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我們主張什麼
我們向艾青挑戰,正是艾青教會我們的。
他在〈與青年詩人談詩〉一文中說:他們「沒有鮮明的主張」,「也沒有大聲疾呼要打倒一切,像蘇聯早年的未來派提出要從現代的輪船上把普希金的作品扔到海裡去。」
於是,我們提出了表現自我的主張。
於是,我們提出了打倒詩壇偶像,首先拆艾青的「廟」。
於是,我們提出繼承中華民族的偉大文化傳統,反對偽傳統。(我們當中的有些人的作品近乎西方的現代派,也正是對自己民族文化傳統的精華的返祖繼承,因為西方的現代派也正是借鑒於中國的古典詩歌。)
於是,我們執著地追求表現本質意義上的「時代精神」,而反對那種打上引號的、人為地強加於人的所謂「時代精神」。我們並不一般地反對時代精神。(這一點我們與詩評家孫紹振
「不屑於作時代精神的號筒」的提法也有區別。)
我們所理解的時代精神是指某一時代的真實的社會情欲、心理趨勢和情緒指向。
在當代人的精神世界中,我們注意到,充滿樂觀進取精神的英雄主義與孤獨感和反英雄是同時並存的。
我們對「自我」是這樣理解的:
它是個多棱面的「自我運動體」。
它包含了每個人對社會、自然和自身的認識。
它是充滿矛盾的,它本身就是個矛盾體。
它標志著人的自由意識的覺醒,人的價值的新的崛起。
我們提出的「自我」是個整體,我們反對把它人為地割裂開來,機械地劃分為所謂「大我」和「小我」。
自我與世界處於敵對狀態是當代人類生活中的普遍現象。人類社會文明越是向前發展,科學技術程度越高,它與「自我」的矛盾越尖銳。回避、掩蓋、隱瞞這一事實,都是無濟於事的。
當代中國詩歌不僅要提出「人在哪裡?」尋找追求的目標;同時也要思索「人是什麼?」探索人的本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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