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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4月25日訊】 4月19日起,上海戲劇學院表演系一年一度的招生報名考試全面展開。
有人說,去年北京電影學院出了個趙薇,所以有了兩三千人赶考的盛況;今年,該輪到出了個陸毅的上海戲劇學院風光了。這話還真說中了,去年全國報考上戲的不過五六千人,而今年,僅上海考點就有考生1200多,創下了恢复高考20多年來的第二個新高(恢复高考那年報名人數為2000多)。
雖然因為施工,上海戲劇學院的大門被封,門暫時挪到了一個極不顯眼的地方,但這絲毫影響不了“趙薇”、“陸毅”們踏上“星夢之路”的熱情。周日,從五湖四海赶來的考生,似乎毫不費力就找到了“星工厂”那扇隱蔽的門,他們簇擁著,從那條僅容一人的小徑涌向考場……
4月22日,上海戲劇學院表演系招考初試。早上7點,已有考生等在校門口。
有句俏皮話:找才女去复旦,看靚女到上戲。這天的上戲,帥哥靚女云集,叫人目不暇接。讓記者感到意外的是,大多數考生穿著朴素,鮮有濃妝艷抹嚇唬人的。女孩中,清秀的居多。也有長相極普通的,但他們普遍自我感覺很好。記者問一個滿臉疙瘩豆的男孩:“這里帥哥那么多,你有沒有壓力?”他很詫异地盯了我一眼,一字一頓:“我-也-不-差-呀。”
和普通高考考場的緊張气氛不同,考生們似乎很輕松,童心未泯的男生拿著考小品時用的道具———塑料刀在嬉鬧。門衛告訴我,他們大多是老考生,一連几年都沒考上,結果“烤”成了“老油條”,參加考試像玩似的。
也有心情緊張的,一名長征中學的應屆高中生,躲在角落里反复朗誦《再別康橋》,她覺得自己感情還不夠丰富,很是苦惱:“我听人說,朗誦一定要動情,最好讓招考老師落眼淚……”
陪考家長三三兩兩聚在一起說笑,一位考生的爸爸說:“無所謂,我本來就不支持女儿當演員,可她堅持要來……碰碰釘子也好。”也有的家長自我感覺很好:“阿拉儿子身高1米9,賣相一級,人家都叫他‘費翔?……上戲考不上,我准備送他去讀藝校,是金子總歸會發光的。”
8點30分,第一批考生進場。趴在一間教室寬大的窗台上,記者看到了考試全過程。
教室里有3個考官和20來個考生。考官先讓考生分兩組坐好,宣布考試程序:自我介紹、朗誦、唱歌、形體表演,最后分組表演命題小品。
第一個上場的是個男生,聲音輕如蚊子:“我叫某某,身高1米79……”考官微微皺眉。朗誦席慕容的《愛你》時,男生輕聲輕气,比女孩還抒情。剛念了兩句,一個考官就打斷了他:“你把嗓子放開,沖著4樓給我喊:小子,下來。”男生于是高喊:“小子,下來。”聲音居然很洪亮。考官樂了:“這樣多好,你就這樣朗誦。”這下男生有了自信,高聲朗誦完,考官調侃他:“咱們中國的男演員最缺什么?陽剛之气!別扭扭捏捏學小姑娘……”
還有一位考生,為炫耀自己有副好身手,翻著跟頭上場,然后抱拳作揖道:“在下某某,今天前來參賽,還請各位高手多多指教。”考官起身還揖:“請問閣下是嵩山派還是華山派?”
唱歌、形體兩項考試,拉開了考生的差距。一些考生空有漂亮皮囊,歌聲平平,也不會跳舞,把考場當成了迪高廳;還有些考生干脆做起了廣播體操;還有個女孩,一首《讀你》唱得所有人掩嘴———調子也不能走成那樣呀,弄得大家只听一遍就厭倦了。
倒是一些長相一般的考生,怀藏真經。一個外地男生,穿一套舊軍裝,很寒酸的模樣,但當他開口唱起《烏蘇里船歌》,硬是讓3個考官“唰唰唰”同時抬頭。還有個考生,表演自編快板:“今天星期天,我來上戲當考生,早上犯了愁,究竟穿什么衣服梳什么頭,老師他才會喜歡……”逗樂了一臉嚴肅的考官。
最后考小品。A組的題目是“課堂上”,B組的是“菜市場”。這時考生們突然變得“凶猛”起來(因為据說考官最看重小品)———設計“課堂上”的情節時,A組考生紛紛搶演“老師”,最后一個戴眼鏡的男孩搶到了,理由是“我像老師”。他設計了一個學生突然生病、其他學生送他去醫院的故事。可誰也不愿演生病的同學———這個角色沒什么台詞!
演出開始了,“老師”像街頭高聲叫賣的營業員:“同學們,今天我們教几何圖形。”“甲學生”說:“老師,我有問題不懂。”“乙學生”說:“老師,我有個班委會建議。”大家各說各的,一個比一個聲气高,生怕考官不注意。后來,那個扮演生病學生的考生再也忍不住了,拚命大叫“疼死了”!
B組演“菜市場”更搞笑,一個男生上場便渾身打顫、遍地滾爬、口吐白沫,“神經病”演得蠻像,可沒想到考官猛地站起來,說:“不許演神經病!”小品演得很熱鬧,“菜市場”里,烤肉串的、賣假貨的、前來查處的工商人員,人人都在拼命搶戲,根本顧不上和對手配戲,亂成了一鍋粥……
看著一撥撥怀揣夢想的考生,上戲表演系三年級學生傅鵬的眼睛濕潤了:“看到他們就想起了當年的自己,也是那么有勇气、有自信———我連考3年才考進上戲。3年里,因為家里不支持,又找不到工作,只好混在火車站,有時一個星期只吃6包方便面……”
考進“上戲”,傅鵬的經驗是“一定要給考官留下深刻印象”。“那時我考命題小品‘難以啟齒’。我逆向思維,扮演一個打針的醫生,一邊用棉花球擦患者的手臂,一邊嘆气,不說話———別的考生都在大吼大叫,我不說話,反而引發了老師的好奇心。見時机成熟,我小聲對患者說:‘哥們,該洗澡了?結果,考官大笑,我得了高分。”
“其實當演員很累,成名机會很小。上海從事演藝行當的已超過8万人,其中三分之一無戲可演。就連一些著名演員,也很久沒机會接戲了。”
“但如果時光倒流,我也還會受星夢的誘惑。因為,有夢總是好的。”說到這里,傅鵬笑了。
說得好,上戲就是個“夢工厂”,上千名考生怀揣夢想而來,但最后能實現夢想的不過是少之又少的几位。也許對他們來說,能否實現夢想已不重要,重要的是,年少青春時,他們為自己的夢想努力過!
上海戲劇學院表演系2001級招生的報名工作十分緊湊,19-21日:報名;22日:初試;23日:复試……本報實習記者赶在最后時刻報了名,第二天,還真的上陣考了一回。
4月21日下午4:30,是上海戲劇學院2001級表演系招生報名的最后期限。我匆匆赶去報名。
往日安安靜靜的“上戲”,今天成了喧鬧的大賣場。除了“上戲”本院的一些專業,上海大學表演系、劉曉慶藝術學校和一些不知名的學校都趁著机會過來“搭車”招生。一走進報名點,我的兩只手里便被塞滿了招生簡章。當然,多數人還是直奔“上戲”的攤位而去,最熱門的要數表演系。
報名程序很簡單:填一張報名表,交4張1寸照片、一份街道或單位的證明,再有一張身份證,能證明你是1979年之后出生的,老師就發給你准考證了。因為沒開街道證明,我只好假稱自己是知青子女,老師也就不再多問,讓我報了名,吩咐我“复試時一定要帶好”
是夜,為准備考項,我折騰了一晚。
第二天上午8:15,考生都按要求提前15分鐘來到考場。
初試分別安排在這一天的8:30、10:00、13:30和15:00,每次都是9個考場同時開考,一場20個考生,考1個半小時。
一場考試配備2至3個老師。20多平方米的考場隔音效果特別好,靜得讓人心里有點發虛。有考生探頭看哪里能放伴奏帶,卻怎么也找不到。
考試頗有點古裝戲里“點將”的味道,兩個50開外的男考官坐北朝南,東西兩面分別坐10個考生。可能是為了活躍气氛,考官問了一句:“以前參加過這樣的考試嗎?”無人敢搭腔。考官也就不多說話,直入正題。
第一步,考朗誦和唱歌。考生挨個上前自報考號、姓名,聲音都有點微微發顫。一般的,考生們喜歡朗誦詩歌,不朗誦的呢,就在那里講烏鴉、狐狸之類的故事,弓著背、縮著腦袋,裝出要啄人的樣子,有點噱。有個手拿《泰戈爾詩選》的男生,才念了兩句就被考官喝住:“背不出來可以看,但念書總不大好吧。”他只好從頭開始,不過還是半路就被考官叫停了,他只好一邊吐舌頭一邊搖著腦袋下場。
不知為什么,許多考生喜歡唱《送別》和《康定情歌》。《康定情歌》難度較大,第一個唱的女生一開始就把調子起低了,第二個男生唱了兩句,老師大概覺得他不錯,就讓他停。就在這時,他突然露出一臉苦相,捂著肚子說:“老師,我忍了很久了。”
第二步,考形體。考生報上考號,就直接拉開了架式。兩個男生,一上來就沖著老師翻個跟斗,考官也是一副見多不怪的樣子,雙眼直視前方,好像和他較勁似的。還有個女生,穿著裙子做廣播體操,剛做了兩下,考官就喝“停”,要她做跳躍運動,她便愣了,不知道該邁哪條腿。不過,女生最喜歡的還是跳孔雀舞,前一個女生剛剛扭了一會儿胯部,緊跟著又上來一個把手拱得像雞頭一樣,接下來那個女生干脆就說:“站著的動作她們都做過了,我就直接做地上的吧。”
小品沒有想象的那么复雜,老師讓一邊的考生表演“捉”,另一邊的表演“找”,每一邊准備兩分鐘。“捉”的那組先開始,似乎都在捉螞蚱之類的昆虫,英俊威猛的男生們,齊刷刷趴倒在地,一步步往老師桌前挪。好歹有個男生裝出在公共汽車上捉小偷的樣子,可最后還是忍不住往自己手臂上一拍,狠狠打死了一個蚊子。我被分在“找”的那一組,上去以后暈頭轉向,正找不著北,突然有個男生狠命拉了一下我的手,看那樣子是把我的手當成一塊桌布了。
明明赶考
18歲的張寶恩小名叫“明明”,一看就是個乖儿子。但我們注意到他,是因為他的媽媽。明明媽媽閑不住地在那里給旁人指點:“這個是新疆來的,那個是北京來的。”我們湊上前問:“你怎么知道得那么清楚?”她沒听清,只回答:“我在西安火車站工作。”
見有攝影記者拍照,明明媽媽一把把儿子從人堆里拖出來,問:“你們是拍電視的吧?”听說只能登報,明明媽媽顯得略有些遺憾,但還是自夸道:“我儿子可乖呢,學習可好呢,人也長得帥!要是‘上戲’不錄取他,那就太沒眼力了。”
明明媽媽說,這話是西安電影制片厂的一位老導演說的。報完名,她更覺得儿子有戲。“我們報名的時候,有老師叫,‘哎,來了個西安的男生!’所有老師都站起來看,‘哪個?哪個?’”
上海是明明的第二站,第一站是南京,他們沒去北京參加考試。就在兩個月前,明明媽媽還沒想到要讓儿子考藝術類院校。她覺得讓儿子考表演可惜了,照他的成績,能上西安交大———明明爸爸就是從西安交大畢業的。可自從《還珠格格》火了周杰,明明熬不住了———周杰是明明媽媽同事的孩子。
4月1日會考結束后,明明媽媽替儿子請了輔導老師。因為學得太晚,他們錯過了北京電影學院在西安的招生考試。“多可惜,這是他們的損失。”說這話時,明明媽媽并沒顯得特別遺憾,反正,不能進藝術類學校,還能考重點大學。
雖然明明媽媽特別自信,可當天上午,她還是一個人來探了探底。“門口的師傅說,‘上戲’特別喜歡西安來的男孩。他還問我,小孩個頭多高,我們家明明1米78,他說正好。”
可下午還是出了點岔子。和明明媽媽約好,中午在旅館碰頭后,一起去學校,可等我們到了旅館,卻沒找到,后來才知道,他們換了個更便宜的房間。以為他們去了學校,可直等到3點鐘那場考試的考生都點完名了,才見明明以百米沖刺的速度跑著進來。明明媽媽說,沒想到會堵車———母子倆住在上海火車站附近的一家旅館里。公共汽車一直把明明送到學校門口。“我求司机開快點儿,他直接把車停在了學校門口,正好3點。”
最遲入場,最后一個出場,近5點時,明明才踱出校門,急坏了等候的媽媽。在西安時,明明媽媽也是這么天天等明明放學的:“追他的女孩太多,我不讓他接触。”
明明不帶停頓地向媽媽描述考試的情形:“小品是我給排的,老師就對我們這組感興趣,最后還給我們配音呢。”“准備好的舞蹈不讓配音樂,我打了套拳,老師笑了,問:‘是自己編的吧。’”……
明明媽媽側頭仰望儿子,臉上顯出些許紅暈。“我們去南京考的時候,老師也說,這孩子要是不去北京、上海考,可惜了。”明明媽媽說,在上海見到了南京的考官,“我躲著,沒讓他見孩子。”
和明明約好早上7點半初試放榜時再見。天空時不時地飄些細雨,我們在亂哄哄的人群中等了許久,卻怎么也找不到明明和他媽媽。打明明媽媽的手机,她聲音急促:“榜上沒有他啊!沒進!會不會搞錯了?”不等回答,又自言自語:“我這就找老師去。”
直到我們离開,仍沒有見到明明和他媽媽。
不知道母子倆有沒有找到老師,不知道老師會給他們怎樣的答复,更不知道他們將怎樣回答親戚朋友們的問詢。想來,明明不會哭,在放榜現場,我們也沒有見到一個哭泣著离開的考生。只是,明明媽媽該挨埋怨了———考前,明明央求媽媽托托關系、找找人,明明媽媽一口回絕。來自北京的小秦在人堆里不扎眼,他說,考表演系的男生,打扮得太過,准考不上。小秦算是老考生了,兩年來,在上海戲劇學院(上戲)、北京電影學院(北電)和中央戲劇學院(中戲)的考場內征戰數次,他說,就在報名的那么几十分鐘里,看到了好多張熟臉呢。
不過,小秦還是有些發怵,在報名現場,逢人就打听:“听說上海人特排斥北京人?”可一見有人向他討教經驗,小秦立時“抖”了起來:“這里頭還真有點意思……”
“北電”、“上戲”和“中戲”考了這么多次,我也算是摸出了點規律。
“北電”主要出電影演員,所以考生臉蛋一定得漂亮。听說,過了三試還有一關體檢,女孩身上要是有疤,也得淘汰———要是肩上有疤,就不能穿吊帶裝了嘛!不過,這几年“北電”越來越重視文化課了。去年,北電專業考試第一名是個女生,1米70的個儿,沒法形容的漂亮。可她文化課實在差,所以最后只能在“北電”旁听。
“上戲”培養的學生以演舞台劇為主,臉蛋不是最重要的,業務得扎實。“上戲”選擇學生面很廣,丑的、美的、高的、矮的,一個班里都要有,好配戲啊!可這几年也變了。听說,“上戲”有個女生,什么都好,可沒有一家單位找她拍戲,只因為她臉型偏大。其實,小鼻子小臉的,很不合适搞舞台劇———后排觀眾看不清表情啊。但臉大了,又不合适上鏡。
“中戲”跟“北電”、“上戲”的標准不一樣,就說我吧,今年在“北電”進了三試,可在“中戲”,連一試都沒過。“中戲”和“北電”是死對頭,特別注重考生的“忠誠度”。去年有個考生,“中戲”、“上戲”和“北電”的專業考試都過了,他選“北電”填了第一志愿,結果,文化課沒通過。今年,他又去考“中戲”,“中戲”的老師告訴他,去年,他的專業考試在“中戲”名列第一,即便文化課再差,也會破格錄取他。但今年,他考得再好,學校也不會要他了,就因為他去年沒把“中戲”作為首選。他當場就哭了。
不過依我看,表演這東西,誰好誰不好,還真沒個准。大家水平都差不离,就看你對不對老師的口味。
這就得碰運气了。去年我考“北電”,二試時遇到一個女考官,倒了霉。這老師脾气不太好,我剛朗誦了兩句,她突然喊“停”,說:“往前走兩步。”這不是坏人情緒嘛!有女孩被她搞得差點哭出來。去年,我二試就沒過。今年進了三試,又遇上了,這回,我自己准備的小品才表演了一半,她又喊“停”,讓我把自己想象成戰爭中的一個班長,高喊“同志們,沖啊!”就這一句,愣讓我喊了20多遍。當然,今年的三試也沒過。
其實,老師喜歡誰、不喜歡誰,一進考場就能感覺到。他要是不喜歡你,隨你表演什么,連眼皮都不會抬一下,手捧個茶杯,跟其他考官講講悄悄話。听說,去年就有考生為這事投訴考官。有什么好投訴的?看得上你,不也是一眼就定了。別以為老師讓你表演這、表演那的是好事———吃不准要不要你才這么折騰的。
要是覺得老師有些冷淡,你得主動和他們交流,得讓他們記住你。為了扎眼,什么樣的都有。据說,有個男生在考試當天穿了一身的白,手里捧本“紅寶書”,進考場后,“啪”地往老師桌上一摔,考官們倒一嚇了。還有人手腳一順地往里走,還特別自然,大概是練出來的?
最傷心的,是進了三試,卻沒收到體檢通知,那感覺,就像坐著飛机去北京,到城門口了,飛机掉下來了。你想,今年考“北電”有4000多人,最后只能錄取60名,一試刷了60%,二試又從剩下的40%里刷去90%,能進三試的,可算是人尖子了。
哪個學校火,哪個學校溫,全看當年本校學生的名气。去年“北電”出了趙薇,報名火吧?!今年“上戲”出了陸毅,肯定也錯不了。
我想過了,万一考不上,也沒關系,可以考趙薇進“北電”前讀的那所藝校,或者直接考“北電”、“上戲”或“中戲”的進修班。只要不是太差,進進修班沒問題。進修班學生演戲的机會也不少,只是報酬差些。演一集電視劇,本科生能拿万把塊錢,進修生可能連他們的一半報酬都拿不到。進了進修班的,來年再考,進二試沒有問題,能不能進三試,卻也難說———讓進二試還不是為了安撫你!
最大的差別是在畢業之后。這些進修生大多會留在本地,沒有固定的工作單位,沒有固定住所,不停地“撞劇組”,不停地見副導演。圈里管這些人叫“飄”。北京有“北飄”,上海有“海飄”,廣東有“廣飄”。只是,做了“飄”之后,恐怕再也沒机會上正規學校的表演系了———哪有學校愿意招老油子的。
現場花絮
最“大膽”的考生:一女生穿超短迷你裙應試,跳舞時,內褲清晰可見。當場有別的考生諷刺:“她把上戲當什么地方了?”另一個考生更刻薄:“可惜呀,考官都是女的。”
最不懂演戲的考生:一男生演外科醫生,居然從口袋里拿出了一把真刀–考官臉色頓變。
最糊涂的考生:臨考前,一無錫女生滿校園找會做廣播操的人–她不會跳舞,廣播操又忘了,只好現學。結果沒人肯教她,誰愿意多一個競爭對手!
最“懂”考官心理的考生:一美女大聲嘲笑一個化妝濃艷的外地女生:“老師肯定不喜歡這种打扮,現在流行清純……我平時都化妝,今天特地不化妝。”
最有“來頭”的考生:本批考生中,最有“星相”的,當數“嘉禾之星”韓雪。女孩所到之處,均有人低聲竊語:“韓雪也來考了!”初試放榜當天,竟有男生滿臉緋紅地請韓雪簽名,韓雪倒也落落大方地簽了。只是,韓雪對攝影鏡頭特別敏感,攝影記者嘆道:“沒想到,小姑娘這么會躲鏡頭。”
“星工厂”新聞發布
考前,上海戲劇學院副院長張仲年接受了本報記者專訪。招生原則見“好”就收男生要有气質、女生要漂亮是首要條件。初試中要解決的問題就是形象、聲音和語言,即普通話表述能力;二試要考內在素質。考生要表現自己的爆發力,還要具備比較丰富的想象力,可以以假亂真;三試是內外素質的統一了解,由十几個老師共同評判。考生如果符合這3項條件,張仲年先生說:“我們是見‘好’就收。”不過,同時是教授兼博導的張先生對考生也有忠告:“流星”易當“明星”難為。
不要誤會,不是錄取比例為50%,而是招收藝校生和中學生的比例基本控制在一半對一半。以往的面試中,藝校生比高中生占优勢。最近上戲改變策略,考題改革向沒有受過專業訓練的高中生傾斜。對此張仲年先生的解釋是:藝術工作者的文化素質更為重要,我們要努力打破藝術是賺錢的行業、功課不好的考生才考藝術院校的誤解。
上海戲劇學院的報名費全國最低,初試100元,二試、三試各50元。其他好多城市的學校的報名費,多是一試高過一試。去年上戲初試就刷掉三分之二的考生,當時看榜的孩子哭成一片,令人目不忍視。可后來家長表示理解:我們各個學校考下來,上海是最講道理的地方———知道孩子不夠條件,就直接指出,而不是等到最后才告訴你,讓你空歡喜几天不說,還白白多交了好多報名費。張仲年副院長說:往年招生紀律都是老師內部開會公布19條,今年我們把紀律張榜公布,還設立了舉報電話,請社會各界監督。
我招考過的“明星坯子”
“上戲”表演系走出過不少名角,他們當年是如何叩啟這扇通往“星途”的大門的呢?表演系副主任靡曾笑談他記憶中的明星考生。宋佳“候補隊員”型
曾因主演《蛙女》而紅極一時的女演員宋佳當數此類的典型。當年,宋佳孤身一人赶到上海時,招考工作剛巧結束。宋佳茫然地站在招生辦門口,不知何去何從。她的清秀、她無助的表情,令經驗丰富的老師看出這是個不可多得的好苗子。他們告訴她:“快去武漢,我們正准備在那里補招兩名學生。”宋佳當夜乘船赶往武漢,誰知船上錢夾被盜,當她站在武漢碼頭時,身無分文。多虧了武漢話劇院的胡慶樹老師解囊相助,宋佳才渡過難關。
同時從武漢補招來的另一位學生叫王洛勇。如今,他已是百老匯唯一的中國男主角,《西貢小姐》令他名聲大震。那年他是复試時才赶到考場,按理可以不予理睬,可愛才的老師們實在舍不得錯過一棵好苗,破例在旅館的房間里,給他來了次特殊的初試。靡曾老師還記得當時給他出的題目是小品“偵察員”。話音剛落,王洛勇已飛身上窗台,悄悄張望……老師們很意外,沒想到這孩子這么有靈气。
楊昆:“相貌平平”型
靡曾老師說,表演系當然要招靚麗的女孩。不過,我們所說的靚麗并不是全指生活中的美女,有時生活中相貌平平的女孩,一上舞台,啪,你會覺得眼前一亮。這就叫“舞台上的藝術魅力”。
靡曾還記得當年楊昆報考時与他的一席對話。“當時楊昆問我,‘靡老師,你說我能不能考上?’我問‘你說呢?’她說‘我看危險。’我又問‘為什么呀?’”靡老師用手把自己的眉毛拉成八字型,學著當年楊昆的樣子,聲音捏得細細低低:“她說‘我長得不好看。’我看了看她的臉坦白地說,是呀。”沒想到,一上台,她整個人都不一樣了,給我的感覺就是眼前一亮,簡直光彩照人、非常靈活,舞台感覺非常好。靡老師還說,丁嘉莉也是這种類型。
陸毅:“出類拔萃”型
在《還珠格格》中著實火了一把的周杰,也是“上戲”的學生。周杰一眼看過去就是靚仔一族,外型和專業成績是他的大优勢。所以,雖然那一年他的文化課考試成績离錄取線差了那么一點點,“上戲”還是破格錄取了他。同樣是帥哥的陸毅,成了當年的大熱門,表演系、電視藝術系同時錄取了他。巧的是,兩系負責人早些年合拍的一部電視劇中就有小陸毅。考試后他們才突然發現,這個英俊、出色的小伙子原來就是當年那個可愛的男孩。兩人各自力邀陸毅加盟,當然,陸毅對表演情有獨鐘。那時還是電視系主任的張仲年對靡曾幽默道:“給您,陸毅在您那儿更合适,電視主持人不用那么漂亮。”
鞏俐:另有選擇
一直以來有种說法,上海戲劇學院的伯樂們打了個盹,放走了鞏俐這匹千里馬。靡曾老師說,鞏俐第一年來考的時候的确沒有被錄取,一般考生第一年總會存在經驗不足或小孩還沒長開的情況,沒被錄取不足為奇。第二年她再來考,我們招她了,可同時“中戲”也錄取了她。去“中戲”,是鞏俐自己的選擇。
今年酷男靚女特別多
早上,考官們7點多就來到了學校;下午,考官們杯里的茶水紛紛換成了咖啡;晚上,考官們8點多才回家。今年的考生實在多,光考場就設了9個。一位主考官說,考生普遍條件不錯。他今天就見了好几個外型、表演俱佳的酷男靚女。有個從寶山區來的男孩,形象比陸毅還好,几個女孩則都是標准的小花旦臉型,不輸給當紅的周迅。不過,雖然如此,第一輪過后,留下的最多也只有四分之一,遺憾的將是大多數。
考場上出現最多的問題就是緊張。有的考生剛報完自己的名字,就把接下來要朗誦的題目忘掉了。老師安慰他,要么你先唱歌,可他又說什么都想不起歌的名字,更別提找著調了。最后總算擠出3個字:“我放棄。”任老師再鼓勵,還是“我不行、我放棄。”考官說,這類因緊張而放棄的考生,以上海本地人居多,也許是因為他們机會易得,不太珍惜,外地好多孩子早兩個月已經赶來備考。
考場上最引人注目的考生當數被周星馳為拍《少林足球》從万千美女中選中的李卉。已經頗有“星味”的李卉好像胜券在握,面對考官,她先拋出和“星爺”合作的經歷,再展示她不俗的外表,考官也忍不住多給她一次机會:再朗誦一次。可李卉竟然沒有備用的素材,加上表演不積極、歌唱得一般和廣東味的蹩腳普通話,老師實在難給這位有點特殊的考生高分。(//www.dajiyua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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