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少榕：微軟案出現轉机

吳少榕

更新 2001-03-09 10:13 PM 人氣 1

當美國西北部2月28日遭遇到52年來最強烈地震的襲擊時，總部位于西雅圖的微軟也不可避免被波及到。不過，對微軟來說，更大的衝擊是來自東岸的首都華盛頓特區。那里在地震前兩天進行了一場可能決定公司命運的對話，其“震波”穿越整個北美大陸，比地震更大地震撼了微軟公司。

2月26、27日兩天，哥倫比亞特區聯邦巡回法庭的上訴庭七名法官就微軟壟斷轉案舉行了听証會。這是自去年6月份微軟被哥倫比亞特區地方法官杰克遜判壟斷、裁分家后的第一次開庭。

去年6月份，法官杰克遜裁定微軟違反了美國已有111年歷史的謝爾曼反壟斷法，下令微軟分成專營視窗操作系統和其他應用軟件的兩家公司，并提出一系列限制微軟商業行為的規定。微軟不服，上告聯邦最高法院。高院把這個燙手山芋轉手給低一級的巡回法院上訴庭。26、27兩日，上訴庭听取了原告司法部、美國19州和被告微軟的口頭辯詞。

從辯論的結果和七名法官的態度看，案件似乎正朝著對微軟有利的方向走。人們關注，是否微軟要鳳凰浴火重生了？

在辯論中，上訴庭特別著重兩個問題上：一、分割公司是否合适？二、杰克遜法官在本案中的做法，特別是事后對媒体發表的一些看法是否得体？

從最后七小時法官們的問題、態度看，整個案件的基調出現了180度的轉變，尤其在討論聯邦地方法官杰克遜是否對微軟有偏見時，法官們似乎傳達著一個信息：美國政府分割微軟的可能性降低了。

微軟在口頭辯論中強調去年他們還沒來得及做全面陳述，杰克遜法官就很快從听証階段進入宣判階段。微軟指責杰克遜法官對公司有偏見，說他就是想懲罰公司。特別是杰克遜法官今年1月在与媒体的訪談中把比爾‧蓋茨比成拿破侖，把微軟比成街頭賣毒品的黑幫后，微軟更認為杰克遜法官所持的偏見立場導致他匆匆宣布了懲罰措施，而這樣做對微軟是不公平的。

在這點上，七名法官基本同意微軟的觀點。法官們毫不留情地批評了杰克遜的口不擇言，甚至批評他違反了作為一個法官的基本原則。因為這种激烈言辭和不恰當的比喻難免使公眾產生法官有偏見的印象，直接損害美國司法的公正性。

法官們同時指出杰克遜在事實認定書和最后裁決中的一些失誤之處。比如，杰克遜法官并沒有“真正深入調查网絡瀏覽器市場”，因此不能斷言网景(Netscape)是因為微軟在其視窗操作系統中捆綁出售网絡探險者(IE)后而被擠出市場的。七法官之一的魯道夫法官說：這就像你要買一個沒有鬧鐘的鬧鐘收音机一樣。言下之意，這樣的搭配才合情合理。

巡回法院的几個選擇

上訴庭的首席法官愛德華甚至質問，杰克遜法官在事實認定書中提到微軟運用它的壟斷力量來阻止网景的發展。而在微軟的网絡探險者介入之前，网景已經占有大約80%的网絡瀏覽器市場份額。愛德華法官稱這是整個案件中最具諷刺的地方，因為這意味著美國反壟斷法允許新壟斷代替舊壟斷。

在分家問題上，法官們對把微軟一分為二的做法持保留意見。愛德華法官甚至表示“整個(視窗)系統必須保持完整性”。

業界行家認為，巡回法庭的天平正傾向于微軟。至少它給微軟帶來了很大希望，就算不能全部翻案，但至少會削弱杰克遜法官的判決。

巡回法院在結束口頭辯論后表示會盡快宣布判決。目前看來，他們有三种可能的方案：一，支持聯邦地方法院做出的判決，讓微軟分家；二，把案件送回其他地方法院重新審案或者提出分家外的相對輕緩的懲罰方案；三，取消整個案件。

第一個判決從七個法官的態度和所提問題來看不太可能。雖然法官們的提問不能決定最后判決結果，但這些問題至少向公眾展示了法官們從杰克遜的判決中找到的一些破綻，并傳達了他們同情微軟的信號。所以，法官們极可能做出和杰克遜法官不同的裁決。

第三個判決也不可能。要知道，微軟的原告可是19州和司法部。就算司法部愿意和解，19州肯定不依不饒。年初布什上台時就有新政府可能特赦微軟的說法，當時19州律師們就表態了，如果這樣，他們馬上把案件送進聯邦最高法院。

因此，目前最有可能的是第二個方案。毫無疑問，巡回法院把微軟案當成對全國經濟、對美國軟件業高科技業、對美國反壟斷有重要影響的案件來處理，再加上法官們認為杰克遜的做法、說法有失偏頗，他們在考慮是否不再讓杰克遜繼續參与微軟案，而是另外找一個地方法官來重新處理本案。

當時杰克遜法官只用了一天完成听証，就決定把微軟分家，巡回法院則傾向于更多的取証和更謹慎的考慮。因此，讓另一個法官來展開進一步的听証比較符合邏輯。

至少看來，分家不是此時討論的重點，因為种种跡象表明，巡回法院可能推翻去年6月杰克遜法官判決書中的一些重要部分。

微軟信心倍增

微軟希望這次能取得一個大胜利迫使新任司法部和19州坐下來重新談判，以達成一個較為溫和的解決方案。這個案件已經拖了這么長時間，這几年微軟高層的精力大大被分散了。不僅是微軟，就是美國國內國外也希望微軟案有個最后說法，盡早了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