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紀元7月16日訊】
我不想為詩人作序,因為那是來自另一個世界的聲音在我們這個世界迴盪。我為王丹寫過序,但我為之作序的文字是思想,不是詩;這是我熟悉的世界的聲音。吳稼祥對我說,海子的詩有如天籟,需要靜心沉默數日,待心性空明澄徹之際,才能領略其美、其高、其雅和其微妙的意境。對我而言,詩人都應是這樣,我沒有雅興去空明澄徹我的心緒。但蔣品超不一樣,當他希望我為他的詩寫點甚麼時,我立即應允。因為我在電話中與他交談了幾分鐘,我立即知道,我可以為他寫序。
幾分鐘就可以肯定瞭解的人應當是甚麼人?有些人,你很難瞭解他,包括一些詩人和藝術家,政治家就更多了。因為他們把自己深藏在面具的背後。其面具之精巧,連他自己的都被騙了。他以為,他就是這樣的人,他一輩子追求這樣的面具,而且成為他追求的人生境界。這樣的人,你一輩子都不會瞭解他,因為他不展現自己,他自己都不瞭解自己。
蔣品超不是這樣。你一下就知道他是甚麼人,儘管你不一定能說清自己的感受。他的話,他的文字,乃至他的人,都是赤裸裸地赤誠,沒有遮掩,沒有矯飾,沒有扭曲,沒有污染。有一個詞很適合描述他,真人!從他的言詞中,你忘掉了語言,感受到真情和真心,此刻,你肯定你遇到了真人。
漢語中有些詞很絕!一語可以道破天機,但只可意會,不能言傳。「真」字就是這樣。你碰到了,會馬上為其所動,你知道你碰上了,但你又渾然不覺。即使你想說,也說不清其含義和感受;此時此刻,你感到你拙於言辭,其實是語言根本不夠用。「道可道,非常道,」此之謂也!
有一種把握「真」之真諦的方式,很美。你可以說,「真」,就是未經污染的本原心性,有如天真無邪的童心,有如渾然天成的璞玉,有如鳥語花香的茂密森林間的清泉,有如清晨時薄霧微露籠罩的清新花蕊。但是,這些老生常談的詩化的讚美之辭並不是我意會的「真」 。因為現實中,你真碰上這些自然天成之美,你很可能感受不是這樣。你會為童朦未開的愚昧而煩惱,你會為璞玉上面的泥土而嫌惡,你會為清泉旁邊的爛污而掩鼻,你會為花蕊周圍的蚊蠅而躲避。你會發現,得到美與真,需要付出你要盤算一下的代價。確實有人不計代價去捕捉這些自然的美與真;仔細想想,這些淳樸的本原之所以呈現為美與真,其實是因為你有一顆真心和一腔真情,因為你是真人。真,只呈現給真人。
我以為,領略「真」字真諦的最好途徑是宗教故事。我得「真」意是從禪宗大師慧能的故事而來。相傳五祖弘忍要求座下八百弟子進偈以選衣缽傳人,大弟子神秀呈偈「身是菩提樹,心如明鏡台,時時勤拂拭,莫使惹塵埃。」弘忍不語。文盲慧能朗朗高聲一偈「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台;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得到衣缽,並創建禪宗「不立文字,教外別傳,直指人心,見性成佛,」以天性頓悟領悟佛教真義。我以為,這就是「真」字真義。
「真」,不是教養,不是修行,不是追求,更不能是矯情做作。「真」,其實是真誠真摯的心靈。好人有幾種,一是天生好人,即真人。二是修行成好人,是神秀大師那樣的人;真是追求而來的,不是本初的本性,而是對本性進行了彫琢修煉。三是做作的,此種人不是天生真人,也不是修行好人,而是理性自覺地遵守一些規矩;這也是好人。
蔣品超應當是至情至性的真人。你如果想瞭解一顆真心感悟的世事人生,你可以讀他的作品。這不是濃烈的醇酒,也不是凶險的刀槍,也不一定是輝煌的艷麗,更不是捏造的優雅,而是本原善良、正直和清純的心靈認識的世界人生。他不一定客觀和寬厚,但他決不虛偽和刻毒。他的文字及其展現的世界的所有聖潔和瑕疵,都來自真心真情。
真,可以淨化和昇華人的心境。真人無敵,因為真的力量是感化人的心靈。這也是蔣品超文字的意義。我為他作序,不是為詩人作序,而是為真人的真心真情作證。
2005年2月10日 ◇
(//www.dajiyu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