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德孟(越南)Nong Duc Manh, Vietnam
農德孟在二○○一年四月取得越南共產黨總書記職位,他面臨著棘手的經濟選擇,這已是越共維持其絕對統治的核心問題。如果越南政府不能使其經濟現代化,並為每年加入勞動大軍的一百四十萬越南人提供足夠的就業機會,它將面臨長期的問題。然而加速改革不良的國有工業系統,可能導致數百萬人失業和對其政權的衝擊。另外,目前的改革已使數百萬農民可以自耕自給,也使許多其他越南人進入私營體系,他們不容易被監控,並且不再依靠政府而生活。農德孟先前曾任國會主席人民大會(National Assembly),被公認能在越共保守的老戰士衛兵和年輕的提倡深入經濟改革的幹部之間達成共識。農德孟在一九四○年出生于一個齊族(Tay)農民家庭,他曾在前蘇聯學習五年,是越共第一位沒有反法國殖民統治戰爭經歷的領導人。
卡姆泰.西凡敦(寮國)Khamtai Siphandon, Laos
西凡敦是寮國執政的「人民革命黨」(People’s Revolutionary Party)的領導人,他是這個政權的老戰士派的首領,領導著一個老衛兵政權,該政權面臨著黨內溫和派廣泛經濟改革的壓力。八○年代政府結束了集體化的農業並引入其他市場經濟改革。但卡姆泰和其他強硬派人士明顯害怕進一步擴大私有制,比如賣出大的國有企業,他們擔心這樣會消弱人民革命黨對經濟的控制,從而損害党的大權獨攬。西凡敦自一九九二年以來一直擔任党總書記這一寮國最有權力的職位。他出生於一九二四年,四○年代末期在擺脫法國殖民統治獨立戰爭中參加了寮國共產主義軍隊勢力。
菲德爾.卡斯楚(古巴)Fidel Castro, Cuba
在殘存的四十五個獨裁者中,古巴的卡斯楚自一九五九年當權以來,壓制自己人民的時間比任何其他四十五個獨裁者都長。他的經濟政策的失敗,使古巴人民面對限量配給能源、食品和消費品。卡斯楚控制著古巴包括司法在內的每一項關鍵的權力杠杆,並負責每一個重要的人事任命。他經由關押、在押期間毆打和使用正規和便衣員警進行恐嚇,來懲罰異議人士。古巴人民幾乎不可能在政府的監視之外工作或參與群體的文化和社會活動。「古巴共產黨」(Cuban Communist Party)是唯一的合法政黨,這使得政府選舉完全是假的。該黨控制著從全國的政府機構。卡斯楚領導推翻了美國支援的巴蒂斯塔(Fulgencio Batista)獨裁統治之後奪取了政權。卡斯楚出生於一九二六年,在耶穌會學校接受早期教育,之後在哈瓦那大學(Havana University)就讀並取得法律學位。
統治黨獨裁者
統治黨獨裁者(Dominant-party dictators)不像共產主義者那麼極權化。也就是說,他們及其執政黨雖然控制政治活動,但並不或至少不會像共產主義者那樣強加指導理論,或利用政黨指揮、監控民眾。隨著中國和世界上一些殘餘的共產主義國家走向部分市場經濟,及其人民擁有某種稍寬鬆一些的社會自由,這兩類獨裁的實際區別在變小。
統治黨獨裁國家也不同於個人的政權,前者在於擁有統治黨團和個人控制的種種權力杠杆。但這裏的實際區別只是程度不同而已。很有權力的領導人,例如葉門的薩利那樣領導著執政的「全國人民大會黨」(General People’s Congress),也以個人強權的方式統治著他們的國家。
霍斯尼.穆巴拉克(埃及)Hosni Mubarak, Egypt
自從一九八一年穆巴拉克繼承被暗殺的沙達特(Anwaras-Sadat)總統以來,埃及越來越成為穆巴拉克的單人秀。穆巴拉克成功地刺殺沙達特總統以來,埃及已越加成為一人統治的國家。穆巴拉克增加了政府對政治、社會、文化事務的控制,並一己指定政府部長、資深軍官、媒體負責人、法官、銀行行長、公司老闆、大學校長甚至宗教團體的領袖。(這很接近于史達林和毛澤東共產黨的組織部或人事部,在最後的四十五個獨裁者統治中頗為典型)。儘管埃及正式宣佈有十四個官方政黨,但他們接受國家資助,因此可以被隨時關閉。嚴重腐敗而執政的「國家民主黨」(National Democratic Party)控制著至少80%的議會席位,穆巴拉克輕易地以多於90%的票數贏得選舉。儘管反對黨面臨著對其參選的無數的限制,但他們指出可能取得了接近10%的選票。
大量恭維穆巴拉克的媒體報導和他從不指定接班人甚至副總統,使其個人高高在上的形象被進一步強化。事實上,一般認為他正在大力培養他的兒子加瑪爾(Gamal)做接班人。《中東時報》(Middle East Times)在二○○一年五月的一篇題為〈誇張的穆巴拉克生日報導充滿阿諛奉承〉的文章,稱獻媚的國有媒體對該活動的報導「更適合於獨裁統治」,並提到許多埃及人認為這些報導「令人受窘」,而且「滑稽可笑」。
一位婦女說,這篇文章因受審查未被印刷出版,而只出現在網路上。她還說,高層行政官員正是經由這種崇拜方式來維持他們的職位。她說:「新聞部長沙裏弗(Safwat Al Sharif)得以在任這麼長時間,正是因為他從不放過任何機會——用最漂亮的詞句讚美穆巴拉克的機會。」正如大多數缺乏正當性不合理的領導人一樣,穆巴拉克對自己的形象也異常敏感。政府為了懲罰那些批評穆巴拉克家庭和高層政府官員的人,已經修改了新聞法。
在沒有批評、缺乏透明度和責任制下,腐敗成風。裘蒂.米勒(Judith Miller)在她的《神有九十九個名字:來自軍事中東的報導》(God Has Ninety-Nine Names: Reporting from a Militant Middle East)一書(紐約:西蒙&舒斯特,一九九六)中寫到「太子幫」——高級官員的孩子們——利用其父親的地位發財致富。根據米勒所述,總統的兒子阿拉阿(Alaa Mubarak)是許多利比亞-埃及合資企業的合夥人。阿拉阿的兄弟吉哈德(Gihad)是一個投資銀行家,他因幫助埃及資助一項與中國的數百萬美元的交易合同以及其他活動而賺取了數萬美元的紅利。
與此同時,埃及的失業率幾乎是20%,大約50%的埃及人僅部分時間被雇用,年人均收入大約是一千八百美元,收入分配偏向富人,大多數埃及人掙得很少。大約45%的埃及人是文盲,農村婦女中文盲高達76%。只有14%的懷孕婦女享有產前醫療保健。在過去的二十年中,美國向埃及提供了大約五百七十億美元的援助,其中,四百一十億美元被用在武器、軍事上。
穆巴拉克一直在大力發展軍事,在政治上進行壓制,以對付「回教組織」(Islamic Group)和「回教聖戰組織」(Islamic Jihad)這兩大在埃及活動的恐怖組織。這兩個組織聲稱要推翻政府並建立一個回教國家。幾千名懷疑是被禁的回教組織成員被關押,有些已被監禁了十幾年。「國際特赦組織」報導,在關押中酷刑和虐待經常發生,二○○○年時至少有二十二人被處死。雖然好戰者已被有效地鎮壓,緊急法案仍在嚴重地限制著民權。「人權觀察」組織在二○○二年指出政府利用國家安全和反恐怖的名義鎮壓政敵。
穆巴拉克也避免與相對溫和的回教徒親近,其中包括回教徒兄弟會(Muslim Brotherhood)。儘管回教徒兄弟會成員能夠以獨立人士的團體參與選舉,但該黨本身被當局禁止。在競選期間為了減少其影響力,該黨上百名成員遭到逮捕。
同時,穆巴拉克也在越來越向政治化的回教勢力讓步並承認政治化的回教,希望藉此減少反對派的聲音,維持他在回教徒中的信譽同時支援他自己的回教徒成員。由於回教徒認為以色列和美國是禍害干擾埃及的邪惡根源,僅次於穆巴拉克自己的政權,穆巴拉克政權很樂於埃及人將他們的不滿怪罪於別人。他本人與沙達特的與以色列保持和平的政策保持距離,甚至表示歉意,同時有效地維持著「冷和」(cold peace)。他要求回教徒學者禁止被認為是異教徒或侮辱回教的書籍。他不僅允許、而且鼓勵,甚至在教材課程和媒體中鼓勵反以色列運動。埃及報紙包括政府檔中報紙充斥著反猶太的言論。米勒在卡通圖片中,將猶太人描繪成「揮舞著屠刀、大鷹鉤鼻子、腰包被美元漲得鼓鼓的、舌頭上滴著血的虐待狂」。穆巴拉克也認可下令對埃及基督教徒(Copt)進行嚴厲打壓。埃及基督教徒曾經被回教徒大屠殺,而安全部門對此不聞不問並且被安全部門監控。
在促使狂怒的反猶太和反西方情緒高漲的同時,穆巴拉克政權也鎮壓要求民主的反對派。法律限制了非政府組織運作和集資的能力,這些組織要求更大的政治開放和民主。著名的社會學家和政治分析家伊布拉辛(Saad Eddin Ibrahim),在二○○一年以「誹謗埃及」和接受外國資金的不公正審判之後,被判以七年苦役。該項判決在二○○二年上訴時被維持原判,但在其他國家的巨大壓力下,於十二月被最高法院撤銷。一度是穆巴拉克的朋友和顧問的伊布拉辛曾批評政府沒有建立民主,並調查和譴責了對埃及基督徒的歧視,提倡與以色列關係正常化,監督選舉。二○○○年夏天,員警搜查了他的家,他被逮捕。他的易本.卡爾敦發展研究中心也被員警徹底搜查。法庭判處伊布拉辛和他的二十七位同事二十七年徒刑,但這些判決多數都被延後。國際人權組織強烈抗議對伊布拉辛的逮捕與判刑,穆巴拉克的反應是「為什麼人人都這麼關心這個愚蠢的人?」
穆巴拉克壓制民主辯論並安撫回教徒的政策,使埃及人民不可能有民主的選擇。當一九八一年沙達特被回教基本教義派擊斃時,穆巴拉克坐在他旁邊並受傷。但他沒有促進民主改革來設法瓦解沙達特的刺客群,反而是以他的當權為優先考慮。他讓埃及繼續倒退和貧窮,藉此增加回教徒的訴求。儘管如此,伊布拉辛以及和他同樣想法的埃及人的存在,意味著極端的政治化的回教並不是穆巴拉克之後埃及的唯一選擇。
巴夏爾.阿塞德(敘利亞)Bashar al-Assad, Syria
三十六歲的巴夏爾.阿塞德,在敘利亞長期獨裁的父親哈菲茲.阿塞德於二○○○年六月去世後掌權。巴夏爾上任初期對言論自由的略微開放很快就在二○○一年逆轉,這表明巴夏爾這位受英國教育的眼科醫生在步他父親的後塵,這或許是由於他受制于父親老友們的頑固利益,或者是由於他本人的意願。敘利亞被美國國務院列在資助恐怖分子和繼續支援極端恐怖組織的名單上,恐怖組織名單中包括以黎巴嫩為基地的「真主黨」
(Hizbollah)。敘利亞有三萬五千到四萬的軍隊佔據黎巴嫩,而且在政治和軍事上控制黎巴嫩。儘管黎巴嫩人民比她的「保護國」享有更大的公民自由包括新聞自由和其他自由,但敘利亞選擇的黎巴嫩領導人在內部和地區性事務上與敘利亞保持一致。
賓阿裏(突尼西亞)Zine al-Abidine Ben Ali, Tunisia
突尼西亞人民對於六十六歲的強人實權派賓阿裏(Zineal-Abidine Ben Ali)領導下的生活水平的下降、腐敗和失業越來越不滿。西方政府和人權觀察者批評突尼西亞政府對不同政見者的多次鎮壓。蓋達組織在二○○二年四月對北非最古老的猶太教堂的一次襲擊中,殺害了二十一人。對此,政府以國家安全的名義加強了對政治反對派的鎮壓。在二○○二年五月被視為「化妝舞會」(masquerade)的公民投票受到了廣泛的批評,但賓阿裏贏得了修改憲法的權力,因此他得到二○○三年的第四屆任期。賓阿裏的非宗教的「憲政民主議會黨」(Constitutional Democratic Rally,RCD)自從一九八七年起開始長期控制著突尼西亞,那時他的前任包格巴(Habib Bour-guiba)被認為身體不好,而不適於管理國家。
何塞.艾都爾多.多斯桑托斯(安哥拉)Jose Eduardo dos Santos, Angola
在安哥拉,自從二○○二年多斯桑托斯與反抗組織「爭取安哥拉徹底獨立全國聯盟」(安盟,UNITA)結束了內戰後,很少遇到對其統治的反對。這個給安哥拉帶來苦難的內戰始於一九七五年安哥拉從葡萄牙獨立出來的前夕。冷戰期間華盛頓曾支援安盟領袖薩文比(Jonas Savimbi),但後期他利用內戰做非法鑽石交易以獲私利,他的死亡使得衝突得以平息。自從一九八○年上任以來,多斯桑托斯以反對安盟的戰爭為由,長期壓制基本的自由,並將權力集中在他個人手中,但這個藉口現在已經叫不響不再響亮了。他是總統、總理和執政黨「安哥拉人民解放運動」(安解,MPLA)領袖,據報導他利用職位發財。高層官員的腐敗和外國使團外交官員稱之為「完全個人化的戰爭的完全私有化」,使得數億美元「不翼而飛失蹤」。外國使團交官員和助手們警告說如果政府不兌現其承諾,給予遣散的安盟士兵職業訓練和其他返回社會生活的幫助,戰爭可能會重演。多斯桑托斯還保證在二○○四年要進行選舉。(編注:安哥拉預定於二○○六年舉行戰後首次全國議會和總統選舉。選舉委員會於二○○五年八月十九日在盧安達宣誓就職。)
阿裏.阿卜杜拉.薩利(葉門)Ali Abdullah Saleh, Yemen
六十歲的「全國人民大會黨」(General People’s Congress)的領袖薩利(Ali Abdullah Saleh),自一九九○年成為統一的葉門總統以來,逐漸排擠反對組織,尤其是南方的「葉門社會黨」(YSP,Yemeni Socialist Party)。二○○一年二月的公投通過了憲法修正案,薩利的任期得以延長並且增加了他的權力。至少到二○○三年,這項修改基本上將「葉門社會黨」擋在了政治門外。人們廣泛認為薩利在推薦培養他的兒子做為他的繼承人。葉門受困于官員腐敗、貧窮和部落間的暴力。葉門無法可依惡名昭彰,沒有法律制度使它成為一個恐怖分子、武器和賓拉登蓋達組織的資助來源和中轉站。最近葉門與美國軍隊聯手打擊恐怖主義並增加其境內的安全。
金恩.白爾特蘭德.亞裏斯第德(海地)Jean-Bertrand Aristide, Haiti
四十九歲的亞裏斯第德繼一九九○年普選獲勝後,在一九九一年的軍事政變中被推翻,一九九四年在美國進攻海地的威脅下東山再起,他在二○○○年十一月再次被選為海地總統。然而這次競選受到反對派的聯合抵制,並出現民間騷動和對投票者的恐嚇。亞裏斯第德的支持者稱他是個弱勢者的衛士,而他的對手則指責他要建立一黨專制的國家。經濟上的混亂已使海地成為一個腐敗、洗錢和毒品交易的滋生地。控制參議院的亞裏斯第德的「拉瓦拉斯之家黨」(Lavalas Family Party)的成員與哥倫比亞的毒品集團有著聯繫。美國當初曾使亞裏斯第德安全上臺,但最近幾年已與亞裏斯第德越來越獨裁的政權疏遠。華盛頓在其他態度上的改變,包括美國司法部在二○○○年結束了對海地長期充滿醜聞聲名狼藉的員警和起訴方面的長期官員培訓計畫,美國對此項決定沒有給予任何官方解釋。二○○二年九月,美洲國家組織提出一套恢復穩定和民主的改革計畫。然而,反對派指控政府在改革方面停滯不前。
鮑爾.卡加米(盧安達)Paul Kagame,Rwanda
長期被認為是盧安達領袖的四十五歲的卡加米少將在前總統比茲蒙固(Pasteur Bizimungu)於二○○○年辭職後正式成為總統。卡加米是「盧安達愛國陣線」(RPF,Rwandan Patriotic Front)的軍事指揮官。「盧安達愛國陣線」為了結束一九九四年多數民族胡圖族(Hutu)對圖西族(Tutsis)的種族滅絕,從鄰國烏干達攻入盧安達。「盧安達愛國陣線」之後又入侵其鄰國剛果的東部地區,胡圖族難民在此處躲藏並在盧安達邊境重新武裝。該政府以對國內安全的持續威脅為由繼續管轄該地至少到二○○三年。它嚴密控制著曾被胡圖族用來煽動屠殺宣傳的新聞媒體。被認為是苦行和守紀的卡加米小心地低調處理種族事務,他公開宣稱自己是一個盧安達人而非圖西族人。(//www.dajiyu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