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自然界裏,堪稱最具強韌生命力的青草族群,也不得不向眾人粗魯、野蠻的雙足稱臣
荒徑,我曾經走過,在一個極為偶然的機會裏。
那彷彿是一個假日的午後吧!我無目的地在小鎮溜達。突然,我為映入眼際的一方景致所驚訝住了,這幾乎就是一條已然荒蕪的小徑了,好似我的造訪,也會帶給它一種不可言喻的喜悅或者驚嚇吧!
不修邊幅的樹身,枝葉一陣狂狷地伸展飛舞;高可及膝的雜草,無邊的蔓生著,已佔據了這條原本該是秀氣細緻的泥濘小徑,走起來頗有「道狹草木長」的感慨。
我一向知道,人們腳力踩踏的厲害,原來若是一片時刻盈溢著醉人般翠綠的草皮,在人們日日有意無意的來回踐踏下,很容易就會出現一條小小的,由若隱若現而逐漸明顯可見的捷徑,而人們總會得意地美其名曰:「路,是人走出來的呀!」想來,連大自然界裏,堪稱最具強韌生命力的青草族群,也不得不向眾人粗魯、野蠻的雙足稱臣。
然而,眼前的這條小小的荒徑,卻不同於以往的情況,這彷彿是人們刻意留置的,後來卻因著某種原因,而不再使用它了,連帶的也就失去了對樹木花草的剪修、照顧,而任其自由發展、自生自滅了。兩旁的雜草,也就趁著這千載難逢的大好契機,伸出了魔爪似的枝枝藤藤、葉葉蔓蔓,於是,這小徑遂幾乎被埋沒了。
也許,這只是一條人們不再光臨的小徑吧,但給我內在思緒的衝擊,卻是極大的。何以一向多情的人們會突然失去對它的眷顧呢?是有了新歡?還是附近的通道已修護暢通,而不再像往日那般地泥濘不堪,而教人舉步維艱了嗎?
而那個昔日負責照顧花草、剪修樹木的人兒呢?是他已然悟出這般孜孜矻矻地把全盤的愛心奉獻出來,終究也是一場無謂的付出嗎?抑或是他有意讓那條明晰可人的小徑,在時間的侵襲下,一變而為不修面目無人肯再探訪的荒徑呢?
踏向來時路的當兒,我的思緒起伏著,也是毫無頭緒的,一如一條雜草叢生的荒徑呵!(//www.dajiyu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