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紀元3月22日訊】
●新世紀,沙塵暴又一次出現在大半個中國,漫天沙塵在給當地帶來災難的同時也為人們送來一份沉甸甸的思考。
●從3月1日起,中央電視台開始向全國預報沙塵暴天气,當國人第一次見到表示沙塵暴的符號“S”時,不禁要問:沙塵從何而來?
●90年代以后,河西地區平均每年發生十余次沙塵暴,給當地人民造成無法估量的損失。
蘭州晨報編者按:
自然界在新世紀鐘聲敲響之際,即向國人奉上一份尷尬的“禮物”———沙塵暴,并且有些“樂此不疲”的意味。甘肅,尤其是河西走廊首當其衝。當揚沙天气甚至沙塵暴越來越多地糾纏于我們的日常生活的時候,基于一种責任,同是也是反省,本報記者在中科院一些專家教授的幫助下,從3月8日起的十多天時間里,行程3500多公里,在千里河西地區進行了一次次与沙塵暴的“親密”或“不親密”的接触,所見所聞令人震惊,發人深省。
沙塵暴乃“天生”,但罪魁禍首卻是人類過度的經濟活動,濫砍濫伐護林帶即是一例;沙塵暴十分可怕,但生活在前沿地帶的廣大河西人民与之奮勇抗爭的精神更可感奮———本報記者采寫的這一組報道或許不能說是一份“完全記錄”,卻分明發出來自肺腑的呼喊:正視生態環境,其實就是關注我們人類自己。
對此,我們深信不疑。
新千年前3個月的7次揚沙浮塵天气,讓金城市民頗感苦惱,同時也在每個人的心頭打上一個大大的問號,滿天沙塵從何而來?關注一下3月4日發生在金城的揚沙浮塵天气,使我們不難發現一种必然:3月4日,嘉峪關市一大早出現沙塵暴天气,同時酒泉也出現沙塵暴,不到中午,大風裹雜著沙塵直扑張掖,中午12時許,沙塵暴彌漫武威,千里河西處在滾滾沙塵之中。很快,金城原本晴朗的天空漸漸被黃塵遮蔽。在街頭猝不及防的市民不得不掩鼻而行。千里河西每起一次沙塵暴都會影響金城人民的日常生活甚至影響更遠的地區。
沙塵暴次數急劇增加
沙塵暴,這個被譽為“陸地台風”的自然現象,并不是最近才有的。但据資料顯示,歷史上的沙塵暴并不像今天這樣頻繁。在公元前3世紀至1949年的2154年間,全國總共發生沙塵暴70次,平均每31年才發生1次。在1949年至1990年的41年間,已發生沙塵暴71次,這与以前平均每31年發生一次沙塵暴已成明顯的對比。而在90年代之后,僅河西地區平均每年都發生十余次沙塵暴!
由于烏鞘岭的阻隔,金城免遭沿河西走廊扑來的沙塵暴,影響金城的僅僅是揚沙浮塵天气。真正的沙塵暴又可分為沙塵暴、強沙塵暴和特強沙塵暴。一般能見度小于1000米的稱為沙塵暴,風力達到8—9級;能見度小于200米者稱為強沙塵暴;風力驟然增加到10級以上,能見度小于50米者就成為特強沙塵暴。沙塵暴所經之處,滾滾沙塵遮天蔽日,大風裹挾沙塵如黑云翻滾,所經之處,樹折地毀,給當地人民造成無法估量的損失。
3月7日,記者在中科院寒區旱區環境与工程研究所采訪了博士生導師楊根生,据楊教授介紹:我國西北地區是全球四大沙塵暴區,是現代沙塵暴高發生區。我省除了綠洲之外有沙漠戈壁和沙漠化土地1428.9万公頃,占全省面積的31.8%,環繞綠洲而形成的風沙線長達1600公里,并廣布在千里河西走廊!本報記者閻世德李近遠實習生王鵬
河西長達1600公里的風沙線為沙塵暴提供了物質條件,大面積的沙漠成為沙塵暴最好的沙塵源,同時,因地表水和地下水數量減少、人為無節制開墾、大片林木的消失等原因,又為沙塵暴提供了新的沙塵源。這些沙塵在大風的裹挾下,呼嘯著扑向一塊塊綠洲,給當地人民造成的損失慘不忍睹:1993年的“5‧5”沙塵暴,千里河西共死亡85人,傷264人,失蹤13人,牲畜死亡12万頭;2000年的“4‧12”沙塵暴掠過民勤縣,埋填麥苗15万畝,摧毀日光溫室165座及小棚西瓜、蔬菜850畝,約有5万畝瓜溝被沙埋沒,損失達720万元;2000年6月4日,安西遭受沙塵暴的侵襲,沙塵暴肆虐3小時41分,使該縣16.6万畝農作物嚴重受災,羊只死亡84只,763只下落不明,造成經濟損失達650万元……
花儿園:永遠的遺憾
沙塵暴已經嚴重影響到國人尤其是我省河西地區人常生活!記者從3月8日出發,在歷時10天的時間里,行程3500多公里,遍及河西部分受沙嚴重的地方,所經之處,滿目荒涼的戈壁灘及連綿不斷的黃色沙丘時時撞擊著記者的心扉。3月14日,記者遭遇的一次沙塵暴更加深了對這种自然現象的認識。
3月14日,記者按計划從金昌出發,前往民勤縣和內蒙古交界處的花儿園鄉采訪,還未出金昌市區,獵獵大風便吹卷著塑料袋在市區飄飛,車行不遠,車身便在風中劇烈搖擺,車窗外已是一片昏暗,能見度不足50米,司机不得不放慢速度小心駕駛,一股股沙塵從外面擠進車內,彌漫著一股股嗆人的土腥味。透過車窗看去,黃沙如流水一樣漫過柏油馬路飄向遠方,車如船行河中,在黃沙之上顛簸爬行。行至途中,記者下車拍照,黃沙打在臉上如針刺一樣痛疼,在不足20分鐘的時間里,記者的耳朵、頭發上已鑽滿了黃沙。到上午10時許,記者終于赶到民勤縣花儿園鄉周家井村。星星點點的房屋全籠罩在彌漫的黃沙之中,有些高達3至4米的沙丘已移至房屋跟前,在一些人家的庭院中間,風沙掠過牆頭,在院內堆起一個沙丘。
在花儿園鄉政府,記者見到了該鄉傅鄉長,傅鄉長介紹道,花儿園鄉是民勤和內蒙古交界的一個鄉,面積達5400平方公里,是民勤主要的一個牧場。談及外面呼嘯的風沙,傅鄉長苦笑了一下說,沙塵暴在這里已是常客了,比這大的風多得多了,慣了,不刮風反倒覺得少了點什么。
記者目及到的荒涼景象,怎么也不能將這里和“花儿園”這個美麗的名字聯系在一起。當談及這個問題,傅鄉長有些動情地說:“花儿園确是我鄉的一個村,距這有70多公里。早在70年代以前,那儿還有山有水,盛開各种鮮花,据老人們說,早先那儿盛產大煙(罌粟),每年夏天,大煙花儿開得到處都是。可現在……”傅鄉長遺憾地搖了搖頭。
在記者的提議下,傅鄉長乘本報采訪車一同前往花儿園鄉。車子仍在風沙中搖晃顛簸,傅鄉長指著被黃沙籠罩的大草灘說:這儿原是最好的牧場,在80年代,生長的白刺、黃蒿、棚草、沙米又高又稠,人走過去就是一條路。而記者透過車窗看到的情形卻是:大片裸露的地表讓大風一點一滴地剝蝕著,稀稀拉拉的鹼柴阻攔了一堆堆從巴丹吉林沙漠吹來的沙塵,一峰峰駱駝不胜風沙的吹襲,相依背風而臥……花儿園,在如此惡劣的環境中已根本沒有存在的希望了。不巧的是,車行不遠就陷進沙子中,人抬、手挖,再也難行一步,好不容易抬了出來,也只有按原路返回。傅鄉長滿怀歉意地說:“沒看到還好,你就記住花儿園這個名字吧。其實,真見著了,也和你現在看到的差不多。”
在傅鄉長的介紹中,記者得知花儿園是危及民勤的一個風沙口。沙塵暴掠過巴丹吉林沙漠,挾帶大量的沙塵扑向民勤縣所屬的11個鄉鎮。花儿園,也成為一种美好的回憶定格在傳說中。頻繁出現的沙塵暴一次次大施淫威,誰知道下一個花儿園又是哪里?
千里河西:共同的家園
花儿園的遺憾是千里河西被風沙吞噬的一小塊地方,面對越來越頻繁的沙塵暴天气,專家急呼:在全國,風沙正以每年填埋一個縣的速度推移,甘肅沙化面積更是重中之重。這絕不是危言聳听,在記者采訪期間,耳聞目睹到的情況的确怵目惊心:曾有“世界風庫”之稱的安西縣,從唐代至今的1200多年間,在其境內就有37座城池被風沙埋沒,而記者在采訪中了解到,隨著沙塵暴的頻繁肆虐,這座在1000多年中因風沙侵襲而搬遷40次的縣城,又面臨著新的威脅。居住在安西縣城的居民告訴記者,90年代中期,隨著石崗墩等風口植被的枯死,沙塵又一次次侵襲安西縣城。但凡有風,沙塵便彌漫整個縣城,屋內飄溢的灰塵嗆人肺腑,許多人不得不在家中戴上口罩,并在門口洒上清水以圖沾住沙塵,整個縣城店鋪關門,學校放假,所有的生產難以繼續進行,縣城之內只有風沙的呼嘯聲。石崗墩治沙站郭站長告訴記者:“由于缺少資金投入,加上缺水干旱,給防風固沙帶來很大的困難,如不加快整治力度,誰敢保証安西縣城不再搬遷!”在民勤,被譽為亞洲第一大沙漠水庫的紅崖山水庫正遭受沙塵暴的致命打擊,每年都有沙塵暴裹挾35万立方米的沙塵填入其間,同時,該縣每年約有30多万畝籽瓜苗被沙塵暴吞噬;同樣遭受沙塵暴侵襲的金昌市也飽受其苦……
這是無法回避的現實,這就是我們賴以生存的家園。河西走廊在千里之外,卻又近在眼前,千里河西在沙塵暴的侵襲中苦苦抗爭,生活在都市中的市民誰也無權面對滿天浮塵而怨天尤人。沙塵暴,在某种意義上已經超越了原有的地域界限,關注沙塵暴肆虐的千里河西走廊,就是關注我們的家園!(蘭州晨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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