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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罪的罪人 (16)

陳家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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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小孫把偷表賊捉出來了,正是此人。從此,此君從編輯組被貶到資料室。

小孫很聰明,他想,編輯部不可能有小偷小摸,而實際上有人丟了表。來查問不過是他的虛晃一槍,怎么可能得罪了??多編輯。於是他先派了人用望遠鏡在對過大樓察看。小孫:[表、表]的咋咐了一陣走了,打草驚蛇而已!惶恐的此人急得把偷來的表,塞進熱水器中。

老沈的判斷百分之百。編輯部的是非,逃不過他的耳目。小偷也就此現形。以後結合種種事實,我寫了篇壁報稿:原來是個賊!

不僅表歸原主,老沈悶在心裏的話,也抖出來了。幸虧小孫聰明,事前工作非常仔細。如果粗枝大葉,不僅查不到表,當時幾個留在編輯部的人,不吃了夾檔!

我不知道以後還會發生什么問題和什么糾葛,牽涉到多大、陷得多深,又將受到什么樣的傷害!我的夢己經清醒,不願再和這些人和事發生任何關係,我要斷絕和他們往來,一切損失在所不惜。

房子吃了個空心湯圓的鬧劇馬上傳開了,不知誰在傳佈小道?最先向我表示憤憤不平的是王延齡。王原是協會搞財務工作的,一九五零年,他偷空翻譯了日本小說 “輸送船”。脫稿以後,他要求我看一下,是否有出版的水平?中共掌權以後,一切停擺了,經過了一段改造和恢復階段,出版界似乎有些鬆動。由於公營出版社不多,私營出版社就冒出來了,都想重振旗鼓。我告訴他,出版問題不大,只是是否合適?我斷斷續續地看了幾個晚上,似乎比已發表的很難捉摸內容,或簡直沒有內容的那些日本譯詩好得多,至少它有個故事,只是文字還有些不大順暢,我要求他重新潤飾一下,可以推薦出版。王很高興,十分積極。不幾天,譯稿又到了我手裏。正想乘星期天找個出版社商量一下,那天,唐先生問:
[來稿中可有較長的]?

我說:[一般都不長,上萬字的寥寥無幾]。

先生繼續說,[你留心一下,至少不低於二十萬字,如果還可以,讓我看看]。

我忽地想到 [輸送船]。我說,手頭倒有一部 ,二十來萬字,不過是日本小說。
可以嗎?

情節倒有些,文字不是很順。

唐先生來了興:可以呀!翻譯要從翻譯角度去看,太順了,缺了譯文的滋味,未見是好事。稿件在哪里?

稿件在我手頭。是財務室王譯的,孤島時期,他在一個戲院做財會工作,偷空學了日文。
先生說:直接從日文譯出的更佳,明天把稿件帶來,你簽點意見,讓我看看。

隔了幾天,唐先生告訴我:你提的數點,我作了修改,已把它交給了李健吾,隔幾天你和李先生聯絡一下,由王直接去打交道也無不可。問題不大。以後知道,他是為上海出版公司張羅的。

不兩個月,散發著油墨氣味的新書 [輸送船]到了我手裏。王高興得要飛上天去。一個星期天,他約了我及我的新婚妻子在東來順相敘,作為新書出版的慶祝。他說,小說出版以後,他受到不少人的注目。可見出版一本書對他的影響之大。從此,他由做經濟工作而轉入做文字工作,改變了他下半輩子的生活道路。在資料室工作了一段日子作過渡後,一九五六年當協會出版 [萌芽月刊]時,調去做了編輯。

以後,1985年初,我拉退休了的郎慕中、方英和王延齡進了小刊,並想盡辦法把極為活躍的女作者小章,也拉進了編輯部。寫小說的郎活動能力極強,精力十分充沛;方早先畢業於上海美專,是著名畫家劉海粟的高足,美術各方面的全能手,刊物的編排插圖及美術設計,由他包攬,得心應手,大方美觀;王和小章人頭很熟,各方關係不壞,他們幾位替小刊的發展,出了大力。六四後,除了小章,把他們一一辭退了,一窩端了,是小刊的極大損失。

熟悉內情的王告訴我,協會並不缺少房子,只是給手長的、舌巧的及會玩花竅的拿去了;他說:你是硬檔,理應分配,如此對待不可理諭;要我向巴金先生去告狀,揭一揭黑暗。我那有這種心情,上次給巴金先生寫了信,打擾了他,已懊悔不疊,因為不知內部矛盾百出。一有風吹早動,有些人把矛頭還是直指著巴金先生。我怕巴金先生無端卷了進去,那罪孽深重矣。王那知我的心意。他希望我一定要把情況反映給巴金先生。他之所以如此鄭重建議,他正有事去找巴金先生,苦無人引見,趁之想和我同去。他說,他戴了二十年的右派帽子,受盡了逼害屈辱;這次平反時,竟不把他作份子看待,白白受了二十幾年的罪,想把情況報告巴金先生。其次,當年,他受政治經濟逼害時,不要說無隔宿之糧,窮到揭不開鍋蓋,幾個年幼的孩子哭嚷著餓呀餓呀,年老的父母暗暗低泣,一家老小行將同歸於盡毫無辦法之時,他向並不熟悉的巴金先生求救,希望借幾元錢,救救燃眉之急,藉以混到月底發工資回過神來。巴金先生知道他的困境之後,一下子寄給他一百元,等於兩個月的工資!救了行將餓斃的一家老小的命!此恩此德,怎么忘得了。但逼害越來越厲害,工資低,人口多,老王一直處於寅吃卯糧渡日如年的境地;在他的經濟生活中,一百元不消說是個不小的數目,一直無力歸還,所以想通過我,把情況向巴金先生說一說。他認為,我們是同病相憐的人,互相理解。有些人自已吃飽了,住得寬敞了,還為子女也爭得了工作、待遇和房子,他們自得其樂,怎么還管我們的死活?!

崔由她姊姊陪同來看我,老大姊一看,知道我的情況不妙,無話可說。她也是驚浪駭濤中過來的,近年比較平靜;

老白和太太從南京來滬,順便來看我,知道我如此困難,能說什么呢。他是南京電視臺負責人,情況不錯;

煉和夫人從浙江杭州來看我,仍然慷慨激昂的樣子,要我把困頓公開;

洛從浙江瑞安來看我,情緒低沈,太太逝世了的緣故吧!可悲的是,他們遠道而來,茶水也常常無法供應,休說上館子敘舊了。

莫由杭州來過幾次,對我處於無人關心的情況,只能談些老黃曆解嘲了;

景從浙江寧波來看我,說我潦倒如孔乙己,他要助以一臂。他有幾間房子,要我去寧波,不虞衣食住宅,且有做不完的稱心工作;

奉化的馬幹林要他兒子專程來看我,看我處境如此不妙,青年人瞠目結舌。

腦際曾經飛過去杭州或寧波定居的一剎;但那豈不違背了和孩子一起的初衷?既已回到上海,沒有理由和孩子分居。不應離開他去,最苦也要忍耐挺住。

浙江溫州的唐湜轉上海去杭州參加作協會議來看我,要求我陪同去看辛笛和羅洛。辛先生是協會副主席,老上海,一下子就熟悉了,談笑甚歡,他拿出了和錢鍾書等人唱和的七言,五言。妙極了,有這樣的舊體詩的功底,自然能寫出絕妙的傳誦一時的新詩。陪唐去協會看羅時,記得唐是這樣介紹的:

老羅,他是老作協的陳,反要我浙江溫州人來介紹和你這位元新官認識。羅趕上一步,緊緊握住我的手,高聲地:

認識,認識,我們是老朋友。從他的神情看,似乎沒有忘了我。可能楊調來大刊時,當知道了他們的孩子已大學畢業,高興之際,我和她談了那段艱難的過去。楊肯定告訴了以後來協會做領導人的羅;唐提到我時,羅自然要急不及待地老朋友一番了。

俞和夫人來看我。三十幾年未見,視同隔世,悲喜交集,三雙手緊緊相握,鑄合在一起一樣。他是浙江上虞人。一九四七年,鄉村已經不很安定,他背了幾百銀元,來杭州創辦春暉小學。人地生疏的他,如何可能?自然徒勞一埸,一事無成。由於小表兄是他的同學,由此淵源,俞找到我;遂介紹他和教育局教育科的有關人士接觸;他是花錢真正辦學,沒有投機取巧醉翁之意。校舍和教具桌椅等等,諸如此類,很快有了著落;修修補補了一通,學校馬上開張了。

當時袁聽到我幫助俞創辦了學校,要求我介紹林、陸去擔任教員,自然一拍即合。可是這個介紹出了大紕漏,我一直蒙在鼓裏。俞兄如不找上門來,自然一無所知。原來這幾位教師,都是中共人員,他們在學校裏成立了地下組織。於是老俞幾次被押到警局,幸虧確實不知來龍去脈,沒有怎么難為他。國民黨不搞株連,也沒牽連到我。和俞久別相見,又弄清了一椿三十幾年前的公案。原來除兩個教師由袁要我出面介紹以外,另外三個,袁竟託名為我介紹。俞當然接納了,袁和俞並不認識,所以他要托我的名義了。漫長的三十幾年,俞和我一直蒙在鼓裏。這次才知個中原委。以後,中共到了杭州,幾位老師從地下轉到地上,自然風光一時,那么對老俞校長應該有所報效吧!他不是為他們受盡驚嚇,吃了很多苦!當然沒有。恰恰給趕出了校門。因為是私立的,作學店處理,便宜了俞;如是公立的話,作為校長,自然要劃作反字頭,非吃幾年牢飯不可!危險啊危險!我還能說什么呢!

不觸及政冶,才是刎頸之交的朋友,一觸及政冶利益,朋友都成了禍祟的代名字。譬如以父執、故鄉最著名的第一號[進步]人士郭而論,我們四人走投無路找上門去,把我們趕了出來;一年以後,他竟托杜先生把他的兒子宗林,寄放到我這裏,似乎太不合理了!他忘記拍桌大吼的猙獰一幕了嗎!更嚴重的,那裏是什么寄放,不過利用我單純無知的青年報人身份,作個跳板而已。幸虧順順當當,沒有發生意外,否則被矇騙的我,殺了頭,丟了命,還不知原因何在!回憶起幾件所謂朋友給我的大災大難,只能啊啊哀歎,並抱歉俞兄。而且不只一次,是一而再,再而三,我都是主角。從要我上山找尋關係,印刷日報,鬧罷工,介紹人去學校和報社工作,為人弄到記者證,直至有人利用學校成立地下組織,多次災禍互相糾纏一起;想想真要急得雙腳直跳!他們為了自已,不顧別人死活,太不擇手段了!

因為轉入小刊,經濟情況好些了,請莫和唐幾次飲了酒,吃了飯。那次,張抗抗的父親從杭州來上海到小刊看我,請他品嘗了新推出的漢堡包,請連載小說家郎作陪。雖然簡單到無可再簡單,但是品嘗到了美國風味,感到有異國情調的新穎有趣。

在我最困難的時候,王若望先生看不過去了,提出解決我生活困頓的辦法,我以常人的心態看待問題,沒有迎上去,以為協會遲早能夠解決,不必驚動他人;巴金先生也提出解決的方法,我也沒迎上去,我想由協會解決為上,再苦挨一段時間吧,不麻煩別人了。結果協會某些人言而無信,做了大黃牛,一埸空歡喜,一無所獲,而白白辜負了兩位長者及幾位朋友的好心好意,弄到衣食不周,到了坐以待斃的困境,悔之已晚!

眼睛一眨,離開農場己經四年,我粗略計算了一下,大約在大刊至少看了七八千萬字的稿件,相等於讀了三百多部小說;對我幫助很大。但是我無法忍受,不願再在腦脹頭昏中受人擺弄,不得不忍痛把大刊也甩在一邊。

一九八五年我到了小刊,我既要離開烏七八糟,為了生活,又甘願為五鬥米折腰。郭聽到消息,急急跑來找我,要我回大刊去。她說,幾十人登記著想進來,你竟然自已離開他去。而且有那一個自說自話像你這樣自由自在的?我只好苦笑。我能說生活過不下去了嗎!郭連連追問:為什么轉入小刊?我一句話也沒說,我怎么說呢!只是一心一意地撲在小刊上。

由於小刊從文化性質轉型為讀者極為歡迎的大??文學,做發行工作的孫和王兩夫妻,又非常出色,從幾百冊發展到幾千、幾萬,幾十萬冊,直線上升,達到一百萬冊,成了大陸文藝月刊發行量的領先地位,福利也提高了,解決了我四年來愁眉苦腦過不了日子的焦慮。郭怎么能知道個中細節。她只知道不應離開大刊而轉入小刊;且一走了之,不合組織原則!只有回去可以挽回一切影響。如此而已!多次勸說我,自然沒有理會她的好意,我去小刊如故,不僅解決了生活問題的困頓,也真正使我負起了做父親和祖父的部份責任。因之可以想見,我之去小刊是自覺自願的,是樂意為之的。我所樂意的,從身無分文,過渡到己經生活無虞的景況,真要謝謝拉我去的賈和熊了。當然我們之一拍即合,不是偶然的湊合,應該說,我們有共同的思想基楚,出於對文學的走向和發展的認識和理解。

我發現,大??文學是時代所趨,是作者熱愛的文體,更是讀者鍾愛的寵兒。但有些刊物依然張著純文學的旗幟,奄奄一息,稿源、讀者兩缺,何必固步自封?作者需要陣地,讀者需要精神食糧,這是大部編輯人一致的見解,也是奮鬥的不二目標。但有幾人身體力行?
當然不是沒有矛盾和糾葛的,而它之尖銳,使人難以想象。不少人為了一己之私,他們戴著動人的假面,說著好聽的假話,打著漂亮的假旗,弄棒耍棍從四面八方殺來,不過想奪取這個大有生命力的小小文藝園地吧了;麻雀雖小,五贓俱全,她的五臟六腑都受到嚴重的傷害;一些人既文又武的卑鄙伎倆,一言難盡。因為陰謀陽謀的祖師爺只有一個,他們都出自同一個門戶的嫡傳子孫。

刊物一直在向前發展,聚集了一大批知音和同好,受到社會的贊許;不過糾葛糾紛越來越複雜,明槍暗箭 ,近劍遠炮,不一而足。當年我處身於黑色保險箱,很少經歷文革血腥鬥爭的種種災禍,這次把我嚇壞了!不僅如此,居然有人暗暗造謠,還在出版局的內部刊物上,公開攻擊我編發的[葡萄架下]是黃色小說:真是奇者怪也。知情者也是秘密策劃者之一,又偷偷打電話告訴我:開始以為他向我示威,或施壓吧,以後才知:他上了他人的圈套,才把一些人的勾當向我公開而已。他良心未泯,畢竟我們相識己經三十幾年了。他告訴我:那個受命寫作的小女孩化名風子。風子是唐先生的筆名,我怒不可遏:以假亂真,巳夠可惡;故意用了他人的筆名,更覺惡意![葡萄架下]是人人喜愛的一篇小說,絕不是黃色小說。這種批評,不過個別人為了爭奪刊物攫為已有的一種手法,搬不上臺面。故意用了著名作家的筆名作為化名,發表在官方的內部刊物上,不敢在公開刊物露面。說穿了,他的惡意和一錢不值,可想而知。

我怎么會物色黃色小說?那一年,我發表了幾篇短的,以謹嚴著名。兩篇被收入是年的最佳短篇故事選集中,另一篇收入於是年的優秀故事作品選集中,和黃色完全挂不上??。且我的一個中篇小說在小刊發表後,大約有七十幾封信函和讀後感及書評直接到我手裏,一致肯定和叫好;小刊年度的評獎活動中,認為該篇是優秀之作的達七百多票,遠遠超過第二名的四百來票。這年,大家恰恰推我為獎票統計的負責人,而我又得了首獎?這不笑話奇談!我在統計的選票中,得出了讀者歡迎的是怎樣的一種作品,我已心滿意足。自然我不願得獎,那願得獎?就把此事秘而不宣,只是把第二名提作第一獎的得獎人。這篇小說,我用了四十年代用過的筆名發表的。大家本來就不知道為我所寫。我不僅沒有把情況告訴小魏、小朱、小章和老蔡,也沒告訴老郎、老方、老王和老熊。因為我己得到了讀者需要什么一一創作上的最大收穫,這就夠了,沒有必要在得獎不得獎的問題上夾七夾八。如果一提,頭獎肯是落在我頭上,無論如何是推辭不掉的!這怎么行?我之默默摸索勤奮耕耘,難道為了得獎和數百元獎金嗎!

關於這筆名,倒有個有趣的故事。

一九四零年,家鄉淪陷前夕,父親午睡時做了一個夢,有位白鬍子公公和他談詩,並要我改名。父親夢醒後,只記得兩句:清泉清流,月明月白。父親對我說:這二句古詩很有詩情畫意,清流潔白,人應有這樣的品德,也就高尚了。向我解釋了他聯想到的這層意義後,又說:要把這意思畫成畫,寫成聯,刻成印章。又說:你名字不必改了,己用了這么多年,大家都熟悉了。

不久家鄉淪陷,我逃離家園。抗戰勝利後到了杭州,四十年代後葉,寫散文隨筆時,有時就用了白鬍子公公為我起的名字。據我回想,替申報自由談寫的[日皇的新詩],[關於戰犯],[救救孩子]等等,都用了這個名字。來美後,偶爾又用過這個名字。

一天,一個比較熟悉的朋友問:現在你很困難,用這名字,是否有向兒子伸手要求經濟幫助的意思!自然沒有。兒女並不知道這是我的筆名。不過,我一深思,我想:父親也沒有這個意思,那時他四十出頭,不會想到要兒子救濟不救濟的。是不是白鬍子公公想到了,計算到了。他不僅想到父親將來需要我的救助,也想到我需要兒子的幫助!否則爲什給我取這個名字?當然是偶爾的巧合,否則不太玄了!

真是好事來了,想推也推不開。一九八八年冬天,美國一家著名大學邀我去參加授位典禮。我的大兒子經過幾年的勤奮努力,已獲得博土學位。這是個做夢也沒想到的幸運。
美國太遙遠了,她在地球的那一邊。我暸解了一下,僅僅旅費,得化我一百個月的退休工資,我怎能負擔?我是去不成的。眼見大魚要泡湯了,這是沒有辦法的事,我冷靜相對。可是收到邀請函沒幾天,又收到了兩張去美的來回機票,怎么回事?怎么會有兩張?我傻了眼。原來我是屬於六十以上的老人,另一張是給陪我去的人員的。一股熱流通過我的全身。我還沒決定去美國,已感到美國人的溫暖和富裕。於是我決定去美國一行。見識見識!我想,美國一定是很講人情和理義的社會,絕不像有些宣傳機構所說的一塌糊塗,是個民不聊生的國家。從兩張機票中,已可一見端倪。幸虧兩張機票不要我負擔,如果要我負擔,那么我非在天天不吃不喝,不化分文的情況下,積蓄二百多個月的退休工資,才能勉強成行。據此情況,我己模模糊糊地約略見到美國的形象了。 怪不得有那么多人向往美國,連那些長官也千方百計一門心思地做著美國夢,向美國跑,他們不致於過慣了富裕生活,到美國去體驗貧困和落後的吧!

於是我到了美國,參加了博士學位的授位典禮,看到了各種膚色語言的世界各地各國的著名人物,看到了各種膚色語言意氣風發的新科博士。他們穿著各國各族的衣飾,美侖美奐,漂亮極了。他們要爲社會貢獻一切的發言,尤爲精彩,我拼命鼓掌,爲他們熱烈慶賀,並爲他們的遠大前程祝福,不想手指竟鼓出血來。

我在美國逗留了六個月,參觀了著名的大學,博物館、圖書館、國家公園、遊樂埸、超市、大公司並看了電影;那些名勝古迹,更非去不可的了,羅丹的偉大雕塑,看得尤爲仔細,使我徘徊忘返。收穫太豐富了,我如吃飽飲足的文化饑渴者一樣,我太興奮了,十分滿足。我想:人家這樣民主自由,才導至這樣富裕,怪不得大陸提倡改革開放,當億萬民衆都當家作主,行動起來過著自由民主生活時,國家的富強,巳不是藍圖口號和假、大、空了。人們將真正站起來了。看著美國的現實,想著家園的未來,我乘上了國際航班和美國再見了,雖然我是可以留下來的,不過我要親眼去看看從貧困到富裕的奮鬥歷程,我沒有逾期而返,我的夢是極爲甜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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