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紀元7月20日訊】康哥,是北京城裡大款(有錢人)群中的名角,幾乎無人不曉。但卻沒有幾個人知道他的真名實姓。康哥身上有不同名字的身份證和工作證不下幾十個,並有巴拿馬和湯加國的護照,甚至還有一本北京軍區核發的持槍證。在北京隨便走進一家裝潢考究的舞廳,常會聽到老闆引以為自豪地說︰這是康哥的。坐出租車,司機指著窗外的一棟大樓滿臉羨慕地說︰那是康哥的。與幾個在政府做高官的朋友在一個高級私人俱樂部打網球,朋友忿忿不平地說︰這傢俱樂部老闆是倒爺出身,叫康哥,現在發大發了。也許是康哥的名字讓我的神經太受刺激了,我下決心在回美國之前,一定要見見他。
在和平裡北大街的外匯商品大樓不遠處的一個豪華美式酒吧裡,朋友把這個名震京城的角兒擁到我面前。他三十七、八的年紀,人高馬大的,可謂相貌堂堂。加上那身筆挺華貴的深色西服,優雅而略帶捲曲的頭髮,自負而果斷的手勢,使人很難相信他屬於以狠毒和狡詐著稱的黑社會圈子。據我那在北京市橫趟(吃得開)的朋友講,康哥這次「屈駕」來見我,算是給了大面子,因為他目前的「生意」是日進十萬,可謂是一寸光陰一寸金。他目中無人地吩附酒保拿來三瓶法國人頭馬干邑,頭一仰,像喝白開水似地灌下四分之一瓶,然後往桌上一扔,這才第一次冷眼看了我一下……。
怎麼?哥們兒在美國混?博士?在美國當博士有多少個掙頭兒?七、八萬美子(元)一年?太慘了!還不如打道回國跟我干,保你一月兩萬美元。我聽說你也不是個善主兒。要不是你和白三兒是當年K字樓(北京第一監獄)的號友,我真的沒時間跟你閒扯。不過白三兒也是一副熱心腸,他知道我們這種人腦袋掖在褲腰帶上,隨時會掉。雁過留聲,人過留名,這道理我懂。
其實,我真的也沒甚麼,只是外面把我給傳神了。你今天正兒巴經地找到我,寫我。甭說,我心裏還挺感動。今晚我已安排好了去國際(飯店)的星光(酒吧)喊兩嗓子,不去就是看不起你兄弟,就這麼定了。來,乾了這瓶,咱們開侃(談)…
其實我這人挺普通,我從小是看著我媽在我家的胡同口賣冰棍長大的。說起來你也許不信,雖然我媽從我還在肚子裡,就在前門大街鮮魚口賣冰棍,但我十五歲以前吃過的冰棍不超過十根。為甚麼?沒錢!一根冰棍三分錢,賣掉後能賺半分錢。我們兄妹五個就是靠老娘天天起早貪黑吆呵著,每根賺五厘錢養大的。那時家裏苦的連買二毛錢的肉都要算計五六天。每天晚上看到老娘坐在地下一分錢二分錢地反覆數著一堆沒有幾塊錢的鋼蹦時,我心理就發酸。我發過好幾千次誓,長大後一定要掙大錢,絕不能窩囊地活著。所以,我初中沒畢業就進了工廠,幹了幾年發現不掙錢,便辭職幹起了個體戶。我媽和我哥聽說我扔了鐵飯碗,哭天喊地罵了我整整三天,我跟他們發了毒誓,如果將來掙不到個萬元戶,就從北京飯店的樓頂上跳下來,那年頭兒北京飯店是京城最高的樓了……。
早年我甚麼都幹過,賣水果,擺茶水攤,倒騰衣服,翻制黃色錄像帶…,錢是賺了些,但都感覺不好,頹累(太累)不說,主要是提不起興子(趣)來。到八六年,一次蹬板車路過安定門外,看到大橋旁一堆人,圍著幾個出國人員剛買的進口電器砍價。我忽然間覺得這條路錢來得一定痛快,於是毫不猶豫地立馬(即)拍出三顆(千)拿下一台彩電,三十分中後三千五百元原地出手(賣出),一下子賺了半棵(五百元)。那心理的感覺別提有多痛快了。那年頭兒,專供出國人員的免稅進口商品,對一般的百姓極俱吸引力。那每天從外貿部出國人員服務中心提出的各種名牌彩電、冰箱、組合音響,不但讓過路的人眼紅,同時也吸引了那幫蒼蠅似的京城倒爺們。誰都明戲,那些免稅商品,按人民幣算,一件少說比市場要便宜幾百元,甚至上千元,而且有的東西你在市場上根本買不到。即使你手中有外匯,沒有出國旅客行李報關單也不行。按海關當時的規定,出國人員出國三個月以內的只能買一個大件,一年才四件。免稅商品對於當時大多數的中國百姓來說幾乎就是一種奢望。
剛干的時候,競爭者無數,霸道者極多。老子就憑者一條爛命,豁處去了。先是用三角刮刀和獵槍掃清了外圍,道上的人都知道我不要命,怕死的就開始躲遠了,還想賺錢的則開始巴結我。於是,我用不到一年的功夫(時間)就雄霸安定門(當時出國人員服務公司所在地)。當然,身上的傷疤也多了不少,有二次差點玩兒了小命。我帶者幾個收編了的弟兄猛勁兒幹了一段時間後,發現如果有門路在海關申報單上打主意,比低三下四地向出國人員買貨要強多了,來錢容意,價差也大。但幹這行最大的問題是要海關裡有人。在社會上晃了這麼多年,我深知有錢能使鬼推磨的道理。那些日子裡,我用高價從出國人員手中買了幾張大單子,天天西服革履地到出國人員服務公司的海關窗口轉悠,仔細觀察海關那幾個人的動作、表情,偷聽他們的談話內容,和他們搭訕,揣摸他們的脾氣秉性、愛好和需求。
幾天下來,我很快瞄準了一個人。一天他剛要出去吃午飯,我在門口堵住了他,說︰老張好久沒見了。對方一愣,一副愛搭不理的德性(表情)。這種場面我見多了,馬上扔過一合三五香煙,裝做沒看見他的表情似的繼續和他談天說地。比如上星期他托同事幫他女兒買的飛鴿自行車買到沒有,他二弟扭傷的腳是否好點,需不需要找個好大夫等等。三分鐘後他就不再想他是否認識我,十分鐘後我們已經像老朋友一樣坐在對面的飯館大杯喝啤酒了。這叫心理戰術,我相信我是北京最好的公關專家。
老張是海關的小組長,一臉的窮酸相,一看就知道是個不得志的人。請他吃過幾次飯後,我裝做無意中發現多出一千美元,問他要不要換?那年頭兒沒人會傻到用平價換人民幣的,他馬上樂得屁顛屁顛的。這種事情發生四五次後,雙方早已心照不宣地明戲了。魚兒要吃食,只要魚餌好,沒有不上鉤的魚。我開始加大進貢量,收緊鉤線,等他家全部現代化裝備好後,最後攤牌道︰我以前找你辦的報關單都是高價買來的,現在手頭兒緊收不上來了,你能不能給我幾張用過的報關單?賺錢分一半。
大概錢對於任何人都有太強的誘惑力,他的反應比我預料的還好,第二天就給了我十張用過的報關單。我當即塗改後,派手下人再找老張的窗口驗關,關章一蓋,一傢伙賺了兩噸(二萬元)多。當我把一萬元錢塞到老張手時,眼睛紅紅的張組長手都發抖了。在那年頭,這是他二十年工資的總和。就這樣,我連續敲開了海關設在出國人員服務部的所有的窗口,平均每個月放空單(免稅走私)三百多張。哥們兒都說這兒的海關一大半兒都握在我的手中,這一點不誇張。買賣做順後,我開始尋找賺更大錢的機會。因為彩電冰箱畢竟單價太低,賺頭兒不大。但賺頭兒大的像汽車、摩托車、攝影設備等的驗關又不是出國人員服務部的海關所能控制的,而是由建國門外的海關大樓業務大廳所批控,甚至要更高層。
當我開始瞄準海關大樓時,老天便馬上給了我一個機會。那年新年海關在國際俱樂部開全機關聯歡會,我被出國人員服務部海關的那幾個哥們兒拉著一起參加。不知是有意還是天賜良機,他們把北京海關副關長的女兒小玲介紹給我,而她又正好是海關大樓驗關組的驗關員。她給我的印象是長得一般但很驕橫,深知她老爸的份量和利用價值。那晚閒談中她流露出想去美國留學的願望,我立刻拍胸口表示可以幫忙,說我堂叔現在是美國南方移民局的副局長,幫好多留學生去了美國,她要想去,比從東城到海淀還容易。自從認識她後,我托人幫她找了不少留美的資料,也撒了不少錢舖路,但當我拿一些小單子試著找她報關時,卻沒想到她公事公辦,態度很倔,一點也不肯通融。常去報關的各大機關報關員都叫她母老虎。我明白自己要想在海關大樓鑿個洞,首先必須把她身上那個洞打通。
一天晚上,在跟蹤了好幾天的基礎上,我開了輛凌志400型突然開到海關大樓門口,衝著夾在一堆下班人群中的小母老虎高叫︰玲玲快上車,我們老闆王軍在世界之窗請你吃飯。北京人沒有不知道王震大公子、現任中信公司董事長王軍大名的。這小丫頭兒極要面子,明知是假的,但二話沒說就鑽進了我的汽車。那晚上,儘管她在路上耍了半天脾氣,但最終還是跟我到中信大廈頂樓的世界之窗吃了幾千塊。一瓶人頭馬一直喝到我的被窩裡。兩三次後,她整個人和心就都屬於我了。我告訴她去美國沒有十萬八萬美元做底,到了那邊只能去打工或者去賣身。為了她實現的留學夢,必須掙足美元。所以也就必須和我合作,給假報關單放行,必要時,找她老爹簽字放關。大概再牛的女人也抵不住男人大腿中間的那桿槍。兩個月後我就搞定了一批二十輛寶馬車免稅單子,簡直賺翻了。等那妞手中真有了十萬美金時,她再也不提去美國的事了。
就這樣,海關大樓不久也成了我的地盤兒。使我一下子在北京的倒爺中抖了起來,各路磁家(同類)紛紛來拜把子,磕門坎。經過這些年的發展,我把錢又投入到利滾利的放貸、房地產、股票上,不知不覺的,我居然也成了名震京城的企業家。還被選入青聯常委等等.
當然,這只是我這十多年萬里長征中幾個小例子,和我這些年所受的傷,所忍的氣和所過的苦以及四進宮(監獄)所比,都是小貓拉稀–小意思。其實我的事業干到今天,我有多少公司?手下有多少人?我根本不清楚。人家都說有錢的人不知道自己兜裡有多少錢,一點不錯,錢現在對我來說只是個數字。
我目前完全按台灣大款王永慶的管理方式管理我的產業–幾個大的控股公司均由我的幾個妞掌握,其中兩個是北大畢業,一個還是留法的碩士。我的手下管她們叫大姨、二姨、三姨….。這年頭兒人心難測,只有跟你睡一個被窩的人才可相信。有人問我是怎麼搞定這些女人的,我告訴他首先你褲襠裡的槍要好使,第二要讓妞們兒花錢痛快,第三得給她們除我之外至高無上的權力,讓她們覺得離開我沒人能給她們這樣多的爽,你就搞定了。這樣不管手下有多少人,我只要管上面幾個愛人同志就行了,至於她們怎樣管下面,只要不出大格,我都一概視而不見。目前除了北京的海關,天津、秦皇島、大連等地的海關,我們也都橫著行,我一般都不讓海關的哥們兒太難堪,通關的假單均維持在合理的數量上,避免物極生悲的局面,這也叫君子生財取之有道。最近我正研究對台灣的貿易,據官方統計,每年兩岸走私金額達三十億人民幣,如果我打通邊防武警的通路,再跟四海、竹聯幫的弟兄合作,接下三分之一的單子,就夠我再干十年二十年的,用這些錢再以台資的名義投資酒吧、旅館、舞廳和房地產,不但洗乾淨了錢,而且還成了跨國公司,誰也奈何不了我了。我上月剛捐了十個希望小學給甘肅,你別笑,人有錢後都願積德從善。去年我坐船到高雄的佛光山,受教育不淺,回來就和幾個愛人商量,日後我們也要成立個基金會,專們救濟窮人。你看你又笑了,我是玩真格的。人家霍英東李家誠早期靠殺人豪賭發家後,不照樣成了大慈善家,難道我能比他們差!
今年春天我到美國、歐洲走了一圈兒,帶了三個小蜜(愛人)渡假,很多人都以為我不會回來了。可我還是回來了,為甚麼?因為我是中國人,五千年文化養大的,美國有甚麼?不就是些科技產品嗎,老子有錢,在中國老子過得是人上人的生活,只有中國才能發揮我的全部才能,這叫一方土養一類人,我好不容易慘淡經營了十幾年,前程無限的事業已經進入正軌,更何況還有這麼多兄弟還需要我照顧,我不可能放棄。你問大陸政府對我怎麼樣?挺好。我投資的房地產、飯館、酒吧、舞廳都是和當地的公安、稅務和工商機關合辦的,他們出力我出錢,奉公守法,雙方得利,他們有甚麼不滿意的?至於錢是從哪來的,他們才懶得問呢。只要他門手中有銀子花,上面能交待的過去,你就是告訴他們這錢是從國庫中偷出來的,他們也無動於衷。就算你把我今天說的都寫出來,他門也不怕。為甚麼?有人查下來,他們有一百個回答等著呢,他們會說這些都是美國人的造謠,就像說中國人權問題一樣,沒一句是真的。中國就是中國,白的能說成黑的,黑的也能說成白的,你別撇嘴,這年頭兒擋人財路的人最沒好下場,沒聽說過?這就是具有中國特色的社會主義初級階段。誰說的?反正不是趙紫陽就是鄧小平。哥們兒,今天就此打住,過些日子你再回國,沒准我的兩岸貿易也搞得差不多了,到時我請你到台北林森北路的「錢櫃」消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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