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篇報道:揭開藏羚羊世界之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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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4月27日訊】在平均海拔5000米以上的西藏北部高原無人區,每年6月,大批的藏羚羊開始神秘的遷移:几乎所有大大小小的母羚羊結群成隊,翻過昆侖山山脈和一道道冰河,歷經艱險,到一個其他動物難以到達的遙遠地方,在那里,羊媽媽們生下腹中的幼崽。兩個月后,羊媽媽們又帶著成群的孩子返回到在原地等待的公羊群的中間。但這個神秘的繁殖地究竟在哪里?卻是一個困擾了生物界二百多年的世界之謎。今年46歲的深圳攝影師劉宇軍歷經十年的高原追蹤拍攝,終于揭開了這個世界之謎。4月24日,他的《藏羚羊紀實攝影展》鮮活地將這個神奇的藏羚羊繁殖地之謎展示在人們面前,引起了人們的極大關注。

北京晨報報道﹐走進神秘的世界 25日上午,在中國美術館,在一幅幅奇美的大型攝影作品前,劉宇軍用他平靜的聲調向記者講述了他10年16次走進西藏、青海、新疆的傳奇般的歷險故事,在他簡略而生動的描述下,那些靜靜的畫面變得鮮活起來,可愛的野羚羊、身大力足的野牛、凶猛而調皮的棕熊、美麗的雪雞……這些艱難而快活地生存在高原雪域中的稀有動物,它們仿佛就在你的面前。

劉宇軍最早進藏是1991年,与中央電視台一起拍攝《動物世界》時,他是以江西電視台記者身份前往的。那時,他只覺得西藏很神秘,風光極美,拍攝西藏一直是他的一個心愿。沒想到的是,這一去竟是十年的難解之緣。 第一次從西藏返回后,劉宇軍便有了一种難以名狀的情怀。他這樣告訴記者,那天人合一,人与各類稀有動物共同生存的情景給久居城市的他印象太深了。每逢憶起那里的一切,那感覺就像在思念一位好友,眷戀一個夢中情人一樣,如醉如痴,難以釋怀。他非常渴望能再一次更親近地走進那片神秘的世界。

机會終于來了。1991年,世界有蹄類動物權威專家、美國紐約動物學會世界瀕危物种研究室主任喬治ܫ夏勒博士提出了一項科學考察項目——揭開藏羚羊繁殖地之謎,中美聯合藏羚羊科學考察隊也隨后成立。得知這個消息,劉宇軍立即找到考察隊負責人希望隨行,終于獲准參加了這支由11人組成的考察隊,并成為惟一的攝影記者。 這一次的再次走進西藏則是另一番与死神共舞的艱險歷程。

1992年,當科考隊驅車向藏北行進,從獅泉河經過多瑪,來到一個雪山口時,這已是無人區最邊緣的地方。這里的無人區平均在海拔5000米以上,空气的含氧量只有平原的50%,人已很難在這里生存,被稱為人類生命的禁區。藏族老鄉勸告他們說,再往前走就是“死人溝”了,進去的人很少能活著回來,但科考隊仍然繼續行進。在這里空气稀薄,人每走几步都要喘上一陣,周圍已不見人跡,只有各种動物的尸骨散落在荒蕪的凍土帶上。 科考隊整整尋找了一個月,卻沒有發現任何藏羚羊的蹤影。往回走的那天,路仍是極難走,汽車居然一連陷進雪地12次。當最后一次陷車時,一直心有不甘的劉宇軍登上一輛吉普車的車頂四處眺望。突然,他發現遠處有群好像熱浪一般的影子在晃動。再一細看,那正是一群正在疾走的藏羚羊!隊員們立即驅車追赶。在連續追蹤了二十多天后,又一座海拔6400米的大雪山攔住了他們的去路。追蹤只好又停止了。 劉宇軍實在不愿讓這群歷盡千辛万苦才找到的藏羚羊就這樣消失。于是,他和隊長顧濱源教授扛著行李和攝像器材想徒步翻越這座死火山。當晚,他倆在這座雪山中過夜。倆人緊緊挨在一起,相互溫暖著過夜。第二天醒來,他們發現,雪已把他們全部埋住了。他們已全被凍僵,人只有兩只眼睛還能活動。他倆赶快努力活動身體各個關節,讓體能盡快恢复后,連忙從雪窩中爬了出來,繼續北上。 當他們走出山溝時,一條從昆侖山上流下來的冰河擋住了去路,河邊布滿了藏羚羊的足跡。顯然,藏羚羊已涉水北上了。但這條河水他們徒步是絕對不能趟過的。無奈,他倆只能原路返回了。 此后,劉宇軍每年都要進藏,繼續尋找野羚羊的蹤跡,這似乎成了他的一种責任,一种使命。這一找就是十年。這其間,他已從江西落戶到深圳。 与死神擦肩而過 16次探險,歷經10年,在可可西里無人區中苦尋苦找,其艱辛難以用文字言表,更何況,每次走進無人區,他總要冒著生命的危險与動物和自然的威脅抗爭。有几次,他都是在最后的關頭与死神擦肩而過。 在展廳內劉宇軍指著一幅攝有一具剛被天敵啃咬過的野羚羊殘骸告訴記者,在這里他也差點成了殘骸。 那次,當劉宇軍發現了這具野羚羊的殘骸后,推測可能還會有其他動物來吃。于是,他在附近用砂石推起一個簡單的掩體,上面用雨布罩住攝像机和人,只露出攝像鏡頭,然后他就靜靜地在這里等待。 過了好久,果然,真的有動物出現了。原來是三只狼,這三只狼比平原上的狼要大上許多,它們興高采烈地扑向那只野羚羊,希望再能吃到點食物。 可是,它們圍著羚羊沒轉多久,突然轉身向掩體方向移來。大概是劉宇軍攝像鏡頭的光亮引起了狼們的注意,它們猛然發現周圍原來還有別的“食物”。 于是,它們開始分開角度,從不同的方向將劉宇軍所在的掩體包圍了起來,劉宇軍此時非常緊張,這是他平生第一次這樣近地面對這么凶猛的動物,而且考察隊有規矩,為保護動物起見,隊員不許帶槍,現在他手中只有一把匕首。可是,那三只狼沒有立即發起進攻,而是對著劉宇軍一聲接一聲地嗥叫起來。原來,這無人區的狼也是第一次見到人這种動物,而且這“動物”還披著個大雨布,舉著個攝像机,怪模怪樣的。狼不敢輕舉妄動,它們的嗥叫大概一是想嚇一嚇眼前的怪物,再是多喚一些同類,等“狼多勢眾”之后一起動手。劉宇軍緊張了一陣后,也看出了這個門道,他想,如果真引來一群狼,那我絕對變成它們的美餐了。于是,他大吼一聲,嘩啦一下掀開雨布,握著匕首沖著狼群就沖了過去。 結果,那三只狼竟被嚇得連頭都不回地逃得無影無蹤了。

還有一次,他在一條冰河見到了一頭棕熊,這只身體巨大的家伙非常調皮,它正在一跳一跳地往河水里按著一個冰塊玩耍。 這情景吸引了劉宇軍,他走下汽車開始拍攝這一鏡頭,拍著拍著不覺离棕熊的距离太近了。這下可惹惱了這個巨大的家伙。它開始走出冰河向劉宇軍移來,這家伙一上岸就加快速度向劉宇軍追來,別看它很笨,但奔跑速度極快,扛著攝像机的劉宇軍根本難以跑快。眼看就要被熊追上,這時,另兩位藏族朋友赶緊連拉帶扯地將劉宇軍拉上車去,這家伙才沒有抓到他。他知道如果給這家伙抓到,它那巨大的力气會把你撕爛。 在這次科考中,為了揭開這個科學之謎,為了更好地喚起人們關注和保護西部生態環境。先后有10多位藏漢同胞倒在探尋的路上。

世界之謎終于揭開 1992年9月,又一次科考失敗時,在分手前,大家悶悶不樂地在宿營地喝著啤酒。這時,59歲的夏勒博士拿出一張手繪的地形圖交給劉宇軍說,希望你能夠堅持下去。劉宇軍接過地圖心中很感動,他想,一個外國科學家尚且如此,我作為一個中國人,解開這個科學之謎當然責無旁貸。他輕聲地告訴夏勒:我不會放棄,找不到藏羚羊繁殖地,我死不瞑目。 多次的失敗讓劉宇軍開始了深深的思考:這個神秘的繁殖地會不會不在藏北。他反复看著夏勒博士的那張手繪圖,突然,圖下角的一行用英文寫的小字引起他的注意。“也可能在青海。”這大概是夏勒一次思考的記錄,但他本人也許并沒有考慮成熟,所以沒有特別交待。 會不會真的在青海,1997年12月,劉宇軍掉頭殺向青海,他找到了當時青海省治多縣西部工委書記奇卡ܫ扎巴多杰,并与他很快成為好朋友。扎巴多杰曾在青海發現過藏羚羊的蹤跡,青海可可西里無人區的卓乃湖附近与藏羚羊的主要栖息地——美馬錯在緯度、地貌、气候及生態環境十分相似,很有可能就是劉宇軍要找的地方。于是,他倆相約,來年7月藏羚羊繁殖期,到卓乃湖尋找藏羚羊。

1998年6月,劉宇軍帶著兩名助手再次來到青海,由扎巴多杰帶路向卓乃湖前進。 7月9日,這該是他一生都難以忘記的日子。他們驅車正在大雪中行進,突然發現前面有几千只藏羚羊在奔走,而且它們都怀著沉甸甸的大肚子——十年苦尋的目標已經近在眼前了。 當他們翻過一個高坡,往下張望的時候,他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山坡下的卓乃湖雪原上,有兩千多只母藏羚羊,在它們中間,几乎隔十几米就有一只剛出生的小藏羚羊,它們有的在學著走路,有的已吃飽正呼呼大睡,有的正在和媽媽玩耍,真像是一幅美麗的圖畫。這就是困擾了生物界二百多年的世界之謎——藏羚羊的繁殖之地。 劉宇軍成為第一個用攝像机拍到藏羚羊繁殖地的人。他用十年的艱辛揭開了這一世界之謎。

1999年,劉宇軍帶著科學家再次對藏羚羊繁殖之地作了論證:在遠离藏羚羊南方栖息地1000多公里的青海可可西里無人區海拔5000米左右的卓乃湖一帶,就是藏羚羊歷經千難万險所要到達的繁殖地。它們每年6月開始從南方北上,在7月陽光最充足了時候到達目的地,生下小羊几天后,待體力恢复后,再帶著小羊重返南歸之路,在冬季到來之前回到在南方等待的公羊群中間。 世界之謎解開了,劉宇軍講述到此時,聲音卻有些沉重,他說,這是我們大家共同努力的結晶,我只不過是其中比較幸運的一個。 有許多我的朋友為此付出了生命的代价,有的已永遠倒在了那片土地上。

1991年,西藏大學的一位教授帶著7名武警戰士為科考隊探路,結果遇到雪崩,5名戰士在雪崩中犧牲。 2000年4月,在去藏東的科考路上,劉宇軍前面的一輛吉普車因路滑,一下掉進了懸崖,車上的4個人全部犧牲,其中包括當地一位縣公安局副局長。科考隊隊長顧濱源教授因長年在高原缺氧而半身癱瘓…… 在劉宇軍十年所拍攝的作品集的扉頁上這樣寫著:謹以此書 獻給多年來投身自然科學而付出艱辛勞動的中外科學家。 獻給致力于野生動物保護工作而犧牲的藏漢同胞。 獻給每一位關心自然、熱愛自然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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