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3年11月,寫了「思想匯報」的少華回到了專門關押法輪功學員的三隊,被分在六班。
那天晚上少華做了一個夢,在密密麻麻的人群眾中,突然一顆炸彈落下來,在地上冒著煙,驚恐的人群急速的退卻,少華看著冒煙的炸彈,一邊展開雙臂掩護著人群向後退,一邊思想飛快的轉著,他知道此時衝上去,抱起炸彈,遠離人群,就能夠救了所有的人,但他還是想找個辦法既保護了大家,又能使自己活下來。這時候,他醒了。
回想起自己的夢,少華發現,自己思想深處還沒有達到佛陀為眾生捨盡一切的境界,雖然經過思考,他能夠作出正確的選擇,但在緊急情況下,仍然會不自覺的考慮自己,他覺得自己應該更加精進的修煉,真正做到師父要求的「修成無私無我,先他後我的正覺」《佛性無漏》。
少華剛去三隊時,這裡是「轉化率」最高的隊,勞教所把這個隊稱為「鞏固隊」。勞教所的警察承諾或給予這些普教一些優越的條件,讓他們充當打手,利用他們打壓法輪功學員,在警察的有意分化下,這裡普教和法輪功學員之間的關係很惡劣,法輪功學員每時每刻都在這些為虎作倀的普教的壓抑下,稍有不慎就會挨整,情形十分悲慘。
少華被分到三隊的前一週,團河勞教所管理科長李昌賀就找到了六班的班長,交代他們要給少華這個「硬漢」一個下馬威。
少華剛到三隊六班幾天。一天早操回來,剛一進班,臨時負責「包夾」少華的那個膀大腰圓的犯人,突然指著少華,氣勢洶洶的吼道:「剛才趙大(隊長)過去時候,你那手怎麼放著的?!」
少華不慌不忙,兩隻眼睛直視著他,也舉起右手指著他嚴厲的說:「你把你那手放下!!!」
那個「包夾」很意外,他沒有想到一個曾經屈服於酷刑的人還這麼冷靜和無畏,他剛才那股子勁兒一下子就瀉了,那舉起的胳膊也感到沒有地方放,就趕緊放了下來。
此刻他明白了一個起碼的道理「任何人無權這樣對待別人」。
有一天,來了個新人,少華一看,認識。當時少華在七隊受酷刑時,後期每天晚上都被綁大板(四肢張開綁在床上),他那時負責夜裡值班看著少華。
那時他假意對少華很好,因為他馬上要釋放,主動說可以為少華帶口信給家人,少華也想讓家人知道被迫害真實情況,就讓他帶了。當今的世上的人都滿肚子花花腸子,這個見識過勞教所陰暗的傢伙更是滿肚子壞水。他可不會白帶這個消息。見到季蕾,他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說他爸爸剛去世,騙取季蕾數千元錢。
但三個月後,他又來到了少華的身邊,心裡發虛,生怕少華認出他來。少華先主動和他打了招呼。他很不好意思,紅著臉向少華道歉,兩人聊起來。
從他嘴裡少華得知那個不學好的高金來,跟著「車間主任」毆打少華,還用膝蓋撞少華的胸口,因為迫害少華「有功」,提前被放。出勞教所後,10天裡參與一次入室搶劫,被迅速抓獲後判了10年大刑。還有一個「包夾」人,為減期向隊長們討好,虐待少華,得到「優待」,減期出去後不到一個月,就在開中巴車時發生撞車事故,腿被撞碎後截肢了……,而這個藉著帶口信騙了季蕾錢的人三個月後又來到少華身邊,還給他帶來了這些消息,最後他自己都說:「我們這都是報應啊!」
到了三隊,是少華被抓以來第一次和同修在一起,他很高興。大家又在一起,能夠有機會學法,交流,一起抵制勞教所對學員的迫害。
在接受了所謂的「轉化」後,很多學員放棄了修煉,修煉前的一些疾病又回到身上來了。加上勞教所裡面生活條件很差,所以最常得的疾病就是疥瘡。
在少華所在的班,有一個叫鄭長國的同修,長了滿身疥瘡,尤其是下身,又癢又痛。疥瘡的瘡口破了經常流水。
因為怕被傳染,很多人都不太敢跟他接觸,尤其是那些普教,更是什麼都不帶他,吃飯幹活,活動,都不讓他沾手。雖然被迫接受了轉化,但所有的法輪功學員都知道修煉教人做好人,為別人著想是好的。鄭長國也怕自己給別人帶來麻煩,所以就經常遠遠的自己一個人待著。
在那樣惡劣的環境下,人們更希望能夠被別人關心。少華看到鄭長國很孤獨,就主動幫助他。勞教所洗澡的機會很少,大家一有機會洗澡就互相挫背,把長時間積下的污垢挫掉。一次又有洗澡機會,別人都有人給搓背,可卻沒有人理鄭長國。少華主動走過去,為他搓背。
鄭長國趕緊推托,對於沒有人理睬的孤獨,他習慣了,少華對他的幫助讓他感到不太適應,他也怕自己那一身的疥瘡傳染給別人,少華溫和對他說:「沒有問題,我們都是大法弟子!」
鄭長國那一身的疥瘡,看著挺嚇人的。可少華沒有嫌棄他,認認真真的為他挫背,讓他痛痛快快的洗了個澡。少華的行為溫暖了鄭長國的心,他非常感動,從少華的身上他也看到了自己在修煉上的不足。所以很快,他就回到修煉中來了。
大家對少華主動為鄭長國搓背,很吃驚,可少華的話也讓他們想起了修煉中那祛病健身的神奇,想起了自己是大法弟子。
看了少華的思想匯報,所長李靜覺得沒底,他覺得少華內心並沒有「轉化」,所以特意安排「轉化高手」來對他繼續所謂「幫教」。
得了法就是同修,少華並沒把「轉化高手」當外人,為了幫助他,少華和李旭鵬當著他的面聊了三天經歷。這位「轉化高手」聽得都傻了,有一天這位高手,突然紅著臉說「我覺得還是你們的正」。
有些同修會背很多經文,在他們的幫助下,少華他們開始流傳經文。又利用電視機裡廣告時間的幫助,協調大家同時整點發正念等等,讓大家從精神上逐漸恢復正信,去除不好的思想和各種干擾因素。少華還和大家一起協調做奴工的速度,使勞教所奴役學員的作法不能輕易得逞。悄悄的,隊裡氛圍在變,漸漸不斷有人要嚴正聲明:原來的「思想匯報」和「轉化書」等作廢,重新開始堅持修煉法輪大法!更多的人以各種方式抵制邪惡迫害……
在少華和陸續回到修煉中的學員們的努力下,普教和法輪功學員們的地位逐漸平等起來,關係也逐漸和諧了。
負責「包夾」少華的兩個普教原來自然是勞教所非常「可靠」的打手。很長時間裡,少華跟他們講大法弟子是按照真善忍在做好人,等等這方面的道理和事情,他們聽不進去,有時還爭辯,有時候即使表面應承,也不過是懶得廢話。
按照他們的邏輯,沒毛病的人不會到這裡來,就是你真沒毛病,到這兒這麼長時間也可定被教出毛病來了。
普教之間也常有矛盾,他們這些人,在那個環境下個個被訓練的心狠手黑,隨便什麼東西到他們手裡都能變成置人於死地的凶器。在勞教所警察們看來,這些人打架手越黑越好,這就像狼媽媽培養狼崽子們的野性和凶殘一樣,是必修課。
有一次,這兩個「包夾」少華的普教打了起來。其中的一個叫丁寧,是個東北漢子,很能打架,他抄起掉在地上的鋼筆,拔下筆帽用筆尖向對方眼睛扎去。
少華看到要出事,一個箭步跨上去,擋在他們兩個之間。少華用手把著丁寧的手腕子,用全身力氣和他較力。筆尖在少華的眼睛和鼻子尖來回晃著,他直視著丁寧憤怒的眼睛,堅定而安詳。
丁寧手握筆尖,瞪著血紅的眼睛,他從來都是打架不要命的,誰敢攔著就連他一塊打。他瞪著少華,從那雙眼睛中他看不到驚恐,也沒有任何憤怒,但他看到了一種決心,那雙眼睛告訴他:「我不怕你,你要傷害別人,無論如何我是不會允許你這樣做的!」
一時被氣血沖昏了頭腦的丁寧漸漸冷靜下來,在這裡殺了人也不是兒戲,那也是要被判刑的。他放棄了打架的念頭。同時他心裡由衷的佩服眼前這個人,在那種情況下把他從氣頭上解救下來。
另一個包夾人當然要感謝少華的勇敢保護了他,從此後,他們對少華都由衷的心生敬佩,說話的態度都變了,不僅不再為難少華,還在生活上對少華非常的照顧。
少華的勇敢引起了丁寧對法輪功的興趣,他不但對少華好,還與很多大法弟子結下了友情。他們兩個給法輪功學員放哨,給他們提供煉功的環境。有一天丁寧興高采烈的來找少華,跟他說:「《洪吟》你說個名,我給你背!」原來他跟別的同修學著全能背誦了。@*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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