澳门威尼斯人赌场官网

小五義(176)

第九十一回 在廟中初會凶和尚 清淨林巧遇惡姚三(上)
石玉昆
font print 人氣: 3
【字號】    
   標籤: tags: ,

  義婢從來絕世無,葵枝竟自與人殊。
  全忠全烈全名節,真是閨中女丈夫。

  或有人問於余曰:此書前套號《忠烈俠義傳》,皆是生就的俠肝義膽,天地英靈,何其獨鍾斯人?余曰:忠義之事,不但男子獨有,即名門閨秀,亦不乏其人。又不但名門閨秀有之,就是下而求之奴婢,亦間或有之。昔周有天下時,衛國義婢葵枝有段傳序,因採入《小五義》中:衛國有一官人,叫作主父,娶妻巫氏。夫妻原也相好,只因主父是周朝的大夫,要到周朝去作官,故別了巫氏,一去三載,王事羈身,不得還家。這巫氏獨處閨中,殊覺寂寞,遂與鄰家子相通,暗暗往來。忽一日,有信報主父已給假還家,只在旬日便到。

  巫氏與鄰家子正在私歡之際,聞知此信,十分驚慌。鄰家子憂道:「吾與汝往來甚密,多有知者。倘主父歸而訪知消息,則禍非小,將何解救?」巫氏道:「子不須憂,妾已算有一計在此。妾夫愛飲,可將毒藥制酒一樽,等他到家,取出與他迎風。他自歡飲,飲而身斃,便可遮瞞。」鄰家子喜,因買毒藥,付與巫氏。巫氏因命一個從嫁來的心腹侍妾,名喚葵枝,叫他將毒藥浸酒一壺藏下,又悄悄吩咐他:「等主人到時,我叫你取酒與他迎風,你可好好取出,斟了奉他。倘能事成,我自另眼看待。」葵枝口雖答應,心下卻暗暗吃驚道:「這事怎了!此事關兩人性命。我若好好取出藥酒,從了主母之言,勸主人吃了藥酒,豈不害了主人之命?我若悄悄說破,救了主人之命,事體敗露,豈不又害了主母之命?細細想來,主人養我一場,用藥害他,不可謂義;主母托我一番,說破害他,不可謂忠。怎生區處?」忽然想出一計,道:「莫若拚著自身受些苦處,既可救主人之命,又不至害主母之命。」算計定了。

  過不數日,主父果然回到家中。巫氏歡歡喜喜接入內室,略問問朝中的正事,就說:「夫君一路風霜,妾聞知歸信,就釀下一樽美酒在此,與君拂塵。」主父是個好飲之人,聽見他說有美酒,便欣然道:「賢妻有美意,可快取來。」巫氏忙擺出幾品佳餚,因叫葵枝,吩咐道:「可將前日藏下的那壺好酒燙來,與相公接風。」葵枝領命而去。去不多時,果然雙手捧了一把酒壺,遠遠而來。主父看見,早已流涎欲飲。不期葵枝剛走到屋門首,「哎呀」的一聲,忽然跌倒在地,將酒潑了一地,連酒壺都跌扁了。葵枝跌在地下,只是叫苦。主父聽見巫氏說特為他釀下的美酒,不知是怎生馨香甘美,思量要吃,忽被葵枝跌倒潑了,滿心大怒,先踢了兩腳;又取出荊條來,將葵枝擎倒,打了二十,猶氣個不了。巫氏心雖深恨,此時又怕打急了說將出來,轉忍耐住了,又取別酒奉勸主父,方才瞞過。過了些時,因不得與鄰家子暢意,追恨葵枝誤事,往往尋些事故打他。

  這葵枝甘心忍受,絕不多言。偶一日,主父問葵枝閒話。巫氏看見,怕葵枝走消息,因攛掇主父道:「這奴才甚是不良,前日因你打他幾下,他便背後咒你;又屢屢竊我妝奩之物。」主父聽說,愈加大怒,道:「這樣奴才,還留他作甚!」因喚出葵枝,盡力毒打,只打得皮開肉綻,痛苦不勝。葵枝只是哭泣哀求,絕不說出一字。

  不料主父一個小兄弟盡知其事,本意不欲說破,因見葵枝打得無故,負屈有冤,不敢明訴,憤憤不服,只得將巫氏之私,一一與主父說了。主父方大驚道:「原來如此!」

  再細細訪問,得其真確,又慚又恨,不便明言,竟暗暗將巫氏處死,再叫葵枝道:「你又不癡,我那等責打你,你為何一字也不提?倘若被我打死,豈不屈死與你?」葵枝道:「非婢不言。婢若言之,則殺主母矣。以求自免,則與從主母之命,而殺主人何異?何況既殺主母,又要加主人以污辱之名,豈為婢義所敢出。故寧甘一死,不敢說明。」主人聽了,大加感歎,敬重道:「汝非婢也,竟是古今之義俠女子也。淫婦既已處死,吾當立汝為妻,一以報汝之德,一以成汝之名。」就叫人扶他去妝飾。葵枝伏拜於地,苦辭道:「婢子,主之媵妾也。主母辱死,婢子當從死。今不從死而偷生,已為非禮;又欲因主母之死,竟進而代處主母之位,則其逆禮又為何如。非逆禮之人,實無顏生於世上。」因欲自殺。主父歎息道:「汝能重義若此,吾豈強汝。但沒個再辱以婢妾之理。」因遣媒議嫁之,不惜厚妝。詩書之家聞葵枝義俠,皆羨慕之,而爭來娶去,以為正室。由此觀之,女子為貞為淫,豈在貴賤,要在自立名節耳。

  閒言少敘,書歸正傳。詩曰:
  佛門清淨理當然,念念慈悲結善緣。
  不守禪規尋苦惱,焉能得道上西天。

  且說三俠離了村口,走了三里多路,天氣不好。恰巧路北有個廟宇,行至山門,前去叩打。不多一時,裡面有人把插管一拉,門分左右,出來了兩個和尚。和尚打稽首道:「阿彌陀佛,施主有什麼事情?」北俠說:「天氣不好,我們今天在廟中借宿一夜,明天早走,多備香燈祝敬。」那和尚道:「請進。」把山門關上,同著三位進來,一直的奔至客堂屋中,落坐獻茶。又來了一個和尚,咳嗽了一聲,念道「阿彌陀佛」,啟簾進來。三位站起身來一看,這個和尚說道:「原來是三位施主。小僧未曾遠迎,望乞恕罪。阿彌陀佛。」北俠說:「天氣不好,欲在寶剎借宿一夜,明日早走,多備香燈祝敬。」

  大和尚說:「那裡話來。廟裡工程,十方來,十方去,十方工程十方施,這全都是施主們捨的。」北俠一看這個和尚就有點詫異,看著他不是個良善之輩。晃晃蕩蕩,身高八尺有餘。香色僧袍,青緞大領,白襪青鞋。可不是個落髮的和尚,滿頭髮髻,擘開日月金箍,箍住了髮髻,原來是個陀頭和尚。面賽油粉,印堂發赤,兩道掃帚眉,一雙闊目,獅子鼻翻卷,火盆口,大耳垂輪,胸腔厚,臂膀寬,肚大腰粗。有了鬍鬚了,可是一寸多長,連鬢落腮大鬍子圈後,人給他起名兒叫羅漢髯。那位羅漢長的這樣的鬍子來?
(//www.dajiyuan.com)

如果您有新聞線索或資料給大紀元,請進入
related article
  • 艾虎心中雖不願意,有大官人的話,也是敢怒而不敢言,只可委曲著答應,自己內裡單有打算。就是張英心中不願意。
  • 山西雁把艾虎拉起來往外就走。艾虎說:「三哥你看我,今天這酒已過量,我躺一會就好了。」徐良仍是拉著就走。至院落之中,找了個避靜所在,徐良說:「五弟,你有什麼心事,對我說來。」
  • 艾虎到了破廟,打算會同張英,連夜趕岳州府救人。不料走在此處,見兩個小賊由廟中出來。這兩個人一調坎兒,艾虎懂的,聽他們:「咱們越弔碼,頭一天到飄把子這來。」
  • 艾虎直奔裡頭院,仍然到窗櫺之外,戳小孔往裡觀看,也不知那賊頭往那裡去了,就見包袱仍然在那裡放著。艾虎進來把包袱拿上,轉頭出來,將到屋門,就見打房上掉下一宗物件,把艾虎嚇了一跳。
  • 虎跟著一哈腰,鑽了鎖練子,往裡一走,奔正西有個虎頭門,上頭畫著個虎頭,底下是柵子門,正字叫作「貔豻門」。其性好守,吞盡乾坤。惡人要能悔悟的,或者是吞屈了,仍然吞還出來。
  • 外面的鑼到,「鏜鏜」的打了四更。裡面由屋中出來,打了四下。二人將要回屋,早被艾虎踢倒捆上,口中塞物。又進屋中,把那兩個照樣捆好。出來奔二道牆。眼前一條黑影,不知是誰
  • 艾虎出來,就見眼前一陣的黑風相似,自己爬伏地上再瞧,蹤跡不見,心中好生納悶。只可奔貔豻門而來,由北屋那裡躥將上去,飄身下來,也是六間屋子,那三間有人,那三間沒人。
  • 眼前打了一道白閃相似,聽『嘩喇』一響。我一展眼,你來看,我項上這個鎖練子就斷去了一半。我料著是賢弟,再找蹤跡不見。我在這納悶。你是怎樣除去外頭的鎖頭?
  • 忽聽身後哈了一聲,艾虎回頭一看,身後立定一人。艾虎將要拉刀,那人「噗嗤」一笑,原來是三哥到了。艾虎羞的面紅過耳,趕緊過來叩頭說:「你可嚇著我了。不用說,種種事都是三哥辦得。」
  • 周瑞親身探了一探,正對著徐良在廚房那裡說哪,賊教他嚇破了膽子了,敞著門睡覺都不怕,周瑞回去,把這話對王三說了一遍,還求王三給出個主意。
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