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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海珍 ——苦海泅渡回归路(2)

夏海珍口述 宋闱闱整理
绘画《乡村福音》,作者:方外。(明慧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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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坐到我身边。听我对你讲一个故事,关于活着,关于生命和爱,关于灵魂的终极归宿。这是一个长长的上海故事,来到上海和离开上海的故事。

二、我的家

我妈妈是泗洪县的人,泗洪县特别特别穷,我妈是家里的长姐。虽然我外公是个私塾先生,然而在1949以后,也是毫无尊严的。大跃进年代,泗洪县的人饿得都得了浮肿病,树皮吃光了,草根也吃光了,实在没得吃,饿了就不停地喝水,全身浮肿,走走就倒在路边了。我外婆的村里,有一年饿死18个人,18个人啊,走着走着就倒在路边,死了。我的外婆和我姨都去要饭,有的人好心,就给一口吃的,有的不好心的,就放狗咬你。要回来呢,就先给我三姨吃,即使这么穷,还是一个家,家里照例都宝贝那个小的女儿。

我们那地方有做童养媳的风俗,就是女孩到稍微富裕一点的男方家养活,能吃饱饭了,落个活命,不饿死。我妈妈被人介绍到我奶奶家做童养媳。我奶奶呢,是一个小脚老太太,很会过日子,也很能干,家里有耕牛。家里两个男孩,都娶了童养媳。我妈妈从童养媳到嫁给我爸爸,夫妻二人风雨同舟,和和气气地过了一辈子。

我们家的房子啊,用泥土和稻草搅和搅和,还有和好的麦子壳,垒起来风干,就成了土墙。房顶没有瓦片的,真的是片瓦无存,用麦秸秆子编起来做屋顶。小时候的记忆最多的,就是一到下雨,大家就拿盆啊,锅啊,到处去接漏,这里漏了,那里也漏了。

烧的灶呢,也是自己用砖头垒的灶,上面放两口锅,然后有一个烟囱伸出去。烧灶呢,就是不停地往里面烧草,不是烧柴火,是烧那些打下来的麦秸,必须有一个人在灶头上,专门负责烧火的。烧的草料也要分的。我家连烧灶的草料都不够。

每年分的粮食更不够,大家都吃不饱啊。姐姐她们下地干活时,都穿着肥大的衣服,便于把玉米穗子勒在裤子上,带回来充饥。大家捡牛粪、捡猪粪,交到生产队。交多少,给你记工分,工分可以换取粮食。人家都有工分有进账,过年的时候,分麦子、分粮食,而我们家要倒贴给生产队,因为孩子都生病,跟生产队借钱,就是穷困到这地步,一年辛苦到头,却分不到粮食。我小哥哥、二哥哥都饿得哭,我们家又因为这个狐狸来报复折腾,就更加困苦了。

我很小就记事了。两三岁的时候,​​周恩来死,毛泽东死,我都有印象,村子里的气氛很阴沉,大人们都戴着白花,哭丧着脸的表情。虽然我什么都不懂,但自从毛泽东死,赤贫的日子就渐渐过去了。然后就是“包产到户”,农民有了自留地。所以妈妈经常说:小闺女出生,给家里带来了福气;小闺女是有福的。

我小时候,记忆深刻的是,我每晚睡在一头牛的旁边。家里人口多,爸爸妈妈住一间,两个哥哥住一张床,两个姐姐住一张床,而剩下我呢,我就睡在牛的边上,支一个木板床。那时候我们家和别人家合伙买了一头大耕牛,三千块钱一头耕牛。因为有自留地了,牛可以去犁地。放在屋子外面,怕被人偷掉,就把它放在屋子里过夜,因为村里总有偷鸡摸狗的。那头牛是我们家是最值钱的,是当做宝贝的。​​我就在这环境中生长。

多年以后,我明白了,这个名字是告诉我:下(夏)到苦(海)返本归真(珍)。(天宽绘图提供)

我爸爸特别疼爱我,我记得三岁的时候,他到哪里,都会牵着我的手,串门啊,办事啊,都是牵着我的手,带着我一起去,然后教我叫人,这个是大妈、那个二妈、婶子,教我跟人打招呼用敬语。人家总是夸:“哎呀,你这个小闺女真可爱呀。”去罐子里抓点吃的给我。我爸爸总是很自豪地看着我,满脸的幸福啊。我最喜欢的事,就是爸爸牵着我的手,带我到亲戚家串门,我总能收获些小零食。

因为是家里最小的孩子,父母特别疼爱我。记得小时候,每年冬天的时候,没有什么农活了,妈妈就坐在椅子上,帮我们一家纳鞋底。妈妈还会做挂面,手工拉挂面,拿到集市上卖,那挂面是很好吃的。

每次从集市回来,母亲都给我买回来油条、大饼,用纸包包好的,热呼呼的,递给我。母亲总是疼爱地,用食指轻轻在我的额头戳一下,笑骂一声“好吃鬼”。那时候五分钱、一毛钱就很多了,一分钱可以买一大捧的菱角。瓜子四分钱一两,用三角包,包包好。我的口袋里总是有钢镚的,村里杂货店的人都知道,这小孩好吃。小朋友都很羡慕我有零食吃。哥哥姐姐都很疼爱我。所以我的童年是集家庭所有成员的宠爱长大的。在农村广褒的环境里,造就了我性格中农村孩子特有的纯朴、善良、坚韧。

三四岁时,爸爸把我送到了幼儿园。我在幼儿班里学到了许多儿歌,喜欢唱给哥哥姐姐们听。我的身边经常围了一大圈大孩子听我唱歌。大哥哥大姐姐们对我说:“三子,来,唱一个。”我总是大大方方地用稚嫩的童音唱给他们听。作为回报,他们每个人都会从作业本里撕一张白纸给我。我每天都能赚厚厚的一沓子白纸。当时在学校成了大家的开心果,因为我从不怯场,谁叫我唱歌都唱。

四五岁时,我在安静的时候,总是能看到身边每个空气微粒都变成了彩色的星星。而我在从遥远的地方往下掉、往下掉,天在不停地往后退,我一直往下掉,掉到无底的深渊。眼前是五颜六色的、彩色的星星往后退。我非常恐惧,但又无法摆脱。我问妈妈:我为什么总是看到“小花天”?我从“小花天”里往下掉。妈妈说:“做梦都是这样。”可是我知道我不是在做梦,因为我眼睛根本就没有闭起来,我也没有在睡觉。每次问都是这样的答案,我就不问了。等我得法了,学法了,我就明白了儿时的那种身体感受,我的生命本源,是从遥远的天体往下来的,从遥远天体体系里来的,往三界掉,坠不到底的那种感觉。@(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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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李明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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