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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碩鼠樂土》第一部《祥龍風雲》選載(21)

——演繹《九評》的長篇政治小說問世
曾仁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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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忠寶自從走馬上任當上副鎮長後,有一個重大的問題困擾著他,這令他很沒有面子,那就是——他還不是共產黨員,而另外十三個副鎮長都是黨員。不是黨員就比別人矮一大截,不僅連黨組織活動不能參加,連很多普通黨員參加的政治活動也不能參加,在很多問題上不能表態,今後的發展簡直無望。書記呂偉志似乎看透了他的心事,也有意要結交他,就主動將他叫到辦公室,問起他的想法,葉忠寶無不惆悵的說:“是呵,十三個副鎮長,只有我一個不是黨員,我又不是不要求入黨!我早就想入黨,只是沒有機會,指標又管的嚴……”呂偉志忙道:“你要是在公安局的被列為入黨積極分子就好了,然後再想辦法搞一個入黨積極分子的檔案。——現在入黨非要有兩年的入黨積極分子的考核期不可,還要有黨校的培訓合格證。”

葉忠寶心想:“老子的文憑是假的,連這個副鎮長都是假的,到哪裡去弄那個黨校培訓合格證去?兩年的入黨積極分子的考核更是無從談起了。不過岳父老頭是抓黨建的,說不準他會有辦法。”想到這裏,就自我吹噓說:“我在刑警大隊搞中隊長時就積極要求進步,寫過入黨申請書。不過,現在入黨有指標呀,你能為我卡一個指標嗎?”呂偉志神秘的看著他,嘿嘿一笑說:“這就是我給你說的關鍵問題,我這裏雖然沒有入黨指標,但組織部魏部長手裏有呵,——據可靠消息,你岳父與魏部長關係相當特殊,你岳父找他,他能不幫忙?”一席話說的葉忠寶茅塞頓開。

在岳父家裏,葉忠寶向陳傳桂說了想法後,陳傳桂一直沈默不語,孫雪冰就在旁邊著急的說:“我說孩子他爸,忠寶當鎮長了,不是黨員怎麼行?這年頭誰還當真講原則?”陳傳桂歎息一聲說:“不是我講原則的問題,是鬥爭激烈,很多人盯著我。”陳春玉著急的道:“爸爸,你不是幫了很多人的忙嗎?這個事在你不是小事一件?”陳傳桂淡淡一笑說:“過去對我來說是小事一件,但現在不同了嘍,常委裏面情況複雜。——不過,為了忠寶的前途,我也顧不得那些了。”說著,走進房裏關上門撥打電話。站在一旁的葉忠寶這才鬆了一口氣,他與陳春玉會心的一笑。

過了一會兒,陳傳桂從房間走了出來,微笑的看著葉忠寶說:“忠寶呵,你叫你媽給四瓶茅臺酒拿著,你跟春玉倆到魏部長家裏去一下。——他沒別的愛好,就是喜歡喝點酒。去了什麼也別提,知道嗎?”陳春玉忙道:“那入黨的指針他給嗎?”陳傳桂莞爾一笑說:“他當然要幫我解決,人家幫了我的忙,我們只是感謝的意思。”葉忠寶不解的道:“爸爸,領導之間也興送禮嗎?”陳傳桂搖頭晃腦地說:“這你又不懂了?這是馬克思主義的辯證法嘛:‘事物變化發展是內因和外因同時起作用的結果,但是,內因和外因在事物發展變化中的地位和作用是不同的,內因是事物變化的根本原因,外因是事物變化發展不可缺少的條件,外因通過內因才能起作用。’這些我早就銘記在心了。”葉忠寶雖然不懂他這些轉彎抹角的理論,但極有悟性,似懂非懂地說:“爸爸,您說的我懂了,這對領導來說,我們拿點酒給魏叔叔喝去,他就有了積極性,主動性,增強內因和外因的主體作用了是吧?”陳傳桂滿意的點點頭:“對嘍!”

指標到手後,葉忠寶做的第二個工作是跑公安局弄到《入黨積極分子考核材料》。事先,陳傳桂已給公安局政委打了招呼。葉忠寶很順利地拿到表後,就找派出所張所長和刑警大隊的易隊長,要求按不同的筆跡製作兩年的《入黨積極分子考核表》。這些年入黨都是這種複雜的慣例,從上到下公開的造假是心照不宣的秘密,再加上張所長和易隊長得了上級的指示,沒有不幫助做的。安排下級用兩天的時間“閉門造車”,幫助造了兩年來共八個季度的“考核材料”。簽字日期都小心地補成各季度,無瑕可擊。

《入黨積極分子考核表》填寫後,他不費吹灰之力,又到縣黨校花五百元錢辦了《入黨積極分子培訓合格證》。僅一個星期的時間,他的手續都辦完了,

當他把一套完整的資料交給呂偉志時,呂偉志吃驚的道:“你這麼快就辦好了?真是朝廷有人好辦事,老弟呵,你將來前途無量呢!”葉忠寶得意地笑道:“這都是你老兄指的路徑正確呵,所以才沒走彎路。”呂偉志高興的道:“我馬上安排組織委員著手辦,交給我你別管了,剩下的事都由我來做!”

葉忠寶分管的兩個工作很單一,城建工作只是動一下嘴皮子就行了。偶爾,只要發現磷都鎮街上垃圾遍地,他就到城建所找到所長老韋頭,訓斥兩句,安排進一步搞好衛生;或是縣裏哪個官員下來,也要及時把街道兩旁的衛生督促搞好。而另一個包村的工作卻是大事,據說要如實的完成收稅費的任務。但好在還沒到夏收季節。

紅星村是磷都鎮最偏遠、最貧窮的村。六月中旬的一天,傳來消息,全村部分村民使用了雙峽河的水灌溉後,稻苗都不同程度的枯黃了,村幹部將問題反映到呂偉志那裏,呂偉志忙指示包村的葉忠寶去瞭解情況。

葉忠寶找到城建所的耿所長,故意以搞調查紀錄為名,將會計邱紅梅也攀了去。有個年輕的女子跟在身邊,一是飽飽眼福,二是說說笑笑也不寂寞。開著城建所又舊又破的吉普車出發了。

天氣已十分的炎熱,在崎嶇的山路上行駛一個多小時才進紅星村。山崗下處處竹籬密密,房舍重重。村委會辦公室和小學相連,只有一個十六七的小男孩在值班,葉忠寶說明來意,小男孩忙跑去找村支書和村長。葉忠寶百無聊奈地轉到學校裏,七八個教室裏只有兩個班不到三十個學生,有的在做作業,有的在玩著手裏的鉛筆,兩個班不見一個教師;葉忠寶以為老師在辦公室裏,找到教師辦公室,木門緊鎖著,葉忠寶回到課堂上問大一些的小男孩,小男孩說不知道老師到哪去了,安排他們復習功課。走出教室,跟在身後的邱紅梅就告訴他說,村小學都是這個樣子的,教師都是民辦的,一年才一千多元的工資,到年底還打白條,他們能安心嗎?葉忠寶苦笑道:“這不是吳(誤)人子弟?”邱紅梅開始一愣,隨即明白了他說的什麼了,嘻嘻一笑說:“葉鎮長真會開玩笑,是呵,‘無人子弟’就是不把人家子女當會事呀,當然與誤人子弟一樣了!”葉忠寶知道自己又說錯了成語,幸喜邱紅梅會打園場,笑道:“那是那是,這兩個班的幾十個孩子,就成了無人子弟了……”

不一會兒,矮胖矮胖的村支書和高大的村長慌忙地趕來了。支書叫江從波,村長叫夏家敏,兩人都是滿臉堆笑的與新來的葉鎮長握手。當下,葉忠寶在支書和村長的帶領下來到稻苗枯黃最為嚴重的水田地,只見豆腐塊的梯田裏一片片的秧苗在灼熱的驕陽下已經枯死,一些農民坐在田頭哀聲歎息,見到鎮裏來了領導,都圍攏來七嘴八舌的說情況,普遍反映是水源的問題。

原來,水源的上游有一家磷肥廠,排出的污水流進了雙峽河,而農田灌溉都是雙峽河裏的水。村長夏家敏無可奈何地說,這條河流已嚴重的污染,下游的村民飲用後都感到頭痛噁心,牲畜飲用後也有不良反映,灌溉的秧田都是雙峽河的水。葉忠寶對水污染不懂,就問耿所長:“這環境問題正好是我們城建管,是不是水質的問題你耿所長應該很清楚是吧?你們化驗過嗎?”耿所長不安地看著葉忠寶,猶豫不決的說:“可能……有水質的關係——但是,也說不準……”葉忠寶發現他的吞吞吐吐,猜測這其中必定大有文章,就不再追問。

回來的路上,葉忠寶狐疑的問耿所長,那水質和上游的工廠是否有關係;耿所長猶豫了半天不答。邱紅梅忍不住說:“葉鎮長,那水質裏含有酸、鎳等有害原素,是磷肥廠的汙水污染的。耿所長只是為難不敢說而已,他哪個都得罪不起呵!”葉忠寶好奇地問:“那是什麼企業?是我們鎮辦企業嗎?”邱紅梅說:“那是私營企業,是全縣有名的糧食大王許長錄辦的,叫銀山磷肥廠,縣裏和鎮裏領導都保護他。鎮裏叫我們城建所不要管……耿所長哪敢管?”耿所長不安地說:“紅梅,你別瞎扯,這事我們城建所為難,葉鎮長才來我們這兒當鎮長,更為難。我們就睜隻眼,閉只眼算了。”葉忠寶一聽“許長錄”三個字,血液都快凝固了,這個名字芒剌一樣紮在他的心裏,他如何能夠忘記?七年多前,那“反彈琵琶”、“看彩電”等奇恥大辱,無時無刻不在他的夢魘中。

聽了邱紅梅的話,他顫聲道:“什麼?是許長錄辦的?”邱紅梅聽出他發顫的聲音,似乎覺得他膽怯了,懼怕了,忙補充說:“是呵,您也認識他?這人不好惹吧?”葉忠寶清醒了,他氣憤的罵道:“是他個狗東西?那好,這水污染是不是該我們城建管?”邱紅梅聽他罵許長錄是“狗東西,”大是痛快,笑道:“是呵,我們城建早化驗過了,水裏含有嚴重的酸、鎳等有害元素,都是從磷肥廠流出來的。您葉鎮長要是能叫他停產,那是為磷都鎮下游的農民做了件大好事喲。”葉忠寶想:“許長錄呀許長錄,老子與你真是冤家路窄,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自來,老子要好好地與你鬥一鬥,說不準還會迎得這顆美人心。”想到這兒,慷慨激昂的說:“這責任我擔了。耿所長,你明天就下個停工生產的通知書送過去。”

耿所長怔怔的看著他,膽怯地說:“梁鎮長同意嗎?這責任我可不敢擔呵,您不怕惹麻煩嗎?”葉忠寶大有英雄氣慨,激動的說:“怕什麼?告到縣裏有我呢!”突然抓住邱紅梅的小手說:“這種違害農民利益、嚴重環境污染的問題我們當領導的不敢得罪人怎麼行?小邱,你說是吧?”邱紅梅激動的說:“是呵,您葉鎮長真是頂天立地的好官。”葉忠寶看著她因為激動而起伏的胸部,心癢難滋,色迷迷的說:“嘿,能得到你的誇獎我就滿足了喲……”

鎮城建所給銀山磷肥廠送去《停止生產通知書》的第二天,鎮長梁賢宏把他叫到辦公室,冷冷的他:“銀山磷肥廠是磷都鎮引資企業,去年才投入生產,一年向我們鎮上繳二十多萬元管理費。現在,聽說你叫下達了停止生產的通知書?”梁賢宏大有興師問罪的意思,葉忠寶早有思想準備,他輕輕一笑說:“梁鎮長,我認為現在不是停不停產的問題,主要的是這個企業嚴重的環境了污染,在磷都鎮還讓不讓它存在的問題。這個企業排出的廢水嚴重的污染了下游的水源,就拿紅星村來說,三千多畝水田,有一半的秧苗已經枯黃……”“你有什麼依據說是磷肥廠的排污水質影響的?”梁賢宏不等他說下去,打斷他的話說:“你憑嘴說是磷肥廠的問題嗎?你是鎮領導幹部,說這話可是要負責的呢!”葉忠寶不等他說完,就將隨身攜帶的筆記本打開,從筆記本裏拿出一張表格來,雙手慎重地遞給梁賢宏說:“這是我們城建所的化驗單,你看他們的排汙是否合符國家標準?”梁賢宏並沒有接過來,而是皺著眉頭推給他,從他自己包裏拿出一份資料遞給葉忠寶說:“葉鎮長,你認為我們鎮城建所裏一份化驗單有多大的可靠性?這可是城建局和技術監督局聯合的水質抽查報告單,比我們城建所的化驗單有權威一些吧!”葉忠寶怔怔的接了過來,他自然是看不懂那些英文字母,但看得懂城建局和技術監督局蓋的兩個大紅印,大紅印的欄目裏寫著:“經化驗,水質合格”的字樣他是認識的。

葉忠寶如遭雷擊,一下子懵了。他想:“他媽的,這許長錄真是神通廣大呀,老子這一步給他鬥不敗,可要大大的沒面子了,老子且唬他梁賢宏一唬再做下步打算。”於是說道:“這好呀,有說服力,不過,我前天去時,那些農民就跟我說了:‘葉鎮長呀,這事你是擺不平的,那個許什麼的大老闆可是鎮裏和縣裏都有人,看來我們非要將這事鬧大不可了,只要你拿到省裏去化驗,要錢要物我們農民都大力支持;要不,我們只有聯合到省裏去告狀了。’所以說呀,看來我不拿到省城去化驗,那些農民也要鬧到省裏去。梁鎮長,你想看到這個結果嗎?”說謊是他的拿手戲,他一面說一面觀察梁賢宏的反映。果然,梁賢宏臉上流露出緊張的神情,葉忠寶見自己說的一席話有效了,又加重語氣說:“如果真的在省裏化驗出有問題的水質,我猜測縣裏有些部門都脫不了干係喲……,梁鎮長,這種違背農民利益,只顧鎮裏眼前利益的事,我們這些當領導的可得看遠呀……”梁賢宏不快地看著他說:“葉鎮長,我希望你明智地對待這件事,不要將它複雜化了。另外,我們城建所的化驗結果,不要對外人講,以避免引起一些農民的胡來。”葉忠寶輕蔑地一笑道:“梁鎮長,我大小還是個幹部呀,這點覺悟沒有嗎?”

晚上回到家裏,“不速之客”前來拜訪。

葉忠寶看了一眼牆上的掛鐘,時針已走向十點半了,心裏犯著嘀咕說:“都這時候了,還有誰找我?”一面說,一面站了起來。拉開門一看,見是一個並不熟悉的三十多歲的小個子青年,手裏拿著個公事包,長得小眉小眼,葉忠寶似曾相識。來人滿臉堆笑地問他是不是葉鎮長。葉忠寶狐疑的看著來客,站在門口並沒有讓他進來的意思,就問他有什麼事,來客親切地看著他,謙遜地說:“我姓楊,是銀山磷肥廠的負責人,您能讓我進來說幾句話嗎?”葉忠寶一聽就明白了,心想:“原來是許長錄的手下,看他並無惡意,就讓他進來!”說著就拉開門,指著沙發叫他坐下,然後裝腔作勢地問:“我不認識你呀,你找我有事嗎?”姓楊的青年笑容可掬的說:“您是領導嘛,當然不會認識我們這些跑腿的人呀……。我可是早就聽說您的大名了,特來拜訪的。您手機是多少號?我們許總想與您通個電話,請您後天嘗個光,在一起吃個晚飯;他現在還在深圳,明天趕回來……”葉忠寶尋思:“老子下令停了他們銀山磷肥廠的產,他們通過梁賢宏玩的一套把戲沒起作用,又來哄我來了。”因此說道:“我這個窮鎮長嘛,哪會有什麼手機?連家人都快養不活了喲!”姓楊的青年忙道:“我們許總專門跟我交待了的,要是您不介意的話,我把手機打通了您與他通個話可以嗎?”葉忠寶心想:“老子且與他玩一玩貓戲老鼠的遊戲,看他如何表演。”於是說道:“你認為有必要就聯繫吧。”

姓段的青年聽說,忙打開手裏的公事包,從包裏拿出半塊磚頭大的手機,撥通了號碼,在電話裏介紹了情況,就把手機交給了葉忠寶。葉忠寶接過手機,只聽電話那頭許長錄親切地喊他葉鎮長,向他問好。葉忠寶就不冷不熱地與他聊著,許長錄並不提起磷肥廠停廠的事,只是百般地討好,一會兒說去年在電視上看到他受獎的光輝形象,一會兒又誇他是英雄中隊長,口齒伶俐,妙語連珠。葉忠寶還沒發現他如此地能說會道,心想:“七八年前,在號子裏只聽他會惡狠狠的罵老子‘小猴崽子’,‘靠牆壁站好’,原來,拍馬屁的功夫也是一流的。”足足聊了十多分鐘,許長錄放低聲音說:“老弟呀,過一天我就回來,做老兄的請你玩一玩,到時候有常縣長著陪,你不會拒絕吧?”葉忠寶一驚,心想:“這傢伙面子不小呀,竟然找管城建的副縣長常化凱給老子施壓,老子可以將梁賢宏不放眼裏,但常化凱可得罪不起。”想到這兒故意說道:“你老兄是不是喝酒喝多了說酒話?怎麼是請我的頂頭上司陪我?那是萬萬不敢當的哦!”

許長錄笑道:“沒關係呀,常縣長與我是哥們,與你龍叔、你岳父又是同事,請你玩一玩,你老弟不給面子?”葉忠寶心想:“這傢伙對老子的家底瞭解的好透徹呀,老子沒有這些後臺也不敢叫你停工呀。”因此開心的說:“嘿,你對我家的情況瞭解的不少呀?還知道些什麼嗎?”許長錄大笑道:“象你老弟這麼有身份有面子的人,我許某不瞭解的話,在祥龍縣還有個混?哈哈!”葉忠寶被奉的飄飄然,得意地說:“我有什麼身份和面子喲……”許長錄突然壓低聲音說:“葉老弟,做老兄的明天回來時,給你弄回一個小玩意兒——新款式的手機;另外,我這個姓楊的兄弟代表我給你上一點小意思,你老弟用於打麻將玩兒去……。”葉忠寶忙道:“萬萬不敢當,我也不會要的……”心裏卻想:“送幾個小錢想打發我?沒門兒,老子的目的就是要報復你,七八年前的舊帳不能不算。”許長錄說:“好,你叫我那個小兄弟接個電話。”葉忠寶就將手機交給了姓楊的青年。

只聽姓楊的青年對著電話唯唯喏喏的答應著,顯然是許長錄對他吩咐什麼。聽完電話,青年打開包,拿出一個報紙裹著的東西,往他桌子一放,認真的說:“葉鎮長,這是許總的一點小意思……。後天務必晚上請您在長江大飯店的坐一坐……”葉忠寶厲聲說:“我將才已給許總說了,我不會收他什麼包包的,你拿回去……”那姓楊的青年極是機靈,一站起來就衝出了房間,笑著說:“您別為難我,我只是辦事的人員……”葉忠寶趕出房來,他已經跑下樓了。

回到沙發上坐下了,葉忠寶想:“看來他送的是錢了,千兒八百能買通老子葉忠寶嗎?老子馬上就要在七月一號宣誓入黨了,不如再表演一次,明天將錢退給鎮紀委的去。老子葉忠寶曾經是勇救美女的英雄,現在又成了拒收賄賂的廉政公僕……”一面這樣想著,一面就打開了報紙,當他打開報紙的最後一層,一看就傻眼了,一顆心快跳出了嗓子眼:厚厚的兩紮錢,全是“老人頭”:一共是兩萬元,這時,陳春玉也從房裏出來了,看到了他桌上一疊錢,吃驚的問:“忠寶,哪來的這麼多錢?是剛來的人送的嗎?”葉忠寶點點頭,他心裏在進行激烈的思想鬥爭:“許長錄雖然與老子有深仇大恨,一出手就給老子這麼多錢,老子看在錢的份上,不如放他一馬,那個拒收賄賂的廉政公僕——老子也不要了……”陳春玉這時又擔心的問:“忠寶,你才搞副鎮長,這錢可不能輕易收呵,出了問題可不是好玩的!”葉忠寶坦然的一笑說:“怕什麼?不僅我們書記鎮長收過,連縣裏領導都收了,老子可不犯那個傻。到時候把人得罪了,戲還不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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