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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4月27日訊】 2001年3月13日早晨8點正、當我下樓到一層推自行車準備去上班時,突然,一個男子從旁邊的草坪竄到我跟前,問我﹕「你是楊子立的愛人嗎?」我說﹕「是。」他說﹕「我們有事找你。」說著,他掐住我的胳膊往旁邊曳,把我拉到不遠處停放的一輛小車旁,並把我推上了車。這情景就像我在電影裡看到的一樣。我以為自己遇上了土匪或流氓的綁架。我迅速在想﹕這伙人不像綁匪,因為我家生活一直比較拮據。接下來,我腦子一片空白。幾分鐘之後,他們把我帶到附近的北粵賓館。下車後,我看到賓館入口處有一男子架著攝像機對我進行攝像。進一樓的一個房間後他們開始翻我背包,把它翻了個底朝天。他們還讓一個女性摸我的口袋。我大喊﹕「我什麼也沒有裝,不要折磨我了。」後來我想去廁所,一個女人竟然跟著我進去,並且不讓我關衛生間的門閂。這時,我才知道什麼叫沒有人的尊嚴。
我稍微穩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緒,便質問他們﹕「你們是幹什麼的?憑什麼綁架我?你們有證件嗎?」直到這時,他們中的一個人才說道﹕「一會兒會告訴你的。」這時,又進來幾個人。他們從包裡拿出一份拘傳證。我一看,是北京市安全局第041號文件。他們叫我在上面簽字。我拒絕簽字。我問他們﹕「憑什麼讓我簽字?」他們說﹕「你是犯罪嫌疑人,所以要你簽。」但是我還是拒絕簽字。他們威脅我﹕「不簽字,後果自負。」我是無辜的,我不怕後果。這時,攝影機又不斷地對我進行攝像。此刻,我的每一根神經都在告訴我,我頂天立地,什麼也不要怕。以前我丈夫楊子立對我講,在一個不講法治的國家,多少無辜的人會受到傷害。但我從來沒有把這話放在心上。當我成了真正的受害者時,我才深深體會到這句話的含義。
接著,十幾個人脅迫著我回到我家。他們把我家的鑰匙給了我,強迫我打開房門。然後,他們把我安排到一個房間的椅子上,不許我動。一個男子看管著我,並給我做工作。他們這樣翻我家。我連他們的名字都不知道。我不停地問他叫什麼名字。他始終不肯說。他對我說﹕「不要有抵觸情緒,我們是國家機器,我們在執行公務。」我說﹕「我知道。難道你們拿納稅人的錢就是幹這樣的工作嗎?」
我曾在電影裡看到過,文化大革命時期迫害知識份子的抄家情景。我原以為那永遠是歷史了。可沒想到30多年過去了,同樣的情景仍然在我家發生,任由一群人無法無天地抄我的家,把我家翻了個底朝天;在翻的過程中,還不允許我看一眼。更為惡劣的是,他們連我的一個密碼箱也撬開,拿走我上學時的像冊。抄家完畢,他們從我家帶走楊子立的電腦、圖書和許多生活用品。然後,又把我帶走。
過了20多分鐘,我被帶到頤和園南邊藍澱廠附近的一個半地下室。攝影機早已在入口處等著我了。來到地下室的一個房間,裡面很陰深,像公堂一樣,放著一張長條桌子,後面有幾把椅子。桌子對面2米處有一把沒有靠背的小椅子。桌子是給進行審訊的人坐的。由於還是3月,北京的天氣還很冷的緣故,連那些搞審訊的人也受不了那冷。於是,他們換了一個房間。我進去後坐在裡邊的床位上。等他們都坐定後,我的第一句話就是勸他們不要再做這樣的工作了,不要再做這種人迫害人、人摧殘人的工作了。我勸他們去找一份實實在在的工作。我跟他們說,這種事情做得越多,幾年後,良心都會受到譴責,良心都不得安寧。
審訊到中午後,他們讓我到地下室上面的食堂吃了飯,然後,又回到陰冷的地下室。不久,不知什麼原因,他們又開車把我帶到南三環附近一個賓館,不讓我回家。然後就開始了漫長的審訊。當我回答完他們很多細得不能再細的各種問題後,我問他們我可以回家了嗎?他們說還不到12個小時。當關押我超過12小時後,他們又對我說﹕「你的問題還沒有查清,需要進一步調查。」由於怕我告訴別人他們抓我的消息,他們故意拖延對我關押。這時,他們對我出示了「監視居住證」(北京市安全局第018號文件)。我無可奈何,只好任憑他們關押。
14號上午,又來了3個男的、兩個女的,對我進行審訊。他們反覆要我交代我所認識的楊子立身邊的所有朋友。我拒絕交代。他們就說﹕「你不願說他們,怕給他們帶來麻煩。事實上,你們的麻煩就是他們帶來的。」但我就是一口咬定我不知道他們叫什麼名字。我說﹕「我熟悉他們的面孔,但我就是不知道他們叫什麼名字。」在審訊我的過程中,我問他們是誰下令抓我的。他們說他們屬北京市管,北京市是他們的上級。他們對我講﹕「既然找到你,就是有原因的。我們不會亂來。我們不是閒得沒事幹。」
15號下午6點左右,北京市安全局的王健等人突然來到我身邊。王健問我這幾天有什麼感受;如果楊子立在他們那裡,我會怎麼想。我說我沒有感想,我只想見到他。他說不行。我問什麼時候可以見到他。他說要等通知。接著王健對我說﹕「你的事已查清,你無罪,可以走了。」但在放我走之前,他們要我寫下保證書,不對任何人講此事,否則不讓我走。我被迫寫下保證書。
就這樣,我被莫名其妙地關了3天。15號晚上7點30分,我走出北京市安全局拘留所的大門。我走到門口對面的一棵大樹旁,大哭了起來。不為別的,只為生活在這樣一個毫無安全的國家而傷心,更為不知多久才能見到自己的丈夫而流淚。當時,過路的人都好奇地看著我。當時,我真想向他們訴說我被無辜抄家和關押的過程。但我忍住了。當晚9點30分,我回到自己租住的房間裡。家裡是被搜查之後的一片狼籍。我流著眼淚,慢慢地收拾起來,直到天亮;然後,又拖著疲憊的身體去上班,去向單位領導解釋自己突然消失三天的原因。(2001年4月15日於中國北京市)
(轉自<<民主論壇>>)(//www.dajiyua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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