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第一次遇見馬修,是在尼泊爾加德滿都市雪謙寺後方的小房間裡,他正躬著背擠在電腦前。當時馬修正指導著ㄧ群僧侶,努力的把經文打入電腦,這些傳統的經文都是用手刻在長方形的木塊上,然後再用刻好的木塊印在紙頁上;而現在這群僧侶正運用一種特殊設計的藏文字體,把經文一字一字的打入電腦中。
最近我有機會與馬修一起在「心智與生命學院」(Mind and Life Institute)合作,這個機構是專門邀請科學家與佛教的學者們對話。這個尚在進行中的對話,已然有著驚人的發現,這些發現顯示出禪定能如何形塑腦部,強化產生慈悲及幸福感的神經中心。
在這一方面,馬修的談話具有無可匹配的權威。我見證了他與威斯康辛大學麥迪遜分校「情緒神經科學實驗室」(Laboratory for Affective Neuroscience)的李察.大衛森(Richard J. Davidson)教授的研討合作,他們正試著為資深的禪修者準備一系列的腦部測試,馬修既是主要的研討者,因為他要考慮哪一種測驗是最具效力及意義的,同時他也是第一位被測試的對象。
在第一個測試中,馬修躺在聲響很吵的核磁共振影像(MRI)箱筒中,診斷的影像機器運用巨大的核磁共振,在被測試者的身上旋轉著。核磁共振可以將一個人的腦部(或其他的內部組織)影像準確的呈現出來,但對很多人而言這是一種磨難,有些被困在這個像怪獸般機器裡的人,會感到驚慌失措。馬修躺在核磁共振的箱筒中三個多小時,這期間他按著步驟做了幾種的禪定,包括專注、觀想及慈悲的禪定。
在一段激烈的測試結束後,我們衝進房裡去看馬修的情況,對他剛才所承受的壓力,我們心中都有著些微的不安。然而馬修微笑著從箱筒機器中起身,他的評語是「這就像一次迷你的閉關。」
對很多人而言,馬修的反應是很驚人的,這也說明了他的特殊心境,能夠以平等心甚至喜悅的能力,來面對生命中的起伏上下。而我也了解到馬修擁有全然的生命喜悅。
除了修養好外,馬修總是帶著一份安靜的聰慧及敏捷的心。我見證到馬修在「心智與生命」的會議中,與達賴喇嘛及一群科學家們,對一個科學主題的深度探索。馬修通常代表著佛法的觀點,他言談帶著流暢的才智,輕易就把心靈及科學的語彙交織在一起。
在《快樂學》這本書中,馬修巧妙地結合他所熟悉的科學、哲學和佛學智慧,提出實用而富啟發性的洞見。他對快樂的見解,挑戰我們每天所談到的喜悅概念。他提出具說服力的辯論,主張知足勝於享樂時光、利他主義優於自私。此外,馬修還告訴我們如何培養這種快樂的能力。
另一方面來說,馬修沒有提出速成的解決之道,因為他非常了解心意的訓練需要時間及努力。他回到整個機制的根本,也就是造成痛苦及快樂的根源,對於心意是如何運作,馬修提供了清新的洞見,同時也告訴我們在處理困難情緒時,應採取甚麼樣的方法。他提出一個完善的路徑圖,引導我們切實修練真正的幸福。
我和妻子第一次遇見馬修後,又碰巧在加德滿都的機場與馬修共度好幾小時,等待著無止境延遲的班機。因著馬修的磁場,那等待的幾小時就像幾分鐘般的飛躍過去。毫無疑問,馬修是我認識的人中最快樂的人之一,而快樂是會傳染的。願讀者同樣被傳染,享受著書頁中的樂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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