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所破房子沒有什麼娛樂,大家就講故事消遣,警察和包夾也都很喜歡聽。所以閒來無事,大家就其樂融融地講起故事來。秋蓮是個講故事的能手,她講的故事曲折離奇,讓聽者身臨其境,也讓大家在故事中漸漸的對生命的善惡有報、生死輪迴都認可起來。秋蓮往往盤坐在母親的床上,整整那飄逸的白絲綢小衫,古老的故事,就在她的指尖上和變幻莫測的眼神中靈動起來。
「那是一個又悶又熱的日子,佛主釋迦牟尼帶著他的兩個弟子去化緣,他們走到一片西瓜地邊。『師尊,您一定很渴,讓我去化一塊瓜來替你解渴吧!』那個又矮又醜的小弟子說。釋迦笑笑沒說話,大弟子看見,馬上就『理解』了師父的意思,說:『不敢冒犯,師弟,眾生在他們還人心很重的時候,往往對英俊的小伙多垂青些,你這付尊容,怕是會吃閉門羹的,還是愚兄去吧!』那小弟子看看眉清目秀、玉樹臨風的師兄,有點尷尬的點了點頭。於是,大師兄就信心十足的往瓜田去了。釋迦看著遠去的大弟子,搖搖頭沒有說話。」
秋蓮講到這兒,甩甩頭髮看了大家一眼,低下了頭,轉換角色繼續說故事,每個人的眼前立刻閃現出了那俊秀而謙恭的大弟子形象。「施主,您能施捨一塊瓜給我的師父解渴嗎?」秋蓮接著說,「那大弟子用非常優雅的合十禮對瓜田里看瓜的小姑娘說。想那小姑娘一定會非常虔誠的奉上瓜來,佛教盛行的年代,每一個印度人幾乎都會那樣做的。但當那小姑娘抬頭看見那個風度翩翩的大弟子時,卻立刻暴怒起來。『像你這麼凶殘的樣子,怎麼還能是和尚呢?你趕快離開,不要弄髒了我的瓜地,我是不會有一絲一毫的東西佈施給你的,走開!走開呀!』」秋蓮揮動著兩臂,人們活脫的看到了那個生氣的小姑娘的形象,不禁笑起來。
「那個大弟子落魄的回到師父面前,低著頭什麼話也不說,看來只好讓小弟子出馬了。那小弟子本就生得難看,又聽說那小姑娘如此厲害,就更加顯得委瑣了。他提心吊膽地走到小姑娘面前,囁嚅著說:『施主,您可以施捨給我一塊瓜,讓我捧給我的師父解渴嗎?』那時,小姑娘正在生氣,她覺得今天碰到一個那麼可厭的和尚,就已經是倒霉透了,沒想到又來了第二個,真是怒從心起。『不給!』她大聲嚷道。可是當她抬頭看到小和尚時,心靈卻被一種未知的東西牽扯了一下,親切感象電光火石一樣擊中了她,她忽然感到無比的溫暖,連忙站起身來,恭恭敬敬的施禮說:『聖潔的僧人啊,我怎麼能不施捨給您呢?別說是一塊西瓜,就是這一片地上的瓜您都要了,我也沒二話呀!』她給小和尚切了些西瓜讓他端著,又摘了兩個又大又熟的瓜放在袋子裡讓他提著,虔誠地說:『大師,能為您做點事,我真的好高興,希望再出來化緣時不要忘了我們啊!』小和尚吃驚得張大了嘴巴。」
「『師尊,難道我生得那麼可厭嗎?她為什麼那麼討厭我?』看著滿載而歸的師弟,那倜儻的大師兄鬱悶極了。於是弟子二人一邊吃著西瓜,一邊聽師父解說前因:原來這兩弟子前世也是修煉的僧人。一次,兩人腳前腳後的出去化緣。大師兄在路上看見了一隻死貓,他一腳把它踢下路去繼續前行。過了一會兒,二弟子走來,他看見了那個躺在草叢中的死貓,非常憐惜,趕快回到僧捨,拿來用具把它掩埋起來,後來又給它做了超度,使那隻貓今生得以轉生為人,而那小姑娘就是那貓轉生的。」
「呀,這可真挺有意思哩!」一個農村來的小警察搔著後腦勺說,「那次我回家時,我們家進來一隻大黃貓,我覺得挺好看,就弄些東西餵它,它一見我就立刻跳進我的懷裡,賴著怎麼也不肯走了。有一段時間,我一睡覺,它就鑽到我的被窩裡,我煩了,就把它趕走了。」「煩什麼?」另一個小警察打趣他說,「說不定它是你前世的媳婦呢!」「你要再瞎說,我就錘你!」那個憨直的小警察有些惱了。打趣他的小警察卻不以為意,「那可說不定啊,不信你問問法輪功大姐,是不是有可能?」弟子們都笑著點頭,也湊趣說道,這個都有可能啊,臊了那個說貓的小警察一個大紅臉,找了個借口溜走了。「回家再碰到你媳婦時,對它好點!」那個打趣他的小警察還不忘隔著門向外喊。
小插曲結束,秋蓮繼續講了下去。「『那隻貓因為你師弟當年的慈悲,使它不至於暴屍荒野,後來又因為他超度,今生得以轉生為人,你說它對你這個其貌不揚的師弟能不心存感激嗎?』釋迦看著大弟子說,那個大弟子有所悟的低下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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