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澳门威尼斯人赌场官网2022年07月05日讯】(大澳门威尼斯人赌场官网记者杨欣文加拿大温哥华采访报导)被称作“今年香港最被低估的纪录片”的获奖影片《忧郁之岛》,在温哥华国际电影节主办机构(VIFF)的安排下,在7月1日、香港主权移交25周年之际与温哥华观众见面了。影片表达了什么?只有进场的观众才能真切感受。影片联合监制蔡廉明(Andrew Choi)在温哥华放映期间就影片接受了大澳门威尼斯人赌场官网记者的采访。
多伦多首映获大奖 温哥华加到12场
《忧郁之岛》由《乱世备忘》导演陈梓桓执导,《地厚天高》、《乱世备忘》监制任砚聪和《十年》监制蔡廉明联合监制。
据蔡廉明监制介绍,《忧郁之岛》是今年4月在多伦多的国际纪录片电影节HotDocs做了首映,并在加拿大国际纪录片电影节荣获“最佳国际纪录片大奖”。
这次来温哥华放映,其实不算是温哥华国际电影节的参赛电影。电影节平时是在9月份,但主办机构温哥华电影节电影中心(VIFF Centre),全年都会挑选一些好的电影来放映。所以这不是一个正式的上映,而是一个特别放映。在温哥华的首场放映就有近百观众捧场。其实这次最初是安排5场的,后来才知道主办机构加到12场了,就是从7月1日一直演到13日。
巡影展开 最想香港的电影在港上映
蔡廉明表示,因为这是关于香港的电影,其实最主要、也都是很想香港人能够看到。
但是因为《港版国安法》和现在这种情况,所以《忧郁之岛》都未必会尝试在香港剧院上映,但是希望之后可以以网络、或者一些不同的方式与香港观众见面。
蔡廉明谈到,以前一部香港电影可能主要都是在香港本土上映,但是现在发现,原来放映电影是全世界的。现在是希望以海外作为主要的放映地,海外绝对是一个很重要的放映地,是一个很重要的渠道。有香港人、有华人的地方,也都是一个放映的地方。因为移民潮过来,一定是有帮助的。之前在海外推广的很多电影,其实反映都很好。
据蔡廉明介绍,现在也都是很初步的,主要是北美洲,接下来会在欧洲不同的地方做很多的放映。
《忧郁之岛》本月将在北美国不同的地方,包括即将放映的西雅图、三藩市、纽约等城市,都会陆续特别放映。也可能再有机会在加拿大不同的城市一些电影院、一些社区放映、包场放映。
七月份《忧郁之岛》会在日本正式上映,因为影片有日本的投资者和众筹(crowdfunding)支持者。
电影表达了港人对香港问题的思考
蔡廉明介绍,陈梓桓导演在2017年的时候就开始有想法去制作这部电影。其实5年前,当时香港的气氛跟现在是完全不同的。可能是经历了雨伞运动,之后消沉了一段时间。
当时,导演在完成上一套纪录片影《乱世备忘》之后,就开始想是否可以做一些关于香港不同的历史、特别是社会事件的纪录片。所以最开始的时候构思了:六七暴动、包括70年代内地逃港潮、八九民运的三位人物。透过他们在当年所经历的事情,直到经过几十年后今天的变化,表现他们是怎么看香港,这是一个怎么样的地方,他们的身份。他觉得导演最初是想探讨一个关于香港的身份、香港自己是什么的主题。
后来制作到2019年,发生了反送中运动。蔡廉明很记得,当时导演觉得发生了这么大一件关于香港的社会事件,是一定要做一些记录的。但是因为这次这套电影,基本上是横跨50年,涉及到的时间和人物都挺多的,当时还没有很具体的方法,就是怎么样去把它摆进电影、放进原来那三条历史线索里面。
后来导演就用了这样一个方式,包括是一些戏剧的重演,包括找了一些有参与2019年运动的年轻人来做演员,也都带出了2019年发生的事情。当然,对反送中的事情表现得未必是很详细的。
关于影片想表达什么,蔡廉明表示,这部电影并不是要很详细地重述这三四个事件,反而是要突出那些个人物在当中的一些记忆、回忆,一些平凡事。而最后带出的都是一个:究竟香港是什么?我们的身份是什么?这都是其中很重要的主题。
他觉得要带出的另一个信息就是,通过历史再去看,就像一面镜子那样去看今天的香港、甚至乎再想像未来的香港会是怎么样的。
香港纪录片的崛起及其对社会的影响
对于最近在本地看到的这些影响比较大的香港电影,主要都是纪录片的现象,蔡廉明是这样看的:“我觉得这跟2019年发生的事情是有关系的。其实2019年之后很多人去记录这件事情。当然,已经出来的有几部,大家都很留意。其实不但是纪录片,还有像《少年》这些剧情片,也都有一些短片都是关于这件社会事件的。其实都有一定的不同种类的制作。但是我想对于纪录片来说,都是挺好的。因为以往香港的纪录片一般观众不会很留意,通常是游戏剧情片为主。所以如果有纪录片是大家都关心、关注的,我觉得是好事。”
蔡廉明表示,其实拍电影时,有时未必会想到那么远,要怎么去影响人。都是想讲、记录关于香港的故事、事件。当然他自己觉得这套电影是有一个空间让人去思考。
他觉得最重要的是电影引发人们去反思。“比如我刚才所说的,香港人再去看香港人自己的身份。就算离开了香港、或是在香港,大家还是要去面对。因为香港已经变了。留下来的人都要想:在香港究竟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怎么去面对我的香港;又或是有些什么去坚持。离开了的人一样可以为香港去做一些事情,为香港继续去保存、守护一些东西。所以我想对于不同的人都是一个问题。对于每个观众,每个人去看,他自己是怎么样去看香港和他自己的身份。”
过去这两年的移民潮、很多离港潮,蔡廉明觉得光是这一点就已经很有趣了。
令他感慨的是,其实不同人,不只是抗争者、或者是上一代,这一次进场的有很多都是年纪大一些的观众,他们看完都会感同身受。这部电影讲上一代是因为文革所以要逃难来香港。到今天轮到下一代的时候,好像又要再走回那条路、又要移民。每个香港的观众都有机会去思考究竟他们自己的香港人身份是什么。
当然这部影片的另一个意义就是,当时能够记录下香港的一些事件,而现在就未必那么容易去拍摄、去记录。“五年、十年之后再看,我觉得都是会有一定的意义。就是去保存一些香港的历史。”
新一代香港电影人对理想的追求与坚守
记者注意到,与以前很不相同的是,现在拍摄这一类电影的很多都是年轻的、新的导演。蔡廉明表示,这同香港这近十年八年的发展是有关的。
蔡廉明认为,上一代的电影人、导演,好像就是以拍摄主流、商业电影为主,后来一些人也都北上去拍片。这个现象之前也都有很多人在讨论的。近六七年以来,本土的年轻导演是多了。原因可能是:一来是很多的大专院校开设了与电影相关的科目,很多年轻人就能够修读电影,然后有机会参与制作;二来是也有很多做短片的渠道等,于是多了很多这样的新电影人。
蔡廉明表示,其实香港真的是有一群很出色的、未必很多人认识到的年轻导演。这些年轻的电影人对于社会事件的触角是比较敏锐的,他们愿意去讲一些关于香港的故事、记录一些关于香港的故事。最近很多电影也好、电视制作也好、纪录片也好,都有很多年轻的导演,他觉得对于香港电影是一个好的现象。这与香港电影的创作前景也会有关系的。
在温哥华首日放映的答问环节里,很多观众关心留在香港的导演的安全。蔡廉明也有同感。他认为《港版国安法》实施以后,或者是新的电检条例之下,对于做电影创作的人,大家一定会小心点。最近也发生了一些事件,就是有些影片都过不了电检。但是很多事情不是能预算的,那条红线在哪里是不告诉你的。
从这一年多来参加各种电影展的香港电影来看,蔡廉明相信,其实很多香港的年轻导演,都愿意去表达关于香港这段时间里的经历,特别是2019年之后那种离散、那很多的情绪。不是只有少部分人继续去坚持,是很多人都继续去坚持一些创作。作为导演、作为创作人,他们会有不同的方式可以去表达、去创作。
蔡廉明觉得,纵然现在香港那个外在客观的环境变化了,各种限制多了,一定要抱有希望。无论是不是电影人,就算是在香港的人、离开香港的人,都要有一种希望,抱着一种不放弃的(决心)。他相信,就算生存都很困难,但是你抱着一种信念、抱着一种希望,自然是有空间去做多一些事情。
蔡廉明谈到有一次跟导演沟通,觉得其实导演对于香港的创作前景是很乐观的,觉得一定有人会继续去制作、去拍摄关于香港的故事,虽然外在的情况可能都不是最理想的。而蔡廉明自己就觉得要继续观察下去,大家都要小心。◇
责任编辑:林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