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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是無聲的音樂，
果實是最動人的書籍，
當它們在春天演奏，秋天出版，
我的日子被時計的齒輪
給無情地嚙咬，繳傷；
庭中便飛散著我的心的碎片，
階下響起我的一片嘆息。
是誰投我於這無邊的惡夢？
是誰試煉我這昏眩的痛苦？
像被盛進女巫的黑色的魔袋，
像迷失於叢林蒼莽的峽谷。詩人說：風是滾動在天河裡的流水；
我想：那麼這扇子該是一架水車。
在這流水的日子裡，
在這苦旱的日子裡，
它，忙碌地工作著，
把那滾滾的流水引向我……
從浴室裡輕輕地走出來
用梳子理著絲絲長髮
也梳著那絲絲如髮的記憶
那少女的明朗的微笑
又在我眼前花般地綻開了
一如她在亮藍的昨日才別我遠去你有畫筆，
為什麼不描繪下一幅天藍色的生活？
你有豎琴，
為什麼不譜一曲健康響亮的歌？
你父親製的鞋子不能征服荊棘的路，
你母親的手也沒有洗淨人們的骯髒；
而你點起來的燈啊，
將永遠地，永遠地亮在這苦難的世界上。
聽見了嗎？混濁的音樂溶解了，
又在不透明的黃昏的杯盞裡沉澱著，
有一群小精靈們舞蹈於流浪者的破帽簷上，
因縱情的戲謔而在吃吃地竊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