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紀元6月18日訊】充滿孩子歡笑嬉戲聲的教室裡,偶爾會出現「淒厲」的哭聲,像是遭受天大委屈似的,一股腦地把生氣與難過的情緒全哭了出來。站在角落大哭的美琪,應該是在剛剛的推擠當中撞到櫃子,一隻手按著碰撞到的頭,一隻手擦拭著止不住的鼻涕眼淚。「肇事者」文龍則早就不知道溜到哪裡去了。
用生命的力道在哭
我走上前去看看美琪頭上的傷有無大礙,以及慢慢安慰她,聽她說完事情的經過。美琪的「哭」,在學校裡頭是很有名的,會持續很長一段時間,停不下來,這應該跟家庭的境遇有很大的關係。陪在她身邊,我想即使哭得再久,美琪總會有停下來的時候,擦擦眼淚繼續「生活」。我在想,她是用一種生命的「力道」在哭的。
走出教室,在穿堂轉角看見文龍。他露出前排牙齒傻笑,像是知道自己做錯事一樣。同樣地,文龍的調皮搗蛋,在學校裡也是出了名的。若要用個什麼話來形容,他就像台語裡說孩子是「野馬」一樣,看到他的時候,總是在奔跑玩耍。
我走到他身旁蹲了下來,問他:「你知道我要找你做什麼嗎?」文龍搖搖頭繼續傻笑。不過我猜,他心裡頭是清楚的,我一定是要他去跟美琪說句對不起,然後握握手說:「我下次不會這樣了。」不過這一次,大概要出乎他意料之外了。
為什麼一直跟著我
「你在學校喜歡跟誰玩?」我問著文龍。他考慮了一下,說出了一大堆我認識和我不認識的小孩的名字。
「那你不喜歡跟誰玩?」我接著問。他回答說:「我不喜歡跟女生玩。」正當我在盤算嘴裡的下一句話時,一個孩子從旁衝了過去,叫了文龍的名字,像是要帶他去做件新奇事一樣興奮。文龍回頭說:「老師,等我一下,我馬上回來。」我「信以為真」地坐在穿堂等了三分鐘,想到他一定是忘記了,而跟著來到操場找他。
果然,文龍在操場邊看著其他孩子踢球,看得出神了。我悄悄走到身旁,蹲下對他說:「我剛剛在那裡等你,你是不是忘記了?」文龍這下子更尷尬了,全身扭捏成一團,笑著問我說:「你為什麼一直跟著我?」我猜他現在心裡想的,轉成大人的說法是:「趕快『處罰』我吧,停止這種不知道下一步會怎麼樣的『凌遲』吧!」
溫柔說清想說的話
我說:「我很喜歡你,很想很想跟你說話呀!」文龍邊笑邊扭著自己的褲子,害羞得不敢抬起頭。「你很喜歡跟其他小朋友玩,對不對?」文龍點點頭。
「可是,你剛剛把美琪弄哭了。」文龍接著我的話說:「是她先打我的。」
「我知道你想跟她玩,可是她不聽你的,所以你推她,才不小心害她撞到頭,對不對?」文龍很小聲很小聲的從嘴裡擠出了一個字:「嗯」。
「可是我剛剛也想跟你說話,可是我沒有推你啊!」「如果我剛剛打你,你還會不會聽我說話?」我不顧眼前這個孩子只有八歲的年紀,只顧著溫柔地說清楚我想說的話。
「有!你剛剛有打我!」我笑了笑,知道他要逗我開心,我繼續說:「沒有啦,我記得我沒有打你!」然後深怕他沒感受到我的「深情」,繼續補充說著:「我那麼喜歡你,我怎麼會打你。」
誠懇傾聽別人的心
「我每天都來找你講話,好不好?」我帶著所有的誠意問他,畢竟,這是一項無理的要求。
「老師你每天都會在『支點教室』嗎?」我點點頭回應。
「那我每天去找你!」我們兩人相視而笑。然後,我搭著他的肩膀,像哥兒們一樣繼續看球。然後,我在猜他會不會每天來找我「說話」。
聽話的孩子,不是乖乖坐在椅子上,雙手插在後頭腰際,兩腳併攏,人在這裡、心在「神遊」的那種模樣。聽話的孩子,是要能聽見別人的「心」,還有著一種帶著「誠意」要聽人說話的「心」。在孩子周遭的大人,要學著更「聽話」,聽見多姿多彩甜蜜語言,聽見孩子生命與心靈的真摯情感!
(轉載自《人本教育電子報》)
註:南投縣中正國小位於布農部落,是一個學生多為原住民的學校。在「支點教室」裡,補救教學、社團活動、駐站服務、開辦父母成長團體、培訓義工、專業諮商輔導、家庭重建,都是人本教育基金會想為孩子架起的支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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