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命运之流光徜徉在如梦色的江南,然而我终究不能忘却冬季里从北国飘来的雪之清味。我并非不爱江南飞烟似雾的水国之色,总觉得如画的景致当有如诗般精致的心境才更为相衬。
虽然我之北国也只在久远的记忆中,因为现实只有满目疮痍。时常作那杂想,久立于千寻雪岭之前,岭上琼枝玉挂,岭下茫茫大荒,若山间有皓月当空,漫天霰雪琳琅。或是在万里胡天之下,有冽风从远古呼啸而来,落日染红了苍莽大漠,尽头消失的是一骑绝尘。
我之爱北国,许是因其旷古的辽阔。辽阔的近乎单调,单调的唯有天地间一派恢弘气象。人如同浮游世间的旅者,宿世的轮转让人忘记了过去,只剩下千载的积尘,还有怀抱着的斑斓迷梦。
我喜欢把自己想得渺小,在北国之辽阔中,渺小的如同一片雪霰,一粒黄沙,以芥子之微去感受亘古的旷远,才发现自以为重要的原是这样微不足道。当我越发渺小到卸去了一切私念的负载,将当下的所有随着释怀一啸放手于远古的风,我便与那旷远的北国溶在了一起,再也找不到我,我无影无形,我弥漫在北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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