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近中秋,月光亦明。每當看到美麗的月光,不僅喚起思鄉之情,也喚起我心中許多美好的回憶。
數年前,我曾作為翻譯兼講師陪同日本教授前往中國的南京短期講學。 在結束講學的前一天晚飯後,我獨自一人在校園內散步。記得當時也臨近中秋,花好月圓。一陣秋風吹過,動聽的琴聲隨風飄來。我側目觀望,路旁的柳樹下有一位長發披肩、文靜清秀的女學生正在月光下凝神彈奏。彈至妙處,如泣如訴。我略通樂理,聽得出她正在彈奏古典名曲《昭君怨》。禁不住上前問道:“小姐,請問您正在彈奏的曲子是《昭君怨》嗎?”
“王老師,我叫寶雲。今天上午我曾經聽您講過課。”她沒有正面回答我的詢問,而是大大方方地做了自我介紹。
初到南京面對40多名學生講課,並沒有一一觀察, 急切中竟記不起寶雲曾是自己的學生。
“老師既通音律,待我再為您撫琴一曲。”寶雲調整了琴弦,又開始彈奏。
琴聲轉為清奇悠揚,忽而美哉洋洋,意在高山;忽而美哉湯湯,志在流水。我聽得如醉似迷,不僅放聲稱讚道:“好琴!此曲是《高山流水》。”
寶雲說:“老師既知此曲,必定知道俞伯牙摔琴謝知音的典故。千金易得,知音難求。希望您今後空閑時常來聽我彈琴。”
匆忙中分手竟忘記問明寶雲的聯系地址。翌年夏日當我重遊故地時, 只打聽到寶雲畢業後已被分往外地工作,無法再續前緣了。抬頭望天,月光依舊,寶雲那優雅的琴聲猶如回盪在耳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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