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紀元12月21日訊】雖然聖誕節對中國人來說並不是一個最重要的節日,但對於生活在大都市的我來說,已經習慣了它的奢華、習慣了它的祝福、習慣了它的張揚,在那段洋溢著微笑的日子裡,能給我即將逝去的一年劃上一個完美的句號。
但是在2001年之後,這一切都封存在我的記憶裡。因秉承著對信仰的忠貞,我被投進了監牢,失去了自由,從此也沒有了愛人的音訊。700多個日日夜夜,白了我幾多秀髮。而那些個渾重的日子,是我心頭永遠揮之不去的痛。
第一個沒有親人、沒有朋友、沒有祝福、沒有鮮花的聖誕節,和著謾罵、侮辱,刻在了我的記憶中。至今仍然能夠憶起那個流淚的夜晚:勞作了15、6個小時的我,終於能夠躺在床上了,卻是長夜難眠,一張張熟悉的面孔閃過我的腦海,平安夜啊!我有的卻是不安!溫熱的淚順著冰冷的面頰滿滿的流了下來,我都不能用手去擦。因為我知道監視探頭鎖定著我,在那個被管制的地方,哭泣也是一種罪過,也會成為被辱罵的一個理由。在淚水之中,我慢慢地睡著了。我夢到了我的愛人,從遙遠的澳洲千里迢迢來到中國,背著簡單的行囊,風塵僕僕喚著我的名字,找尋著我……,夢總有結束的時候,那個灰色寒冷的聖誕,因為有了愛人的入夢被染上了一層淡淡的玫瑰色。
接下來的日子一直處於超負荷運轉,一邊要承受對精神的「狂轟亂炸」,一邊要承受對肉體的殘酷折磨:「做不完的長毛絨,喊不完的隊長好,報不完的一二三,吃不完的大白菜」。對生活的要求也降到了最低點:什麼時候能夠好好睡上一覺?!所做的長毛絨玩具基本上都是出口的,所以要求極高,加班加點到深夜都成了慣例。
第二個被囚禁的聖誕就在這樣的環境中悄悄的來臨了。那日到了晚上10點鐘還沒有完成當天的指標,有人悄悄地說:今天是聖誕節還干到這麼晚。被警察聽到了:「你們在這裡有飯吃就不錯了,還想過節?幹完了才能休息。」
也許是連老天都可憐這群失去自由的人,過了沒一會兒,突然停電了。在適應了漆黑的環境後,我看到每個人的臉上都有一種如釋重負的輕鬆——終於可以停一停了。坐在小小的凳子上,透過裝著鐵欄杆的窗,看到的還是漆黑一片。這樣的夜晚連星星都不願出來。凝視著窗外,我的思緒飄向了遠方。我不敢想白髮蒼蒼的父母他們如何能夠承受失去兒女的痛苦,不敢想幾度被抓同樣身陷監牢的姐姐和弟弟,不敢想遠在海外的愛人,但在這樣靜謐的夜晚,我又不能不想。就像蚌一樣,無法消除那創痕的存在,於是把對他們的思念,用溫熱的淚層層包裹起來,每一轉側都是錐心的痛,但他們卻在我的記憶中日漸晶瑩光耀。
現在的我有了自由,卻再也無法安心享受聖誕節。我期盼著美麗的天使,能把平安夜帶給那些無法享有平安的、承受著無名苦難的善良的人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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