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紀元8月3日訊】初夏﹐滑縣城郊﹐到處槐花濃香﹐合興村的副支書王大國﹐坐在樹下﹐逗着孫子孫女玩。一個小孫子五﹑六歲問﹕“爺爺﹐您多大年齡﹖”大國說﹕“五十九”﹐一個七﹑八歲的小孫女說﹕“爺爺﹐騙人﹐好幾年前﹐您就說過您五十九了﹐怎麼老是五十九﹖”王大國嘿嘿一笑說﹕“這是秘密﹐爺爺要為你們謀幸福﹐老得快﹐咋行﹖要永葆青春呀。”這時村會計進院門﹐遞上一張表格﹐說﹕“王書記﹐這是鄉組委發下來的﹐要大家如實填寫。”王大國說﹕“你幫我按去年的樣子填上交了。”會計有些為難﹐說﹕“組委一再要求如實填寫﹐還是您自己填為好。”放下表格就走了﹐王大國有些氣憤﹐將表格攤在桌上﹐戴上老花鏡﹐叫小孫子進屋拿來鋼筆﹐認真填寫黨員登記表。這時一兒媳婦過來說﹕“爺爺﹐準備吃飯吧。”伸過頭﹐望了一眼表﹐說﹕“爺爺﹐怎麼總是五十九歲﹐永遠不老。”王大國說﹕“這麼快就老了﹐怎麼行﹐你看這麼多孫子孫女﹐個個要吃要喝﹐我在位一天﹐一天有點外快﹐比你們幾個勞力的收要多﹐再說﹐我一老﹐讓新的上來那咋行﹖你沒見到現在什麼‘知識化﹐年輕化’上來的年輕犢子﹐貪贓枉法﹐比虎狼還狠﹖”兒媳婦已搬來一張大些的桌子﹐端上飯菜﹐全家人陸續自院外﹐自屋裡﹐圍到桌邊。
這時一個中年漢子﹐手拎一包物品﹐進院到王書記身邊說﹕“王大叔﹐這是我在縣裡水產公司﹐順便帶回來的冰凍馬鮫魚﹐你們做個紅燒馬鮫魚嘗嘗吧。”王大國及老婆﹑兒女連忙說﹕“馮五哥﹐你們家人也多﹐自己留着吃吧。”馮五說﹕“我買了兩兜﹐一家一兜。我們這裡離海遠﹐難得能嘗到海味。”王大國說﹕“大媳婦﹐快去做魚﹐留馮五在這喝兩盅。”馮五連忙說﹕“大叔﹐我馬上就回家﹐家中一大攤子事﹐喲﹐今天我還給你們帶來一個大新聞。”王大國與二個兒子問﹕“好新聞﹐快講講。”馮五說﹕“現在縣城里傳遍了﹐縣委書記﹑縣長﹐公開賣官﹐明碼標價﹐我的親戚說他們二位還真講信用﹐科局長八萬左右一個﹐鄉黨委書記﹑鄉長五萬元一個﹐副鄉長四萬﹐個中學校長三萬元一個﹐小學校長二萬元一個。”王大國若有所思﹐說﹕“論價錢﹐也不怎麼貴。”馮五說﹕“大叔說了俺心裡話﹐我也想到處張羅點錢﹐買個副鄉長噹噹。”王大國二個兒子問﹕“為啥不想買正的﹖要當官還是當正官﹐權大油水多。”馮五說﹕“我沒有什麼文化﹐正的怕當不來﹐就弄個副鄉長﹐每年也能有四﹑五萬塊錢的進頭。聽說現在各鄉副鄉長無論分管什麼﹐都有辦法一年刮上幾萬塊。”又說﹕“我得回家了﹐”拔腳走了。幾個孩子議論吃魚的事﹐有的催自己的媽快去做魚。王大國樂呵呵地說﹕“你們幾個嵬子﹑小丫頭聽着﹐我要是前幾年就報六十歲﹐從崗位上退下﹐哪個人還會給你們送魚吃﹖”大媳婦不一會﹐燒好一大盆魚﹐端了上桌﹐全家吃得有滋有味。
飯畢﹐王大國將老婆﹑媳婦﹑孩子都趕回屋﹐單獨與二個兒子對坐﹐給每個兒子發了根煙﹐說﹕“你們也都長大﹐是做爹的人﹐現在的社會﹐沒權日子就不好過﹐我這五十九歲的年齡﹐還能保幾年?我一下臺﹐你們種這幾畝地﹐能種出什麼名堂﹖你們應當想想辦法。”兩個兒子面面相覷。王大國說﹕“馮五的想法對你們沒有啟發麼﹖”兩個兒子嗯了二聲。王大國說﹕“我看老大買個副鄉長﹐老二你買個小學校長。”二個兒子說﹕“我們也沒什麼文化﹐不會作報告﹐不會寫文章﹐哪能做官﹖”王大國憤憤罵道﹕“你們兩個糊塗王八蛋﹗他們既要賣官給別人﹐管你有沒有文化﹐只要給鈔票給他們就行了﹐官一到手﹐走馬上任﹐寫文章的事﹐秘書會做﹐只要你會收錢就行了﹐現在天下有幾個官是靠本事吃飯﹖”二子說﹕“馮五講副鄉長付價錢的四萬﹐小學校長二萬﹐要六萬﹐家裡哪有這麼多錢。”王大國說﹕“我這些年私下替你們攢了十萬塊﹐你們倆人要花六萬﹐剩下的四萬我想買個科局長當。”二子道﹕“馮五講科局長的價格八萬一個﹐還差四萬吶。”王大國說﹕“上邊人賣官﹐公子王孫賣批文﹐炒房發產﹐走私﹐那些大頭們公開掏公庫﹐咱們就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吧﹐你們的爹多少是個村副支書﹐還有點權嘛。有權不用過期作廢。”二子附和說﹕“有權不用﹐過期作廢。”王大國說﹕“今天你們分頭去﹐找找鄰居﹐告訴他們只要每家再交五千元﹐超生的事就一筆勾銷﹐不再追究﹐否則﹐就去抬糧食﹐扒房子。”
晚上﹐兩個兒子在燈下幫王大國數錢﹐二子說﹕“八家只剩郁家﹐沒有交錢﹐怪可憐的﹐孩子四五個﹐屋裡空蕩蕩的。”王大國眼睛一翻說﹕“可憐﹖誰可憐我們﹖縣裡賣官的爺們﹐到時一個子也不會少收你﹗”又問﹕“郁家真的一無所有麼﹖好像他家還有臺手扶﹖”二子點頭﹐神色獃滯。王大國說﹕“那手扶連同配件﹐總能值五﹑六千元﹐還是我親自去一趟﹖”
王大國借月光走到某組一農戶家﹐那家的男女正坐在院中唉聲嘆氣﹐見王大國來﹐趕忙起身端了凳子﹐請他坐﹐男主人又叫女主人替王大國泡茶﹐幾個孩子有的睡在小床上﹐有的圍在母親身邊畏畏縮縮。王大國說﹕“郁賴子﹐你超生幾個娃﹖”郁賴子說﹕“四個。”五大國說﹕“四個﹐按規定要罰多少錢﹖”郁賴子嘟嘟囔囔說﹕“八萬。”王大國﹕“八萬﹐我可一個沒有罰你。”郁賴子夫妻倆連忙說﹕“王大哥心腸好﹐大恩大德﹐待孩子長大﹐會報答你的。”王大國說﹕“我沒有虧待過你們﹐你們也不能給我為難。”郁賴子夫婦神情惶恐﹐王大國說﹕“現在上面追得緊﹐我也沒有辦法﹐總得罰你們幾個應付一下。”郁賴子夫婦說﹕“王大哥﹐我們全家連口糧也困難﹐哪裡還有錢﹖”王大國﹕“你們那輛小手扶加配件雖然舊些﹐我看也價值五﹑六千﹐我幫你們作價一萬。”郁賴子夫婦一臉痛苦樣﹐婦人眼淚立刻掉下﹐說:“王大哥﹐這家六七口人﹐就靠孩子爹幫人耕耕地﹐打打場﹐才糊個口﹐這手扶怎麼也不能拿走。”王大國說﹕“你們別急﹐我王大國何時虧待你家﹐手扶先賣掉﹐馬上我可能調到縣裡工作﹐到時替你們買的﹐剛纔我路過大麻子家﹐替你們說好了價錢﹐明天一早把手扶開到他家﹐拿了錢送到我家來。”又說﹕“賴子媳婦﹐走﹐到我家拿些海魚來﹐燒給你們的孩子吃﹐我看這些孩子個個面黃飢瘦﹐個把月沒有葷菜了。”說完走出院門﹐郁賴子老婆跟在他後面﹐經過曠野一玉米田處﹐王大國拉着那婦女的手進了玉米田﹐那婦女很不情願﹐只是說﹕“你這個黑心人﹐賣掉我家手扶﹐還要我的人。”王大國說﹕“我馬上買個官﹐有官了還愁沒錢﹐有錢了還愁不幫你家買新手扶﹐快快﹐還要去拿魚哩。”玉米田一片蔥綠﹐月亮下靜寂無聲﹐偶爾清風吹來﹐颯颯之聲﹐便蓋住了王大國與那家婦的私語。
幾天以後﹐王大國及其二個兒子還有馮五一起出現在滑縣縣城的街頭。王大國的二個兒子東張西瞧﹐望見縣委縣政府大院就說﹕“爹﹐我們進去找書記縣長交錢買官吧。”王大國臉上一沉說﹕“你們倆真是木瓜腦袋﹐我們去找他們﹐他們說不准一本正經將我們送進看守所。你們以後要跟馮五哥多學學。”馮五說﹕“王大叔過獎了。”轉頭對王大國的兩上兒子說﹕“二位兄弟﹐他們賣官﹐也不是逢人便賣的﹐這縣城里有他們四個馬仔﹐報紙上好像叫做經紀人﹐我們買官﹐必須先找這四個人當中的一個﹐打通這種關節之後﹐將錢交給他們去辦理﹐像你我這樣的人要是直接去縣委大院﹐連書記﹑縣長的門也甭想進去﹐他們都是又當婊又要當立貞牌坊的人﹐怎麼能直接與他人做賣官買官的交易呢﹖”王大國二個兒子直點頭。王大國問﹕“你們老表家到底住什麼地方﹖”馮五道﹕“快了快了﹐橋西一條巷子裡就是。”王大國說﹕“你老表辦事穩當麼﹖”馮五說﹕“王大叔﹐要是不穩當我敢拿幾萬塊錢來買官麼﹖我老表的小姨子在書記家做過保姆﹐好像與書記有一腳﹐我老表就借這關係搭上書記﹐書記見他辦事機靈﹐就將他調到縣委辦公室當一名秘書﹐只要我老表答應的﹐沒有辦不成的事。”王大國說﹕“那他拿多少回扣呢﹖”馮五說﹕“我老表心地不怎麼黑﹐每人拿三﹑四千就行了。”王大國眉頭一鎖﹐說﹕“哎呀﹐我們三個帶的錢﹐剛夠買一個科頭﹐一個副鄉長﹐一個小學校長的。”馮五想了想說﹕“第一次來﹐不進貢咋行﹐我跟他是老表﹐還準備三千塊的禮錢。你們一家三個人﹐怎麼了要送一萬塊。”王大國說﹕“那我們先買二個官不就得啦。”轉向二個兒子說﹕“你們兩個人﹐誰姿態高一點﹐待爹買到科長後﹐弄到外快﹐再給他買﹖”二個兒子都不說話﹐王大國說﹕“我看老二先緩一下﹐你胃子不好切除過﹐那官一天到晚吃酒席﹐你的胃受不了。”老二一臉不高興﹐王大國好說歹說﹐老二才勉強同意﹐臨了還說﹕“爹買到官後﹐一定要守信用﹐弄到錢給我買個官做﹐要不然在家裡人﹑村裡人面前難看﹐已經有好多人知道我們來買官了。”王大國說﹕“怎麼曉得的﹖”老二說﹕“是我講的。”王大國氣得滿臉通紅﹐罵道﹕“你這屬狗的東西﹐肚裡放不下四兩油﹗”
轉眼﹐馮五領他們到了一小院子裡﹐院內有幢二層樓﹐王大國的的二個兒子說﹕“爹﹐這小樓像電影上外國有錢人的房子。”王大國說﹕“不要亂評頭論足的﹐少說話﹐一切聽馮五哥交涉。”馮五叫他們站在院中﹐自己手拎着錢包跑上樓﹐一會笑呵呵下樓來﹐說﹕“王大叔﹐今天是咱們福星高照﹐老表收下錢﹐問你們來幾個人﹐我如實說了你們的人數和想法﹐他竟然說﹕‘既然是老表馮五的鄰居﹐就當特殊照顧﹐三個人的事一起辦﹐下星期等候調動通知。’還把我的三千塊退還給了我﹐說﹕‘我們共產黨人也是人嘛﹐怎麼能不講親情鄉情呢﹖’這三千塊﹐我們一家一半﹐你們也好給家人買點衣服﹑糖果帶回去﹐難得進一次城麼﹖”王大國說﹕“馮五哥﹐你是個夠朋友的人﹐但是這錢我們不能要。”馮五說﹕“你我還有啥分得那麼清﹐將來官一到手﹐你老照顧照顧我不就得啦。”將錢塞進王大國的上衣口袋裡﹐王大國感激了一番﹐說﹕“雖說官馬上會到手﹐那檔案﹑履歷怎麼填寫呢﹖”馮五道﹕“什麼履歷﹖”王大國說﹕“按組織部門的規定﹐科長﹑副鄉長﹑小學校長屬國家正式幹部﹐我們四個人的經歷都不合格。”馮五道﹕“您老又瞎操心了﹐平時那麼果斷的人﹐為啥為這些雞毛蒜皮的事煩惱﹐既然老表收了我們的錢﹐他會什麼都安排好的﹐這年頭啥東西不能編造﹖你剛纔沒見到街頭﹐那些刻章的連公安局﹑國務院﹑中央軍委的印都敢刻。別操心了﹐走﹐我們找個小酒店﹐喝幾盅去。”這時路邊一家小酒館奔出來四五個姑娘﹐連拉帶勸將他們擁進小酒館裡﹐王大國的的二兒子說﹕“我馬上就要當校長了﹐你們這些姑娘拉拉扯扯的象什麼話﹖”那幾個姑娘只顧嬉笑﹐也不理他。
幾天以後﹐馮五到王大國家﹐王大國讓他坐下叫老婆炒了個雞蛋﹐花生米﹐與馮五對飲﹐閒話間﹐王大國問:“你昨天去你老表那兒﹐有好消息麼﹖”馮五隻顧喝悶酒。王大國見苗頭不對﹐趕緊追問﹕“馮五﹐有什麼事快說﹐這可不是鬧着玩﹐我們一家十多萬塊錢押上去了﹐這錢可是留着買個二手貨麵包﹐讓老大跑長途養家的。”馮五說﹕“聽表哥說省裡面來人﹐查得緊。縣委書記﹑縣長好像快保不住自己的官職了。”王大國一聽此話﹐酒盅一放﹐說﹕“馮五﹐你說話可要負責﹗”馮五說﹕“在王大叔面前﹐我敢撒謊麼﹖”王大國說﹕“那好﹐我們跟你趕緊去縣城﹐情況不好﹐就把錢要回來。”馮五說﹕“那我先回家講一聲﹐老婆生病了﹐躺着在床上哩。”馮五剛走﹐幾個鄰居走進院子﹐對王大國說﹕“王大叔﹐恭喜你家官星高照﹐馬上爺仨一起當官。”王大國沒有說話﹐村支書盧高進來﹐喊道﹕“大國呢﹖聽說碰上好事﹐怎麼不告我一聲。”王大國一見盧高﹐勉強笑了兩聲說﹕“哪裡來的好事﹐這些日子又沒碰到你。”盧高說﹕“我去天津衛﹐現在改革開放﹐日新月異﹐在那裡多住了幾天﹐那裡有不少上海妞﹐怪開放的﹐比俺們北方的那些土丫頭帶勁。”王大國說﹕“盧高﹐到屋裡談。”兩個並肩進堂屋。身後鄰居哈哈大笑﹐走了﹐其中有個婦女說﹕“當官像饞貓﹐晝夜只想嫖﹐嫖出大問題﹐帽子丟掉了。”
盧高在屋裡說﹕“大國兄﹐你不能瞞我﹐聽說你們父子三人都買到官了。”王大國說:“還不知什麼收場哩﹗”盧高說﹕“村裡誰不知﹐非要瞞我不可﹖”王大國說﹕“實不相瞞……。”盧高急切打斷他的話﹐說﹕“我也準備好票子﹐去買個局長﹑鄉長噹噹。”打開手提包。王大國一看﹐包中有十萬塊左右﹐皺了皺眉頭﹐沉思了一會﹐說﹕“實不相瞞﹐買官的路子是熟些﹐錢也交齊了﹐只是什麼時候上任還沒定下來﹐縣委秘書約我今天去赴宴﹐正要談這事。”盧高說﹕“那我跟你一起去。”王大國說﹕“按理你我老搭檔﹐老朋友了﹐只是冒然就去﹐人家會以為我們辦事不可靠﹐不可靠的人他們不理的﹐不如這樣﹐你先給我五萬元﹐ 我見到縣委秘書後﹐先試着談一談﹐看他手裡的指標賣完沒有﹐如果他同意再賣個鄉長指標給我們﹐我就先交五萬訂金﹐下次帶你一道去成交。”盧高說﹕“這樣也好﹐省得我少跑一趟﹐這是五萬元﹐你拿着。”掏出五疊錢﹐往王大國的桌上一放﹐又說﹕“高家的老六媳婦﹐要生二胎﹐我要去跟他們談工作哩﹐那媳婦也是個俏貨。”自鳴得意地笑了幾笑﹐走了。
王大國收好錢﹐找回二個兒子﹐說﹕“快走﹐與馮五一道去縣裡。”老二高興得象娃娃要去買糖果吃一樣﹐說了幾聲“我馬上要當校長了”。
王大國哭喪着臉與兒子找到馮五﹐商量如何去縣城﹐馮五說﹕“班車不很方便﹐不如我開手扶﹐大家坐手扶。”一個兒子說﹕“路上車多的是。”王大國說﹕“中巴車上扒手多﹐但手扶顯得土氣。”王大國二個兒子抓耳擾腮﹐想不出辦法。王大國說﹕“我看找輛中巴車﹐包三家的中巴車剛纔停在院中﹐我去要過來。”二兒子說﹕“人家是跑長途賺錢的﹐不會隨便就拉咱們。”王大國一瞪眼﹐說﹕“我有公務在身﹐他敢不拉麼﹖”說罷帶着幾個人走到一個農戶大院門口﹐一個細高挑男子迎上說﹕“王大叔﹐屋內坐。”王大國說﹕“我哪裡有坐的空子﹐縣委召開三級幹部會﹐時間緊張﹐你的車送我走趟縣城吧。”細高挑說﹕“我的車子出了點病﹐正在修理。”王大國臉一沉﹐說﹕“包三﹐村支部也是一層政權﹐同樣承擔着領導改革開放的大業﹐你對抗村部的指示﹐就是反對阻擾改革開放的大業﹐就憑這些﹐群眾再找你幾條錯誤﹐完全可以調銷你的營業執照﹐吃水不忘打井人﹐沒有村支部的正確領導﹐你能致富麼﹖”包三連忙說﹕“我來催司機快點修。”跑過去﹐不久又跑回來說﹕“王大叔﹐車修好了﹐剛纔不是我要滑頭﹐的確是車子壞了﹐剛修好。”王大叔笑了﹐說﹕“我知道你包三是個實在人。”領一行人﹐走近中巴﹐坐到車廂內﹐司機試了幾下﹐發動車子﹐慢慢駛出院門﹐上了馬路﹐便加快速度﹐嗚嗚飛跑﹐半小時後﹐到了縣城﹐王大國叫司機停好車﹐一行人下了車﹐王大國說﹕“快回去幫包三跑長途吧﹐你看我的這樣領導的素質多好﹐處處想着人民。”
王大國支走了中巴司機﹐便和馮五等走向橋西的王秘書家的院子。一路上左思右想﹐想吞掉盧高支書的那五萬塊錢﹐靠近院子時﹐發現四週有幾個穿夾克衫的人無所事事﹐信步游蕩﹐偶爾對視之中﹐王大國覺得他們的眼神異樣﹐心中便生不祥之兆。待王大國﹑馮五幾個人走近院門﹐按響門鈴﹐一個小保姆開了院門﹐幾個進了院子﹐這時﹐王大國正在思考回去對盧高這樣說–“現在縣府裡賣官長了價﹐五萬塊只能做訂金﹐另外還需要十萬塊。”突然他聽到身後有雜亂的腳步聲﹐回頭一看﹐門口已有二人把門。尚未定神﹐樓內又衝出幾個公安﹐手持短槍﹐低聲吼叫﹕“不許動﹐你們是哪裡來的﹖叫什麼名字﹖”王大國﹑馮五一一報了名子﹐幾個公安擁上來﹐將王﹑馮等四人連銬在一起﹐說﹕“你們這些買官的犯罪分子﹐到看守所所去準備接受審問吧﹗”王大國的老二說﹕“我講我沒文化﹐當不了小學校長﹐他們非說二萬元一個小學校長﹐便宜﹐值得買﹗”幾個公安將他們塞進一輛剛開來的麵包車。王大國的二兒子還在嘟嘟囔囔﹐說﹕“又不是我要買官﹐抓我幹什麼﹐我家地裡有很多事要我回家忙哩。”沒有人理他﹐小麵包嗚嗚急駛在滑縣大街上。(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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