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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就是地球的免疫系統

文/保羅‧霍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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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0年代,拉夫拉克爵士(Sir James Lovelock)開始檢驗地球做為單一生命體的可能性,他後來命名的「蓋亞假說」(Gaia hypothesis)大大影響了生態學。這種假說宣稱地球會創造適合生命的條件,展現自我組織和自我管制的質素,類似於活的有機體。

像免疫系統一樣善於「觀察」的運動

兩世紀前,康德和法國經濟學家雅克.杜爾哥(Jacques Turgot)想像人類本身是一個類似的實體,是一個系統,擁有有機體的某些屬性。他們並不孤單。從史賓諾沙到甘地,從路易斯.湯馬斯(Lewis Thomas)到德日進(Teilhard de Chardin),哲學家、宗教教師和科學家都很好奇,整個人類物種是否會在神祕和難以理解的方式中整合起來。「合起來看,地球上所有人類的心智似乎像個一致、活的系統一樣運作。」湯馬斯寫道。

目前在全世界湧現、由下而上的運動與既有的意識型態,其差別之一是,運動根據「觀察」來發展它的概念,而意識型態則根據信仰或理論來行動,這與達爾文和威廉.帕雷(William Paley)時代演化論與創造論的差別一樣,與喬治.索羅斯(George Soros)所說的開放社會與封閉社會的差別一樣。

達爾文並未嘗試反駁創造論。他是一位田野科學家,希望找出在皇家海軍小獵犬號航行時所發現證據的意義。同樣的,運動並不嘗試反駁資本主義、全球化或宗教基本教義派,但試著找到他們在森林裡、貧民區、農莊、河流和城市裡所發現的東西的意義。

運動中有意識型態嗎?當然有,但是運動根本上是人性的一部分,承擔起保護和拯救自己的責任。如果我們接受有機體的隱喻能夠應用到人類身上,我們就能想像,集體運動能夠保護、修補和復原有機體在受到威脅時,持續下去的能力。若果如此,回應的能力就會像免疫系統一樣運作,它依照個人的意向,獨立運作。特定來說,數十萬非營利組織共同的活動,可視為人類對毒物的免疫反應,例如政治貪腐、經濟疾病和生態崩壞。

免疫系統遍布身體各處

正如免疫系統能辨認自己和非自己,運動也能辨認什麼是人道,什麼不是。正如免疫系統是內部防禦的防線,讓有機體在時間中存續下去,永續性也是人類持續生存的一種策略。 「免疫性」(immunity)這個字來自拉丁文的「im munis」,表示準備去服務。

免疫系統通常以軍事用語來描繪:一種生物學的防衛機制,武裝起來擊退入侵的有機體。教科書上寫著,抗體依附在入侵物的分子上,然後入侵物就會被白血球中和並摧毀。這些描述如此簡單又細緻,但擊退入侵者和疾病的過程,就比較複雜有趣了。

免疫系統是身體裡最多樣的系統,組成分子有蛋白質、免疫血球素、單核白血球、巨噬細胞(macrophages)等等,一小群細胞同步工作,沒有它,我們會因為尋常小事而暴斃,例如一片爛掉的水果,充滿數十億個病毒、桿菌、真菌和寄生蟲,對它們而言,我們只是裹著牛仔褲和T恤的肥美午餐。

免疫系統遍布各處,分散在淋巴液裡,透過胸腺、脾臟和成千的淋巴結來旅行,後者像小花生一樣分散在身體各處。胸腺器官是你之為你的藍圖,是生理學上的存貨清單,記錄你的基因、過去的疾病和現在的狀況,它充斥在淋巴液中,有助於防止任何不是你的東西來接管。

胸腺有益細胞辨認疾病

這些胸腺有益細胞(又稱T細胞)是一種稱為淋巴球的白血球細胞,幾千億個這種細胞在身體裡緩慢流動,能夠辨認目前和過去的感染與疾病。就像一個巡迴的亞力山大圖書館,藏有病理資料,從血液流向組織,再回來。外來者被認出時,T細胞會傳遞訊息給B細胞,另一種細胞大隊,然後讓黏附在接收端的抗體,附著在入侵細胞的表面並中和它。

他們挑出零散的病原體,在這裡是蛋白質,在他處是抗原,甚至活的疾病,將他們黏附在囊狀樹形的細胞上,看起來像個十字,介於牛蒡刺和和尖尖的龐克頭之間。黏上些許病毒後,囊狀樹形細胞留在淋巴結上,保持警戒,那是一種察覺不出來、低程度的反應,病理學的實踐正在身體的角落裡操演。

摘自《看不見的力量》 野人文化 提供◇

(//www.dajiyua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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