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恩怨到頭終有報 了卻人間情仇願
瘟疫繼續到處氾濫,城市鄉村,路上、街邊、庭院、牆角,到處是死屍。有的人家一家一家的死絕,有的富麗堂皇高樓,裡面的人什麼時候死去的也不知道,剩下一堆白骨。一些大如貓一樣的老鼠,白天悠然的走在路上,偶爾看到野狗,東嗅嗅西聞聞,它們每天吃的飽飽的,胖胖的。空氣中飄浮著腥臭的死屍味。
城市的商店,因為沒有什麼人看管,琳琅滿目的商品,偶爾有人進去,尋找的是可以吃的食物,沒人拿與吃穿無關的東西。有些富麗堂皇的五星級賓館,如今因為有死屍流出的汙水汙染,沒有人進出。
人們像是呆了一樣,不知所措,有些人不知道下一個倒下去的人會不會輪到自己,只是呆呆坐在地上,身上肌肉的傷口腐爛,引來很多蒼蠅,但是他們還是麻木的看著天空。還有些人成天跪在地上祈禱。更多的人到處在尋找和打聽那些修煉的人。因為所有的城市都在傳說只有修煉才能不感染疾病,也只有修煉的人才能救得了人的性命。在城市的公園,越來越多的人開始尋找修煉,只要有一個人知道修煉,很快,這座城市活著的人都會聚攏來要求修煉。
2010年,突然下起了大雨。鋪天蓋地的大雨猶如銀河倒下一樣,放眼望去,空中是密密麻麻如手指大的雨點,雨點落在地上開花,很快地面上積起了厚厚的水,人走在地上,打起傘,傘都會被水融化。很快,四面八方高山上的水流在溝裡,形成了巨大的洪水。滔滔的洪水沖垮了橋樑和房屋,地上的屍體被飄浮著被沖下去。
洪水過後,天清體透,道路上,城市街上,乾淨了許多。黃水清來到街上。他發現公園裡有人在修煉,便過去看。他發現人們的動作不是完全準確,於是糾正了一些人的動作。於是人們蜂擁而至,紛紛要求他教他們修煉。
一時間,公園裡人山人海,但人們都較靜,齊齊的做著動作。
天上有一縷陽光打下來,五彩繽紛的光芒打在公園上,十分漂亮。而半空中的雲層,五光十色,在風中變幻著各種形狀,有的如馬、有的如人,一會兒變成樓房,一會兒變成高山。
黃水清突然感到一陣心酸,想掉淚。
教完他們動作後,黃水清又準備北上。
他是要去北方的一個大城市。
因為,他看到,小飛在雨夜逃出醫院後,是往北京方向走的。但是後面的影像較模糊,看不清。
在路上,人們紛紛急著往北方走。似乎北京有大事發生了,大批大批的車往北京開。人們有的跑,有的拖家帶口,有的人背著行李,年紀大的有七、八十歲,年紀小的有十多歲。表情緊張的、興奮的、憤怒、高興的都有。
黃水清晚上,運用神足通功能,想一個城市一個城市過去,看看每個城市的公園裡有多少人在鍛煉,有沒有他熟悉的道友,或許能遇上小飛呢。
他走到濟南的時候,在南方一座城市發生了一場地震。十里珠光寶氣的街市,幾秒鐘之內被廢墟和黃土掩沒了。
那時已是秋天季節了。流行了大半年的瘟疫突然消失了,這奇怪的瘟疫,來去一樣匆匆和神祕。全國各地的人都往北京城集聚。人們聚集在一起,好像有什麼大事發生,吵吵嚷嚷。黃水清在濟南的公園裡,看到,人們都在議論著北京的事情和南方的地震。人群中,黃水清發現一個人特別面熟。那人熱情來打招呼,原來是呂美田!
「你怎麼會在這兒?」黃水清非常驚愕。
「你還知道慧姐嗎?她的腎臟被摘取了,她爸媽現在正在找兇手,要向法院告他們殺無辜罪,我是正方律師。」
「開庭時,我要去旁聽。」
「好啊,明天就開庭。」
摘取慧姐腎臟的是關押黃水清那個高牆的醫院,經調查,主兇犯已得流感去世,到庭的是主刀醫生。經過一天的開庭,在事實與鐵證面前,那醫生承認了一切,並供出了相關人員。慧姐父母、呂美田和黃水清等人便根據提供的線索,找到了醫生供出的人,並向法院提出要求追告那些人。經過一系列法律程式後,所有犯罪分子都抓捕歸案。
慧姐的事有個了斷,呂美田想和黃水清一起北上,因為這時呂美田也出了輕功神通,他們走路將是非常快的,因此兩人約定一起走。這時,慧姐父母匆匆趕來,說要學修煉,一起北上,黃水清說,他們身老體衰,勸他們留下,但慧姐父母只拿了一包衣服和乾糧,鐵定心要跟從黃水清一起去北京。「你們吃不起這苦,還是留在家裡安享晚年吧」。慧姐父母手指了一下遠處。黃水清回頭一看,遠處火光衝天,煙霧迷濛,甚是奇怪問:「這是你家,怎麼燒掉了?」
慧姐父母笑著說,「我們沒有了子女,想跟你一起去北京。」
黃水清沒辦法:「你們這麼大年紀!」
這時,慧姐父親一隻手舉起那只裝有衣服和食物的五十多斤重行李,另一隻手抱起慧姐母親,快步跑了幾十米路。
「那好吧,你們跟著吧。」
由於慧姐父母是凡人,年紀又大,黃水清和呂美田怕他們跟著走費勁。只好一路慢行,還得侍候他們,餓時化緣給他們吃,雨時找避雨處給他們躲,日行夜宿,每天早上起來還要教他們修煉,非常辛苦。
轉眼秋去春來。又過了幾個月,他們到了鄭州。這些年,天災人禍總是沒斷過,除了瘟疫外,還有雨、旱、風、雹等,蒼天似乎不倦的想警示人類什麼。慧姐父母因為在一次寒流中著涼發燒,不能行走。黃水清和呂美田只好找了一家旅館住下。當晚,呂美田開玩笑似的說,我們似乎是一家人出來旅遊一樣,我是你的妹妹,兩老人是我們的父母。
黃水清笑了,「好啊,我沒有父母和妹妹,正好認你乾妹妹好了。」
慧姐的父母高興地叫:女兒,兒子!
黃水清說,那兒子給父母去化些齋來吃吧。
當即,黃水清來到街上。走過大街小巷,也沒看到一家食物店。原來,瘟疫過後,商業甚是不景氣,人們似乎再也不願掙錢。天色已晚,黃水清兩手空空,正要回去,看到一個居民樓裡有一家人正在燒飯,便進去化緣。
那家人甚是熱情,滿滿的給足了飯菜,還要求把旅館的人接到他家來住。黃水清謝過之後,出得門來,看到另一個社區門口有一堆垃圾,有一個小男孩,大約十歲,衣衫襤褸,蓬頭垢面,蹲在垃圾堆中找吃的。
黃水清走過去,那小孩抬頭看了黃水清一眼。突然,黃水清心裡一震,這個小孩的目光無比清澈,滿臉的稚氣和童真,雖然臉上有汙垢和鼻涕,但還沒遮住那一臉陽光清秀,很有善根。使黃水清對這個小孩生出無比同情與傷感。他走過後又不由得回頭看這小孩。這個小孩可能在垃圾堆中找不到吃的,便往回走。黃水清跟著過去。小孩轉了一個彎,走進一個家。黃水清往裡看,這個家一片漆黑,裡面除了床和一張破桌外,好像什麼都沒有了。小男孩一進去就坐在一張小凳子上,一動不動。黃水清十分奇怪,便進去問小男孩,你家父母在嗎?
小男孩也不怕生人,看了黃水清一會兒,也許是機緣到了,也許是命中巧合,也許是小男孩覺得黃水清有親近感,便說:我爸媽出去辦正事了,他們說叫我等著,他們會回來的。
黃水清環顧四周,但這個家好像冷清有好幾年了,四牆上全是蛛灰,廚房裡汙鏽斑斑,不像是他家父母剛出去的樣子。
便問:「你爸媽去辦什麼正事,什麼時候回來啊。」
「不知道,他們叫我等。」
「那你等多長時間了啊?」
「五年。」
「五年?你每天吃飯怎麼辦啊?」
「我舅媽會來的,她每天會給我來做飯。」
「那今天怎麼不來啊?」
「她和舅舅到很遠地方去辦正事了,你看,我可以做飯。」小男孩說著指著一袋米給黃水清看。「我還有錢。」他又拿出一疊錢,只是這些錢被折的一團皺。「只是,我一個人,不想燒飯。」
「你五年來一直是這樣的?」
「不是,我以前住在舅舅家,前幾天回來的,因為我舅舅和舅媽要去南方辦正事。」
「那你能告訴我你爸媽和舅舅是誰嗎?」
小男孩一聽,便很快爬上床,從一件大人衣服兜裡拿出一張照片:這是我爸爸。
黃水清接過照片一看:這人長得虎背熊腰,慈眉善目,非常眼熟,仔細一看,黃水清心裡一酸,這人長得很像大雄,莫非是大雄孩子?大雄家不正是在鄭州嗎?。
黃水清便問了小男孩姓名,問他五歲哪年在哪裡,他是怎麼到舅舅舅媽家的。小男孩說五歲那年在南方一個城市,爸媽半夜被人抓走了,舅舅舅媽原來也在南方城市,便帶他回來了,說是爸媽去辦正事,他們回老家等。
當確定小男孩是大雄的兒子後,黃水清一把把小男孩抱在懷裡,淚如泉湧,竟然像個小孩子一樣嚎啕大哭起來。
痛哭完畢後,黃水清哽咽著說,「走,叔叔帶你找爸媽去!尋找沒有痛苦的幸福家園去。」
小男孩也像是很聽話,也像信任親人一樣信任黃水清。
黃水清便寫了紙條,留了言,署上日期,帶小孩走了。
回到旅館,黃水清大叫:我有兒子了!
一家人高興的說,這真的才像一個家!我們給孩子取個名吧,叫他小雄。(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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