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耿星河欲曙天——分析江西小學爆炸事件

徐弘炯(荷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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聯合早報19日評論文章:3月6日,江西万載縣芳林村小學發生爆炸,造成69人傷亡。其中死亡42人,他們几乎都是如花朵一般的孩子。事件造成如此眾多生命的損失,慘劇傳出舉世震惊,聞者無不感到由衷的哀痛。

對這一事件最初的報道是:“芳林村小學的爆炸,是由于學生加工為爆竹插引信造成的。”但兩天后,中國政府的調查結果否定了這种推測。總理朱噷基8日在北京出席人大會議時向記者稱,是一個有精神問題的男子(即公安部指認的李垂才),在學校內引爆炸藥,釀成慘劇的。 9日中國公安部組織的聯合調查組作出正式報告,确認芳林小學爆炸系人為的刑事案件。

但是海外,特別是西方的媒体,并不為中國政府的報告所動,堅持認為爆炸是讓小學生加工煙花爆竹,在學校制作鞭炮引起的。

《法新社》引述在爆炸中痛失子女的村民張明根說,所謂“瘋子引爆炸藥的講法”是欺上瞞下。《德通社》引用匿名男子的話說,李垂才是好農夫,“絕沒有精神病,更不是坏人。”法國《費加羅報》也發表署名文章,批評中國剝削儿童的現象……。

對于外電的這類報道,中國外交部發言人朱邦造提出了批評,認為他們違反了記者的職業道德。結果他受到了西方記者的圍攻。

●荷蘭爆炸事件的經驗

雖然中國政府努力說服,但芳林村小學的确有讓學生做爆竹的事情,而這次導致爆炸的又是做煙花爆竹的硝和硫磺等。加上中西方各執一詞、立場迥异,讓大眾一時間無所适從。筆者對爆竹爆炸有些体驗,愿記下以助于大家了解事實的真相。

就在不久以前,即去年5月13日,荷蘭東部城市埃斯黑蒂(Enschede)發生了煙花倉庫爆炸事件,造成19人死亡,三人失蹤,近千人受傷,現場周圍的整個城區都被炸毀。事件不光震惊荷蘭,也令舉世注目。荷蘭媒体連續數日,對這一事件進行了系統的報道和分析,不論是傳統的電視、電台,還是新興的電子媒体,都緊緊圍繞著這一事件運作。不論從技術上、還是政治上都做了深入細致的報道和分析,使筆者直接和間接地對鞭炮意外爆炸的特徵有了相應的体會和了解。

雖然爆炸發生在荷蘭,但是爆炸的煙花爆竹來自于中國。從電視台播放的實況錄像可以看出,爆炸持續了一個較長的過程,達几十分鐘。后來有關專家在訪談節目中介紹,爆竹意外爆炸的特點就是持續的過程比較長,因為爆竹的火藥外面都有一層材料,阻礙了爆炸的進程。這与火藥爆炸有著明顯的區別,純粹的火藥爆炸通常不到一秒鐘。

芳林村小學發生的災難,從媒体的報道來看,整個爆炸是在一瞬之間完成。各方對此也都沒有异議。從這看來,爆炸應該是由火藥或炸藥產生。所謂學生在教室里加工爆竹,是往制成的爆竹里面插引信,而非制造爆竹的全部過程。其原因至少有:一、教室的場地空間有限,經營式生產需要專門的場地才能展開;二、完全由三年級的小學生制造的產品,其質量和產量都不可能有實際的經濟意義。各方的報道都一致指出,芳林村小學生加工爆竹僅僅是加插引信。也就是說,如果學生正在教室里加工爆竹的話,現場存在的應該是爆竹而非火藥。假如是因加工發生爆炸,則應該是一個緩慢的過程,如荷蘭的爆炸(爆竹也是出自于中國)。而這与公認的報道事實不符。因此說“芳林村小學的爆炸,由于學生加工爆竹造成。”是站不住腳的。

順便說一句,荷蘭的爆竹意外爆炸,据警方的結論也是人為故意造成的,但是西方媒体并沒有因此而窮追猛打。

這事件也不能否定中國人在生產爆竹,或該江西小學曾經生產爆竹的事實。全世界絕大部分的爆竹都產自于中國,制造爆竹造成了大量的人員傷亡。中國人為了世人一樂,付出了鮮血和生命的代价。傷亡事故今后還會繼續發生,還不斷會有花朵一般的生命被突然無情地奪去。難道中國就不能停止生產爆竹?

万載的農民是這樣說的:“不做怎么辦?家里五口人三畝多地,种水稻也就只有五、六百元收入,養豬也賺不上什么錢。而爆竹加工活計可以帶來千元左右的收入,就指望做爆竹掙點活錢了。”

●弱勢民族的困境

事情就那么簡單、而又無情。做爆竹的技術含量低,容易。誰能告訴万載人,有什么能像爆竹這樣能賺錢、又不需要多少技術和成本的活計?

發達國家的有錢人是不會去干這种危險的下等工作的。只有貧困、在生命線上掙扎的人們,唯一能出賣的就是自己的身体,為了生活不惜冒著危險,做一切發達國家愿意給錢的事情。而西方國家,一方面在世貿問題上漫天要价,要中國以發達國家的標准開放市場,意欲一舉摧毀中國農民的生存環境。另一方面,一旦出了事,則利用弱者的不幸,拿出“人性”、“人權”的大棒對其進行精神上的打擊,來進一步實現他們高貴的政治目的。在窮人倒下的身軀上再踏上一只腳。

在世界國家、民族之林,只有站著的人才能和別人平等對話,才能爭得尊重。國家發展、民族富強,是獲得公平對待必不可少的條件。多少年來,發展中國家人民為了追求公正、平等走過了漫漫長路,歷盡了滄桑,付出了巨大的代价;雄關漫道真如鐵,耿耿星河欲曙天。筆者秉燭相祈,逝者安息,世界平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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