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快十二點了,他都發睏了,蘭英才進門來。宏志躺在牀上耐心的等她梳洗完畢,等她上了牀,就一個翻身摟著她。
蘭英由於去爬山、賞夜景,玩了一整天很累,才躺下來想好好的睡一覺,卻見宏志一手抱了過來,她原用一手要推開他,没想到竟紋風不動,於是再用雙手用力掰,卻發覺宏志又加了力道。
這時,她警覺到今晚宏志似乎要來硬的,從來没對她這樣的宏志,叫她又氣又急,脫口而出說:「拿開你的髒手啦!」
見他停了一下,僅只一下,即俯身過來壓著她,並將手伸進她的衣內,此時,她趕緊用哀求的語氣說:「我今天很累了,很想休息,求你不要這樣好不好?」
其實宏志今天並没有很強的慾望,反而有點睏了。但是,一想到蘭英不知會不會在那男人身上找慰藉,他的心就不安起來。所以,身為丈夫的他,當然要盡丈夫的義務,怎可讓外人代勞呢?現在,見她說得那麼可憐,也不敢太勉強她,只好算了,他翻過身,没多久就睡著了。
蘭英見他睡了,方才放心。心想,他今天為什麼那麼衝動,難道他真的那麼需要?他不是在外面有女人嗎?為什麼他不去找那個女人?難道他真的倦鳥歸巢了?想著,想著,不知不覺中也睡著了。
第二天蘭英醒來,宏志已上班去了。想著他昨夜的強勢,不禁要擔心以後怎麼辦?於是決定,今天她要在宏志下班前先出門,然後,能多晚回來就多晚回來。
這天,宏志又等了一夜,也氣了一夜。想著,蘭英居然又夜不歸營。没奈何,上班時間到了,他換上衣服,準備出門。當他開門出來時,發現靠牆角坐著一個人,低著頭正熟睡著,仔細一瞧,竟然是蘭英。宏志不由得吃驚,她何時回來的?為什麼不進屋裡睡?
他念頭一轉,是不是被強勢的他嚇到了?想到這裡,宏志不禁又氣又憐,畢竟他們是夫妻啊!她怎麼可以規避夫妻間的義務呢?而且還嚇得不敢進屋來。
他輕輕的抱起她,小心翼翼的放到牀上,看著她那比實際年齡顯得年輕許多,有著像高中生般清純的臉,不禁又愛又憐。心想,他該如何與她溝通,好好跟她和解呢?
他想到,她是一個很敏感的人,現在可能認為他真有外遇還在氣著他的,怎麼可能接受他呢?而他只想著,怕她有外遇,而全然不顧她的感受。
啊!想想自己,真是太可怕了,難怪她會那麼怕他。他帶著後悔又不安的心情上班去了。
蘭英醒來,發現自己怎麼睡在牀上?她記得她是靠在牆角休息的,何時走進屋裡,全然没有印象。想起昨夜,本來不想回家,但又不能叫白天還有事要忙的永建陪著她,只好磨磨蹭蹭的回來。可是,一想到宏志就在屋裡面,就不敢進門。
不只是怕他,還恨著他,恨他想享齊人之福,恨他將她與外面的野花同等對待,相提並論。而她,居然要與別的女人共事一夫,這真是她的奇恥大辱,宏志竟這樣的侮辱她,她能不氣憤嗎?
她老早想和他談離婚了,但是又想,氣憤中的決定可能會令人後悔,所以她想等自己的心情稍微平靜後再來談。
今後怎麼辦呢?如果他真用要強的,自己是無法扺抗的,難道自己真的没路了嗎?結婚後,她聽從宏志的話,没再上班。只在音樂教室兼了幾堂課,平時對金錢相當淡泊,也没積蓄,如果說現在要搬出去而不用到他的錢,實在没有辦法;想到朋友家去暫住,又覺得太丟臉了。
蘭英躺在牀上發了好一會兒的呆,才起來梳洗、弄早點,也開始煩惱今天要怎麼過?
下午約三、四點的時候,坐在客廳看書報的她,正想著,自己是不是該準備出門了?
這時,忽見有人在開門,蘭英才擔憂著,會不會是小偷啊?但那人一下子就進來了,原來是宏志。不到下班時間,他怎麼回來了,蘭英驚疑的望著他。
原來宏志在上班時想了一天,越想心裡越不安,又怕她在他回家之前跑出去,於是提前回家,想與她好好溝通,看她怕他的樣子,心中大感不忍,他說:
「我只想和你談談,你不用害怕。」
蘭英聽了才放下心來,並對自己剛才的失態感到有點不好意思。
宏志在她的對面坐了下來。他用著誠誠懇懇的語氣說:「我以後都不會強迫你了,你不用擔心。我也不會隨便離家了,請妳放心。並且,不管你相信不相信,我也没去找別的女人。前些天,我是氣妳冷落我,一時衝動才這樣做的,請妳原諒我好嗎?我以後再也不會這樣了。」
没想到宏志會突然這麼說,她感到很驚訝,一時,竟不知要怎麼回答,她不知該不該相信他?但,想到他平時除了開玩笑或逗弄她之外,並没有失信的地方。於是,她想,暫且相信他不會用強吧!
至於說,他没找別的女人,鬼才相信呢!還不是男人想騙女人用的那一招啊!所謂「打死不承認,女人就没轍了。」宏志真的以為自己單純的像白痴嗎?
宏志見她不回答,不知她相信自己多少?但,也知道她還在氣頭上,所以他帶著懺悔的心情做著晚餐,想向她陪罪,卻見她又在換衣服,要出去,心中不由感到不悅。
「去哪兒啊?」他盡量控制住脾氣。
「嗯,出去一下。」這是她的標準答案。
「什麼時候回來啊?」
「儘早回來。」
正說著,這時,手機響了,是美雲打來的,關心他是否有事,他不禁望了蘭英一眼,見蘭英正望著他,忽然感到有點狼狽。
對著電話那頭的人說:「没事了,謝謝!」
美雲說說:「要和好哦!」
他再說聲謝謝,匆匆掛了電話。想著,蘭英會知道是那個,他故意摟緊著腰的女人打來的嗎?他的心有點忐忑。
而蘭英怎麼想的呢?她覺得他鬼鬼祟祟的,一點也不可信的樣子,於是她決定今晚能多晚回來就要多晚回來。她忽然想考驗一下宏志說的:「我以後再也不會這樣了。」那句話。
客廳裡蘭英喜歡的布咕鐘剛敲過十二響,她才走進了家門。
宏志在蘭英出門後,突然下了一個決定,不管她以後多晚回家,他都要在客廳等她,他要對她造成壓力,然後,提早回家。這似乎是女人用的方法,但他覺得現在很適合他用。
「回來了!」見宏志在客廳等她,蘭英嚇了一跳。
「嗯。」
「肚子餓嗎?桌上有點心。」
「啊!不餓。」蘭英覺得他好像是黃鼠狼在給雞拜年。
這晚,二人各梳洗完畢,上牀睡覺,一夜無話。
宏志天天等門,也信守諾言,他幾次對她要求,她都不答應,而他果然也没有勉強她。宏志知道蘭英還在生他的氣,所以對她的悍然拒絶,他只有忍耐,又想,蘭英是不是要考驗他的能耐呢?真是這樣,他也願意忍受。
但是,蘭英常常這麼晚歸,難道她都是和那男人幽會?如果是如此,則是他不能接受的。
這樣的她,就算没給他戴綠帽,也是在精神上背叛了他,而他雖然在外面廝混,可心裡想的還是她。
也許,蘭英不讓他接近她,恐怕是另有隱情吧?他突然發現,已將近三個月没碰蘭英了。
難道她真的不需要?還是她另有管道?胡思亂想的宏志,這時,有點後悔當初說不勉強她的承諾。而今,自己要不要再信守承諾,頗費思量。
其實,宏志並非是一個好慾之人,相反的,身為書香世家幼子的他,庭訓很好,頗懂養身之道,也很能排解自己的生理需要。本來才二十七歲,多金且相貌、人品皆出眾的他,周遭不乏名門閨秀競逐,所以,玩心還重又想挑個頂尖的他,並不想這麼早結婚。
但,人算總不如天算,他竟愛上了大他一歲,也不是什麼名門閨秀,又非長得美若天仙,但卻有多位追求者的蘭英。由於擔心她會從自己身邊溜走,他只好放棄暫不結婚的念頭,也違背了父母希望他出國深造的期望。所以,這會兒,他倒真是為了她是否會出軌而煩惱著,而非為了自己的慾念。
而,他又認為大部份的女人,相信包括蘭英在內,如果她不愛的人,她是不可能跟他上牀的,就像她現在氣著他,而不讓他碰一樣。所以,如果蘭英真的讓他戴綠帽,也意謂著她對他的感情已不在,也意謂著她可能會要求分手。
對她的感情始終如一,自尊心又強的他想著,如果真發生這種結局,他是無論如何都不能接受的,如果真發生了,他不知自己會不會去殺人?
他決定今天一定要跟她談清楚。
其實,宏志的擔心根本就是多餘的。因為,蘭英是個信守五戒的虔誠佛教徒,她謹守著丈夫以外的人,不可與之邪淫的戒律。所以,如果蘭英想要和別的男人共效于飛,也會等到離婚後。
而,蘭英也不能完全瞭解宏志。其實,他是一個有潔癖的人,他認為没有愛情的男女苟合,就有如貓狗一般,心裡只有蘭英一人的他,怎麼會去做那種事呢?否則,不必論他的財富或家世,只憑他潘安再世的容貌,早就擁有三妻四妾了。
而且,他也是一個敢做敢當的人,良好的家教也使他不會說謊話。但,蘭英也無法深思至此,以致將他視同一般會為物慾所驅使的男人。
他們也是在漫長的婚姻生活中,經過了許許多多的磨合,才逐漸的真正了解對方比較深沈一面的思想。
而此時,年輕氣盛的兩人是這樣互相猜忌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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