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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巢隨筆 (142-4):建立整個星球的詩學比較學

― 未完成的構想
黃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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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讀埃利蒂斯

希臘現代詩歌表現於埃利蒂斯。

詩的太陽與光明純靜之美的顯現。

從詩中「清除」所有非詩的「華而不實」的東西。

重視詩的形式結構的「均衡與透視」。

追求。深化。昇華中對存在的超越。

以世界純淨的本色顯示世界的本質。

埃利蒂斯:太清澈、太明亮而少隱涵。

是的,既不要排斥現代感性和探索新的表現方式,也不完全割棄傳統的元素,同時不要忘了表達社會的需要和時代的心理,使全民族的復興在精神文化上有所張揚。

埃利蒂斯的路子是對的。

埃利蒂斯以他的《瘋狂的石榴樹》灼灼發光。還有其他的幾首詩也挺美。但他的全部詩歌創造並不總是具有純淨、清澈、明亮、激情、神秘等諸種元素的精神閃爍。埃利蒂斯未「縱身」於真正的深邃和玄奧。

我們世界缺少以全生命擲注入詩的純「詩」的人;在整個漫長的歲月中,置一切人世誘惑於度外、容一切人世誘惑於詩中的人;祗為詩而活著、整個一生祗證明一種詩化的血肉存在的人。

埃利蒂斯以他的生命的孤獨加入於這類極少數人的行列。

他是個純粹的希臘人。

他的臉部的風光是愛琴海的風光。

對埃利蒂斯的閱讀祗能一次性完成。

對我來說,埃利蒂斯不可重讀。當我再次注目「飄動陽光氾濫的金髮」的埃利蒂斯時,我不禁問他:「怎麽,埃利蒂斯,你曾經擁有的激情哪裏去了?」

現在我甚至讀他的《瘋狂的石榴樹》也感覺黯然得多了,雖然它並未失去自己的光芒。

埃利蒂斯的激情似乎因某種民族血緣不同於桑戈爾。這裏,僅僅是不同。

但就二者的生命本質激情比較,埃利蒂斯似乎淡於桑戈爾。

也許,非洲的陽光灼熱於希臘。

所以,埃利蒂斯「雙手將太陽捧著,而不為它所灼傷」;而桑戈爾陽光灼熱的雙手卻灼痛了詩的黑非洲。

是否詩歌不適宜於翻譯?

翻譯才華橫溢的詩人必須詩人的才華橫溢的翻譯?

我不知道是《英雄挽歌》並未以它的「天驕不凡」令我懾服,還是翻譯的語言未達到創造性的完美的詩化?

我的文化趣味不選擇教堂結構詩《理所當然》。

我喜歡《瘋狂的石榴樹》中的碧眼金髮的埃利蒂斯。

由此我想到,應該怎樣來看待各民族的文化及其趣味的差異?應該怎樣正視這種民族文化心理迥然不同的現象?

應該建立一種全星球的詩學比較學。

對於任何一個民族的詩人來說,諾貝爾文學獎並不是唯一的評價標準!一個民族的文化趣味也不是唯一的取向。

世界的評價標準應該由各民族的標準組成。

就民族的心理文化角度來說,各民族的評判標準祗存在民族性的差異,不存在民族性的優劣。

唐山出版社2001年出版
台灣台北市大安區羅斯福路3段333巷9號B1
電話:(02)23633072
傳真:(02)23639735
//www.tsbooks.com.tw
ISBN 957-8221-59-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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