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3年6月15日
我不敢漠視延安可悲的現實生活實際上天天向我提出的問題。
我不敢說謊,也不敢妥協態度。嚴格檢查我寫的每一個字,無數次地校對我的底稿。
我研究問題的方法太死板了。這是多年來養成的方法。
毫無疑問,毛澤東是討厭聯共(布)的經驗的。
他害怕使他與所有共產黨員處於同等地位的民主集中制原則。這也是他憎惡馬克思列寧主義的原因之一,他輕蔑地稱之為”教條主義”。
只要玩弄馬克思主義能保證擴大他的權力,毛澤東就在表面上接受它。可是一旦馬克思主義開始限制他的權力,他就對之宣戰。迄今為止,這還是一場暗地裡進行的戰爭。
他感到自己的力量、才智和學識,都不足以在民主基礎上領導全黨。”教條主義”(毛的說法)譴責他一直熱衷於追求權力,這種譴責是中共中央主席不敢承認,也不允許它發生的。
根除”教條主義”意味著在黨內確立毛澤東的統治和要求全體黨員的士兵式的服從—這就是整風的目的,也是第七次黨代表大會一再延期的原因。毛澤東懷著小資產階級無政府主義者的假革命熱,以民族主義來破壞馬克思主義。在長達幾乎十四個月的時間裡,我們的歷次會晤使我對他有了足夠的認識。他的學問是冒牌貨,實際上肚裡空空如也。
1943年6月22日
我們單槍匹馬地對希特勒德國作戰已進入第二年了,盟軍只有少量部隊在非洲作戰,對德國只進行過幾次空襲。
幾百個德國師正在蘇聯境內作戰。從巴倫支海到黑海的廣闊戰線上,千百萬人失去了生命。
日本電台的廣播員在談到同盟國對日本列島本土的空襲時說:”我國人民沒有發生,也不會發生任何恐慌和混亂!後方的每一個人對我們神聖的國家,有著無比古老傳統的國家,抱有不屈不撓的信念。我們就是懷著這種信念,在勇敢而堅定地為爭取勝利而奮鬥。”
任弼時只要一開口,就是談他的病,說他需要到蘇聯去治療。至於談到政治問題,他毫無獨立見解,事事都附和毛澤東。總之,只不過是個機會主義者而已。
朱德對蘇聯人民一直是友好的。他和藹可親,生怕得罪客人和朋友而樂意去做一切事情。他總想知道我們前線的消息和關於蘇聯的政治及經濟生活方面的問題。不像毛澤東,他不拘細節。態度隨便,還打打排球,並不怕因此而喪失尊嚴。他也不在乎和朋友們跳跳舞,打打牌,而他在軍事方面是何等地有能力啊!
現在,他也在”洗腦筋”了。
1943年6月24日
在抓國民黨特務。這兒究竟有多少特務呢?
誰給了毛澤東這種懷疑每個共產黨員都有通敵之嫌的權利?這是種什麼樣的權利,是自封有至高無上的聰明才智的權利嗎?這種自命一貫正確、好為人師的傾向,實際上在每件事情上都表現出來。
跟這種自以為才智超群的人打交道多困難喲!周到的禮貌,斯文的態度,溫和的談吐,其中所包藏的殘酷,該是多麼難以捉摸啊!(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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