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二十六日
×××由渝返长,我方决定暂不在大连登陆,或可打开僵局耶。下午,俄顾问巴某来见,彼代表马林斯基正式向我方说明,谓自我行营人员来长春后,各地多发生反俄行动,并声明不准我行营人员出外视察。巴某语意,似指所谓反俄行动,间接与行营有关;而其语气与态度,则完全带有恐吓性与警告性,确实使人难受。余思自行营驻长以来,各地不会有反俄行动,且知行营为适应当前需要,屡经宣告,必须切实奉行与俄保持友好之国策。而巴某今竟制造此种空气,必须执行其既定策略,以阻碍我政府之接收东北也。俄方本无特权制止我行营人员出外视察,但为免除不必要之纠纷,拟暂时不提此事,以谋重大事项之解决。
天僇、北海二人,今日返渝。余本不愿北海远离,惟因其妻在渝即将分娩,故准其所请。而天僇因与其友人在沪合股贸易,亦不得不允其返渝,人最不可有钱,天僇革命性已渐告丧失矣。
长春警察局长易人,闻由共军派人担任,此事极可重视。
近日于烦闷时,每作儿戏之谈答;当时差可解忧,事后转增烦闷。忠厚如余者,决非办外交之人员也。
十月二十七日
余对巴某声明,拟作郑重之反声明。上午,细心研究余之声明内容,并先写成俄文稿以免有误。下午,约巴会面,而俄方联络官,则谓不知巴在何处,余深受刺激,但为国家而忍气,固所宜也。马林斯基对×亦避不见面,此或俄方作政策转变之准备耶。寓居无聊,午后与世杰街头散步。晚睡前,小立阳台,人初静,风乍起,东望明月上升,树枝摇曳窗前,心中不知所思。国家无实力,不得不动心忍性也。
十月二十八日
今日突然想起:步日曾评余为野马,此使我警惕之处颇多。
上午,急待巴顾问回音,后知其于下午三时见余。晤面时,余除再度表明行营态度外,并希望两方合作,防止一切反苏行动。巴某态度之骄,架子之大,实在难受。此将益增国人对俄之痛恨,而余亦更能体认忍辱负重之深义矣。晚在门外散步,与俄兵谈笑甚久,盖同低层之浑朴俄人闲谈,倒还有真情流露也。余讨厌装假,痛恨虚伪。
世杰肺病象征,已相当明显,深为其健康忧虑。
阅北平报,知关内局部之战已起。近二日来,因过分受刺激而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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