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所周知,中國大陸目前人欲橫流,貪污遍地,賄賂成風,“禮崩樂坏”。
据報導,最近,江澤民提出中國在以法治國 (rule by law)之外,也應該實行「德治(rule by virtue)」,嘗試以儒家的教義取代共產主義來凝聚民眾共識。隨之,江澤民原智囊劉吉也在香港表示,中國應該由5000年的悠久文化中汲取經驗作為指導,以道德治國。
權力當局終于看到了中國的价值真空,道德淪喪,毛遂自荐要當道德教師爺了。阿彌托佛,斯民幸甚,泱泱古國幸甚!
不過,接下來,問題就出現了,政府如何實行「德治」呢?
中國歷史告訴我們,所謂「德治」,是「人治」的一种,它依靠統治者和上流階層的道德楷模“垂范”百姓,教化社會。“君子之德風,小人之德草,草上之風,必偃。”此即儒家的「德化」。小“草”老百姓必隨統治者君子之“風”而倒,獲得教化。當然,實際的統治方式法家說得更直截了當——「以吏為師」。
問題在于,當今中國普遍泛濫的制度化貪腐,難道不正是「以吏為師」的邏輯后果?用老百姓的話說,叫做“上梁不正下梁歪”。當今權力不受制約的“君子”“官吏”們,有几個不是貪贓枉法腦滿腸肥的?此所謂:「風行草偃」,天下糜爛!
值此价值真空道德淪喪之際,近些年來,一些宗教和准宗教的團体自發地破土而出,或訴諸悲天憫人的基督精神,或高揚“真善忍”的旗幟,……,以拯救日下的世風,挽狂瀾于既倒。這些本是灌注入舉世滔滔的濁流中的一股股清流,是抗衡民族精神崩塌的一縷縷新的价值源泉,是苦難心靈的一個個新的支撐點,是促進社會穩定的正面因素。正如在一般的法治(rule of law)國家中,政府無權教化人民,而宗教卻是道德倫理价值的重要提供者一樣,在對國民行為的影響上,倫理規范与法律規范將是互相區別又相輔相成的兩翼,對社會的穩定与發展构成起相當正面的作用。
然而,北京政府卻對中國當前這些良性因素施以了超強的嚴厲打擊,必欲置之死地而后快。原因無他,因唯恐這些力量威脅到他們的壟斷性的政治与精神控制權而已。北京的統治者一方面全力剿滅“真善忍”等正面道德力量与群体,另一方面又想仿效毛澤東,既當政治統治者,又當道德教師爺,成為當代「政教合一」的“圣王”。
但是,他們的算盤打錯了。今日之中國,已不可能与當年同日而語了。由于對信仰自由的打壓,就提高社會的道德水准而言,北京南其轅而北其轍。因此,可以預料的近期結果是,与歷史上常見的一樣,「德治」將必定是某种虛偽和腐朽的极權專制,即:實際行為和宣傳口號的二元分裂,隱蔽行為和公開行為的二元分裂,上層標准和下層標准的二元分裂。這一系列大分裂,將摧毀一切普遍的道德規范,使中國更深地滑入道德文化危机和總体价值崩潰的深淵。
而長期的后果,很可能是,中國未來的重建,將是在精神与价值的一大片廢墟上,篳路藍縷,從零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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