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十二日
早起后,陪叔铭兄至空军司令部用早点。归途见喜鹊两只,但望其为喜运使者之降临。
又见一穷苦人携狗而行,狗对其主十分亲热。义哉,此犬!何忘恩负义者之不如犬乎?
行营要求俄方拨吉普卡车各二辆,俄方则谓我可由飞机运车来此,俄人小气一至于此。长春市已成立治安机关咨议会,闻其昨日开会决定:要求组织自治政府,并定期向行营请愿。昨有匪五百余人由烟台抵此,今日下午又有装备完整之两千共军,开入长春城内,城外二十里地,亦集中有该军一千五百人,机场附近彼等已布置安全。则共军已开始集中兵力,对长春作包围态势矣。而交涉已不能生效,我空运部队纵能降落,亦将难免开火,事态必至扩大,实有再加研究之必要。午约知友数人小食于“菜根香”,意在遣烦,而不知悲痛心情已随凄凉景象而俱至也。
十一月十三日
彻夜大风,向明复下小雨,凄寂之情,竟夜未能安睡。晨间××来,谓×有电至,言长春铁道、电讯,暂不宜接,想系必有新方针之决定。惟俄方则催我速接,用意似在推诿责任也。彼在我无人无兵之哈尔滨,云给我枪支三千备用,而在长春则不肯拨给一枪一械。彼云所缴日本武器,已扫数运回俄国;而所谓人民自卫队之武器则无一而非日本枪支。彼以铁道运输所谓自卫队及共军,而限制行营一人不能外出,一兵不能招编。凡此实情,人所共见;而俄方负责人员又避不会面,则交涉已成空谈矣。但不到黄河心不死,且自信为国家民族争正气,终必有成功之一日也。昔在列宁格勒求学时,俄人曾评余“过于天真”,及今思之,更有深意。
目前解决东北问题,仅有二途:一为中央接收人员全部撤回,并作严正之表示。二为空运少数部队控制长春,行营继续存在,派主席至各处接事,编练地方团队,扩大政治影响,务使先有对付共党之力量存于东北,然后逐步增强政府力量,使东北进入正轨。以上二途,应以后者为宜,因大问题之处理,既不可意气用事,亦不可专讲面子,而必须走一步是一步,争一点是一点也。
十一月十四日
长春情况似在突变中。俄方今催行营接收电报电话,并声明其对我行政人员莅任事从无异议,俄军卫戍司令部派共党金某为长春市长,亦于今日接事。共党昨日开始出版《光明日报》。集中目标攻击中央。闻其将于日内,在沈召开所谓东北九省人民代表会,预定由大会通过成立所谓东北人民自治政府。此即所谓民意那?吾不知东北人民闻之作何感想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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