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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禍聊賴 (七)

遲輿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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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尖不傻

我家前面有一個農村小學老師,特別是夏天的晚上,我們不經意的,就要牽扯到目前的時局上來了,我很想探討一下他這個層面對時局的觀點,所以我們有時候的話題就會越拉越遠,一直談得很晚。我想設這個層次為侯賽銀,也好讓大家看看,在我們周圍有多少向侯賽銀這樣的人。

侯賽銀的老婆單位被強行「買斷」了工齡,受害的還有他已經成家的兩個孩子,他們所在單位和其他單位一樣,很負責任地說都是被騙了的那種情況,他們家應該說是共產流氓迫害的重在災區了,我們共同的觀點是「現在沒有地方能說理」,我們隨便談論一些周圍的事情都可以證明這一點。農村老師有時侯發不出來工資,他的生活就只能是餓不著肚子的那種,後來侯賽銀給我最震撼的觀點就是他竟然說:「我們家過去是貧農,現在比那時侯強多了,這麼大的國家管這樣就不錯了。」侯賽銀對我稱「流氓政府」有反感,並且批評我說:「不要看共產黨對你不好就對共產黨有意見,現在大夥不都這樣嗎?不行你還能幹過共產黨了咋地。」侯賽銀跟我們大談什麼有不少別人找他們家受騙的老婆、孩子上訪他不讓去,他的理論是:「別人找成了,我的也得成,我才不跟遭他們那個罪呢!」我和他說你這樣不對,多一個人就多一份力量,你這樣做不是看自己的笑話了嗎?侯賽銀又有一個理論,說他們那裏領頭的沒有一個「像樣的名人」,我說我的看法和你又不一樣,「名人」也是從「沒名」發展起來的, 你參與到裏面去了,你就有可能成為名人了,人家「成名」的人也不一定跟你們幹這個呀,要都等「名人」那我們這輩子不就什麼都幹不成了嗎?接下來侯賽銀又引用了一個中國式的俗語,說:「天塌了大家死,過河有矬子,到啥時候說啥時候吧!」 侯賽銀是個黨員,我說現在共產黨那麼腐敗,退了它得了,侯賽銀說:「出那個風頭有啥用呵!反正我早就不交黨費了……。」對於這種人跟他說什麼都沒用,我只是想探討一下,出於關心流氓政府何時倒臺的考慮,我就要掌握各種各樣的人。想不到一部分中國人竟然是這個樣子了,氣得我連罵他的力氣都有沒了,想了多半夜,構想出一個寓言故事,叫做《上帝的旨意》:就是遠在盤古開天的時候,女媧娘娘用泥捏出一群人,並且都賦予了這些泥人們以高貴的生命,這些泥人當中有男有女有好有壞, 由於娘娘捏的泥人太多了,分不出來優勝劣汰,就用露水畫了幾隻狼,如果一些泥人的化身遇見露水就化了,那麼這個人就會被永遠地淘汰掉了。這些人由於層次的不同,一有生命他們馬上就分開了三個群體,那時候名詞上並沒有出現何謂褒、貶,只是三個群體都有一個不同的發音,第一個群體的發音叫做「尖到頭兒」;第二個群體的發音為「傻到底」;第三個群體的發音是「半尖不傻」。「尖出頭兒」部落的人愛動腦,受一個鳥窩的啟迪之後總結一個規律,說「覆巢之下安有完卵」,於是他們團結起來了;「傻到底」部落的人特實在,沒有人玩兒心眼兒,他們每一個人都願意「犧牲我一個,幸福千萬家」,他們也都團結起來了;最後只有「半尖不傻」部落的人不齊心,他們是通過「過河」,從中發現了僥倖,認為「天塌了大家死,過河有矬子」 。狼先到了「尖出頭兒」部落,結果狼被打瞎一隻眼睛,逃跑了,再也不敢回來了; 又到「傻到底」部落就更慘了,這回狼掉了兩顆牙還斷了一條腿;狼想,這回算是活不成了,就跌跌撞撞的,不知不覺的到了「半尖不傻」部落來了,「半尖不傻」部落的人都特別嫉妒的相互仇視,看見誰家有好事了就恨,誰家要是遇難了才高興呢,開始狼並不知道這個部落的人都半尖不傻,抱著必死的念頭決定,哪怕是平生咬一口人肉, 也算是沒有白活,於是,這只早已經殘缺的狼便嗥叫著撲倒了一個人,並且順利地吃掉了他。當狼閉著眼睛等死的時候,卻發現半尖不傻的人們都無動於衷,有的甚至還幸災樂禍。

狼從此得救了,狼天天在這裏無憂無慮地吃人,狼治好了創傷,身體奔兒棒、吃嘛兒嘛兒香。

告訴大家一個消息,最近狼悠閒地開始寫自傳了,我費了好大的勁研究「狼話」,發現在狼的角度看來,「尖到頭兒」是「尖」的意思,「傻到底」是「尖中尖」的意思,惟有那個「半尖不傻」才是一個地道的傻瓜。@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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