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早飯以後,我們開始休息,準備睡一覺。我們兩人全都累壞了。我可得盤算盤算,要是我能找到個什麼法子,不讓我爸爸和那個寡婦老纏著我不放,那就肯定比光靠運氣要來得強,好叫我在他們還沒有發覺以前,就來個遠走高飛。啊!暫時嘛,我還沒有找到一個法子。這時,爸爸起身又喝了一罐水。他說:「下一回再看見有人躡手躡腳到這兒轉游,務必把我叫醒,聽到了吧?此人來者不善,我要打死他。下一回,你可要叫醒我,聽到了吧?」
說過,就往下一躺,又睡了。——可他的話激起了我恰恰正急切需要的一個念頭。此時此刻,我得打定一個主意,好叫誰也不用想來追蹤我。
十二點鐘左右,我們出了門,沿著河岸走動。河水流得好急。隨著漲水,不少木料淌過去——有九根原木緊緊捆綁在一起的。我們駕著小船追過去,拖到了岸邊。接著,吃了中飯。除了爸爸,誰都會一整天守在那裡,好多撈些東西,可他不是那種風格的人。一回有九根原木,那就足夠啦。他必須立時立刻搞到鎮上去,把原木給賣了。這樣,他就把我鎖在了屋內,駕著小船,把木筏子拖走,時間是下午三點半鐘。我斷定,今晚上他是不會回來了。我安心等著,等到他早已動身了,便取出了我那把鋸子,又對那個原木幹開了。在他劃到河對岸以前,我已經從洞中爬了出來,他和他那節木筏子在遠處河上只是一個黑點子罷了。
我拿了那袋玉米粉,拿到了藏那只獨木小舟的地方,撥開了籐蘿枝椏,放到了小舟上。接著把那塊醃肉和威士忌酒瓶放到了小舟上。還拿走了所有的咖啡和糖,還有火藥,也全部帶走。我還帶走了塞彈藥的填料,還有水桶和水瓢。還有一隻勺子和一隻洋鐵杯子。還有我那把鋸子,兩條毯子。還有平底鍋和咖啡壺。我還帶走了釣魚竿、火柴和諸如此類的東西——凡是值一分錢以上的東西,一股腦兒帶走。我把那個地方都給搬空了。我需要一把斧子,不過沒有多的了,只有柴堆那邊唯一的一把了。我懂得為什麼要把這個留下來。我找出了那桿槍。這樣,我此時此刻,一切都搞好了。
我從洞洞裡爬出來,又拖出了這麼多的東西,把地面磨平得相當厲害。因此我就從外面用心收拾了一下,在那裡撒些塵土,把磨平的地方用鋸屑給蓋住了。接下來把那段木頭放回原處,在木頭下面墊上了兩塊石頭,另外搬一塊頂住那節木頭,不讓它墜下來——因為木頭正是在這兒有點兒彎,並不貼著地面。你要是站在四五步外,不會知道這節木頭是鋸過了的。再說,這是在木屋的背後,沒有人會到那兒去轉游。
從這裡到獨木小舟那邊,一路上盡長著青草,因此我並沒有留下什麼痕跡。我沿路察看了一遍。我站在河岸上,望著外邊的大河之上。一切太平無事。我便提了槍,走進了林子,走了有一箭之遙,想打幾隻鳥。這時,我發現了一頭野豬。家養的豬,從草原之上的農家一跑出來,不久便成了野豬。我一槍把那頭野豬打死了,往回拖到住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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