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紀元6月18日訊】看官,不知你知道不知道,山東的膠東地有五條抗日好漢,有一個化龍化虎還是化虎化龍的,曾受毛主席多次接見,1959年,為個什么會,什么事,毛主席与赫魯夫在天安門城樓,老赫要老毛在海上合搞什么艦,老毛說這是主權他不干,那時作者少年,要稍稍懂點這种事還得再等二十多年。有件事卻是那時下了种,至今還保存在心間。毛主席在城樓上把膠東民兵五虎將接見,還有……毛主席贈給了抗日好漢每人一支56式半自動步槍。這條龍或是這只虎在五人之前。裂著個大嘴,顯出了他無比幸福無比被溫暖。
58年是個躍進年,“多快好省地建設社會主義”總路線,鋼鐵元帥升帳,領先,所有的事情都靠后排,邊上站,作者剛進初中,整整一年,上了一周課,就不分白晝与黑夜,煉鋼:洗砂,揀磁瓦,拍鉗鍋,砸鍋,搗石淘礦沙,拉風匣……把鍋砸碎,像煮粥熬稀飯,鉗鍋一熱,就–成鋼啦,比戲法還神,還有意思,快快報喜,快印號外,捷報就往專區里省里頻傳;我十六七歲就嘗到了英雄少年原來就是這般,四十多個娃娃,能練成鋼,信不信由你!那年鋼產880万吨。一天就等于二十年。十五年赶上英國老王牌!肯定!毛主席說赶還能赶不上?
轉到59年,干勁更足,要胜過那58年,不過不是煉鋼,這回你得念書啦。興起了教育革命,那功課,連中學生也累得你眼冒金花粗气直喘天覆地旋;正天統考,正天有狀元:“拔白旗,插紅旗,把紅旗插成林”!多么豪邁!多么幸福!學校里考,班与班比賽;兄弟學校串通過來考,校与校比賽;交換著考,全縣統一了考,全專區再統考,全省再統考;老師交換著監考,調到一塊去閱卷;熬油點燈,點燈熬油,拚!干!……最重要的那次全省統考,我的老師禿頭,是吳佩孚的副官長,那真是老人好人學問人又是幽默人,不好的地方是他說他是個歷史反革命,那時咱還不懂正革命与反革命,更沒想到到不惑年,自己也受封此號,好榮耀。老師搖著蒲扇,慈的眉,善的目,福態態一張紅光滿面的臉,就是沒頭發。他說:考的太糟太糟大糟,大熱的天他羞得渾身冷寒,重點學校,四個班,就一個人露了臉。
我就想這個露臉的是不是我呢?不過我可不是狀元,有兩門課我怎么想都該是我,一是語文,一是几何,可老反革命老師他是沉得住气的,就撂下那句話……他又講課啦。
下課鈴響了,老師說了一個人的名字……那個人就是在下。
那天,我可興奮了,有多興奮?后來我兩度出監獄大門也沒那次興奮,興奮到化了一角錢吃了兩支冰糕,又狠了狠心,再化它八分,買了份“人民日報”,還剩下二分,買了一個大綿瓜敬孝了我的奶奶;把報紙先給爺爺,他是爺爺,當然优先。那上邊就有毛主席和赫魯曉夫并排站,還有毛主席給化虎還是化龍授槍的照片,那笑容也就永遠地留在了我心間:毛主席是那么的慈祥,那樣的善……一想起毛主席的慈善,我就想起南鄰石家姥姥的冤案。
那一天工作同志叫開會–我的爺爺陰謀鬼計多端,趁了我爸在江南,就偷把孫子抱到膝下,唉!從小就看了些又凄又慘……那一天工作同志召集開會,奶奶領我去了,那工作同志也好和善,我小手去摸摸他后??的槍,他一翻身抱了我舉過頭頂,胡渣子還扎我腮幫子。把我放下還摸出糖豆一小袋,奶奶叫我謝叔叔謝姑姑,謝……開什么會干什今事,我全不管,扒奶奶怀里舔糖豆,還往奶制嘴里塞,坐了旁邊的石姥姥就非要拿一塊,我可不干,……會要完,石奶奶也不知那壺不開,她就上前,問工作同志,牆上那兩個人哪個是咱毛主席?工作同志還是一臉微笑兩臉和善,耐心向石姥姥介紹。石姥姥可長出了一口气:“我可明了,要不是你一說,我還把咱毛主席當了毛主席的太太……”這一下可坏了,工作同志臉一翻,義憤填膺地給了石姥姥一個不重不輕的嘴巴,女工作同志就把石姥姥弄走了……事倒也沒有多嚴重,大人們也不知怎么跑,怎么顛,石姥姥才過了關。……爺爺看了報我也看,心里想:毛主席呀,毛主席,多趲也從你那大手里接過鋼槍一杆……這事就再也不能忘怀……
真他媽鬼使神差,陰也差陽也顛,想不到三十年后我竟和這膠東五虎將那頭一將他儿桌對桌一起打勞改。
被王在京砸了,正挂在門上的就是這位仁兄。毛主席是死了,毛主席接見了的英雄還活著,這老英雄雄不雄,不知道,反正沒后代。不過天不滅曹,60年,他還當著大隊的支書,又是公社的民兵營營長又是教導員,半自動步槍背肩上,在鄉間走走顛顛也好神气,好威風,讓人好涎羡。六0年是艱年,褲帶閑了一半,公社的民兵營長兼了教導員又兼著大隊的支書,要偷點豆种,谷种,養牛的飼料,地瓜干,地瓜的蔓,不會比打鬼子有更多困難。想必六0年,他家沒遭什么難。有一天,村口上來了個能講漢話的維吾爾女人叫什么……什么……罕,抱了個一圈一圈的小毛蛋,她要飯,……只吃地瓜不吃腥渾,鄉下人頭一回見了這新疆回回,還當成了洋鬼子,爭著瞧,爭著看新鮮,那几年,城市里人跑到農村要飯,多著呢。大隊部里的民兵娃們就不怀好意,,惡作惡作劇,想解解饞。他听他爹說,村里有人還真拿兩斤瓜干就換要飯的那么一干。那時有毛主席撐腰,還有56式半自動的光環,老支書一吹胡子,黑眼一換白眼,說出的話還滿有威嚴,……小伙子們乖乖地退避三舍。老漢給了這民族姊妹以安全,十來天,牛的飼料就維持了這討飯女人的命,女回回臨走就把儿子交給了抗日好漢,也吐了實言:丈夫是縣里的什么科什么辦,犯了法,逃出已有半年,她是教漢語的教員,走出來把丈夫追赶,想勸他快去投案,兩個月了人影未見,家里還有孩子,還有亂七八糟的事她得往回赶,老英雄義不減當年,湊了個盤纏,那年頭,這事真不簡單,比那雷鋒的覺悟還高了尺半,把她送到煙台火車站。兩相其便,老支書也有了儿男,香火就有人來傳,抗日雖是英雄,卻不知什么一斯……二斯蘭……
從此上老兩口就偷著牛飼料把這娃儿供養,不知什么宗教不宗教,民族的規矩也全然不管……當然咱的化虎或是化龍就不用背半自動而抱上了這圈毛蛋蛋。這小子也就完全漢化了。咱簡單捷說,高中畢了業,十九歲那年,老頭儿翻了箱倒了柜找出個信封把事情一一告了儿子,叫他照地址聯系……一封信退回,二封三封四封……都退回,小伙子不气妥終于有信回來,以后還常常有錢,再后來他就從:大海呀,大海……海風吹,波浪翻……穿越了沙漠,飛過了火焰山,他到了:我們新疆一好地方哪……天山南北好牧場……坎爾井水潺潺,白楊躥天,如棉團朵朵那天瓦蘭瓦蘭,……馬儿跑,羊儿就啃草,葡萄成串串……可那天說變就變,那雨說來就來,一眨眼又青空万里……毛主席接過見的英雄阿,大字不認兩籮,可還保持了我們文化的承傳……他沒有儿,他想儿,他有了儿,他知那丟了儿的人心更苦舌下也更酸,更想儿……
他那混蛋儿子對我說:
“俺爹,真是難,光是為把真情向我說穿還是不說穿,思想交鋒了好几年……”這儿子正天撒謊,這話不像撒謊,至少我信。還有句話我也覺是實言:“俺爹說他什么英雄也不是,吹唄,俺爹的手是當年當民兵守地雷,他正高梁地拉肚子,一抬頭看見一個抱孩子的婦女急匆匆要過小橋,那橋下有炸彈,他慌了神急前去喊,引爆了一顆土造手榴彈,那自制的炸彈威力有限,和炮竹也差不了個包錢,炸去中指兩節,食指一半。那時各個村都編造了成績往區里匯報,你不騙它它不算完,編來編去,區上上縣上,縣上就編到了膠東軍區司令員……人家編的啥,我爹不知也不管了,任著人家去吹,他是真作難。誰知解了放,又重編重造到了毛主席他老人家眼前,后來又編書又是拍電影。俺爹說他的故事,電影,全是胡編,他說他真怕毛主席,朱委員接見,万一叫他談談,他又不會編,不翻白眼啦?每回上地委,上省里,還有國宴,他都怀揣個兔子怕万一難看,可一次也沒碰上叫他談談。一听說演他的電影,他從來不讓我看。他說那謊不是他撒的,他心卻真難安然”。
抗日英雄好漢,好不容易把這孩子拉扯大,思想斗爭了二、三年,經了斗私批修無產階級立場終于占了先,這小子就新疆伊犁闖了四年,跑馬溜溜的山,手抓羊肉,喝馬奶酸,二道販子騎著毛驢兼跑巴基斯坦,賺了錢,那樣子不夠万元戶,也有好几千。回到了大海邊:“我一出煙台車站,嗅慣了的那股海腥味扑面而來,深深地吸一口,就迷了醉了一般,我覺得我是地地道道的漢人了,我的根就扎到這膠東這大海……”
帶回的錢,俺爹俺媽高興地合不攏嘴,俺媽一輩子也沒見過這么多錢,帶個花鏡,點了一遍,錯了,又點,最后還是沒點完。”他爹就蒸上饃,托上媒,給儿子娶了個媳婦,還生了個小妮子。這小子要正干,窮點,也不止于吃不上飯,也不能全怪這小子不正干,就是想當大作家,醒著夢著站著躺著都認定他才華橫著流文思非凡,扒了炕沿上吭哧吭哧一篇又一篇,掙的稿費能買好几包煙。媳婦只好出門打工賺錢,賺著賺著就不想出力光想錢,開始偷偷摸摸人肉交換,越交換越就放了膽,丈夫無能還想管,管一回,兩回,到了這三回上老婆就正式開言:你去打工你去賺錢,我就在家侍奉你老爹老媽……他管不了老婆,心又不甘,那年頭鄉下還要臉面。咱這位發表了兩篇短篇小說的作家就抓了老鼠藥想把老婆打發。誰知咱党領導下的咱國什么都假,老鼠藥是皮硝加了點鹽,他這里等老婆快完,老婆泄完了更能吃更能喝,更瘋更干,就是不翻白眼。
頭一回沒藥死人,万幸又万幸,你喊停吧,偏不!他就再接再勵再干,這回可真危險,進了醫院,高錳酸鉀一灌,阿的吐的一化驗,毒。醫院就當然報公安,公安問你吃的啥……不用說啦,這小子就只能乘乘地坐到了我的對面。
我剛分下來,他殷勤直獻,這小報組有個方便,給誰發表稿子,誰就得獎二分半,還有五塊錢,這北墅一分能減刑四天半,這些小編輯也可以賺吃賺喝……收收賄,搞搞腐敗,我們光榮偉大正确的党啊,你英明是真英明,連監獄的犯人也這么“以權謀點小私”。他就雞蛋、花生、點心……偷偷往我抽篇屜里放,叫你像吃了蒼蠅那么不是個味。他手里有寫成短篇的小說三四篇,還有一本手寫體厚厚的千頁長篇,恭恭敬敬放我桌前,一口一個老師的喊,說叫我評評看……
我說“小說我老孫門外一漢,一輩子也沒敢做這樣去想,未編過這樣燦爛的夢,你就快饒了我吧……”
可他就是不听。這人真是又臟又討厭。沒法,我就挑出兩篇來敷衍,誰知這一敷衍成了真仙–他此時正參加了《人民文學》的作家班,這些小說全是作業,我的點評竟与他那導師的批評一模一樣,他就找出了作家班的回信給我看,從此他就又吹又喊青島那老東西就是不簡單,拿出了兩份批評讓人比著看,我就這么被這死鬼磨纏……好像他的導師是“群眾出版社”的,大概還就是海外的某君,他身在監獄,經了這位導師推荐,《法制日報》還給它發表了小說兩篇,我只記我評過的《丹頂鶴》,那一篇就記不住了。
這是一個賴皮狗式的人,非要我看他的長篇,我就拖,再拖。當然我也看了百十頁,卻說沒看。他寫的是新疆伊犁風俗畫,也別說,這小子還是有兩拳,沒讀多少書,也沒見世面,他那些割不斷理還亂的長長句子,有點拉絲不斷流,還真有那么個味。我想他多般不懂什么是邏輯,可他的句子就是不蹩扭,純純朴朴,流流暢暢,沒有雕飾痕跡,水靈靈,活潑潑自然如露站花瓣。但生活閱歷不夠,再加上貪婪,怕是就成不了事的,還正天捧了《可蘭經》一遍一遍看。
我才知道這小子原來是個新疆回回。五九年他爸出了案,潛逃在外,數罪并罰判了九年半,等他媽回到家,他爹早就進了看守所。六0年他媽在沿海找他爹,餓坏了,就把他給了抗日英雄。多虧這老漢。到七八年,老漢就翻出了當時的舊布破紙一一交他,教他,他才找到他媽去。誰知他爸早已平反,當上了個副縣長,寄來一筆錢,他就從東海之濱到了帕米爾高原,和他那哥呀姐呀,還有他爺,他爸他媽生活了四年,二道販跑巴基斯坦,販“氰霉素”,“阿斯匹林”。耳墜子,……他已經漢化,無法融進舊船,他說他爺他爹他哥正天洶酒,打架,叫罵,也容不下他,販了最后一趟藥去巴基斯坦,換了錢還有金項練,就又回到了東海邊。
說上了媳婦,就扒屋里把作家夢來編:織呀織,編呀編,我們的生活是多么燦爛……
這人是那种刁贊古怪沒法纏的角儿,我就不給他看,故意与他疏遠。誰知這小子頭頂的瘡淌下的坏水能流腳后根……
頭一回,我摘下眼鏡順手放窗上,那是一种很高的單扇小方窗,我明明看他伸手去拿了,他卻死咬著沒見,你又有啥法?他吃完雞蛋把皮扔你桌洞里,你有啥法?
流行于全中國監獄的一句話是:分呀,分呀,勞改犯的命根。
他看查衛生的來了,給你碗里弄點渣,床上扔片紙,叫你得不著回家的分。你有气白瞪眼
還有一回,他偷了我的編輯手冊送了人,再挑撥著另一個人來找編輯手冊,我找到了那個人,那人說是他的,還說我污辱了他的人格,亮出了拳頭,眼珠子如鉛蛋,黑的黑白的白,叉著腰,舞著拳,這种場合我是那最笨最笨的蛋,張牙舞爪,我好怕,好急,沒了主意,眼看……暴風雨就要來了……“通”!在我們正吵著,推著,掇著的當口,在四五個人的中間,半空里落下飛將軍–原來二層床上還有人睡著,飛將軍兩只小眼一擠:“你們誰痒?誰痒找我劉金剛,來……”真是鹵水滴進豆漿!這是濰坊苗條,他就怕我,可這些人就怕他。這些人就全蔫了,化了!
咱把話歸回正傳,咱還得回到監獄教務處,那門上還銬了人兩個。
拉了鈴,上了班,警察們陸陸續續進了監,值班的把大門分開,那銬在門上的兩個人也跟著各到一邊。我伏了桌上,擺上稿子,心里頭著急什么也看不見。仄著耳朵,盼大門處能有聲音傳來。
終于:我听到濰坊苗條踩地咚咚響,反革命們,我不用用眼,誰走路的聲音我都能辯。我正要出門,他進來了,拿著些印好的小報:笑不擠的呲著白牙:“編輯們,不用掙,每人一張,我在這等,最后一遍”。然后就到了我桌前:“我得檢查檢查,你抽洞里有無私貨……”我這年齡也不是老,才五十上,這輩子也沒見多少世面,東半子中國是走遍了,像濰坊苗條這么饞的人,這輩子是唯一,獨份。
我:“我都急死了,你小子還饞!”
苗條:“嘛事急?”
我表示憤怒。苗條:“說呀”。
我:“那里挂兩人,”我又向科長室一噘嘴,“瘸子咋辦”?
“瘸子自己都不急,你上的嘛急?張工叫你土的掉渣,還真是掉渣。……”他設事似的。翻出了吃的,話自然就顧不得說了。又拿起暖瓶,喝上了水。崩出了一句:
“我覺俺爹笨,到了北墅,才覺出你比俺爹還笨,你也不想想,他倆敢說老王?那不是為你”?我:“什么?為我”?
苗條:“還是上回,編輯手冊的事……你快放了那心吧,他們涼門上,這么長的時間,編套話騙騙老x,還不是小菜一碟,你喝水吧,別掉渣啦……”山東人說,濰坊鬼子,不假,其實他剛才一不留神,露了餡,人家腦子快,一掩過了,還天衣無縫,我也真掉渣,他說什么,我信什么。后來這仗又打了一回,這第二回可就慘了,打了第二回我也沒弄清是為什么事,到了濰坊,他們才說出真相。這是后話。
他拿上報樣,哼著小曲,要走。
突然,鈴響了,集合。我的心又緊張起來。就在打仗的地方站隊,報了數。
“不對,還缺倆”。這是那個挺討厭的小x警官。“報告x隊長,兩個人被獄政挂在門上”。犯人積極分子頭頭回答。
隊長:“這可坏了,兩科長都不在家,誰來填表?我不夠格”。
靜著。
靜著。隊長轉過身來:“咱先把事說了再說,我集合大家說件事,咱文藝組的xxx死了,一到醫院就死了。大家可都是見證……兩科長都去了,明天也不一定能辦完。……”
他這一說,大家都楞了,早上吃飯,這死鬼還出過活鬼洋相,吃著吃著就說不好,也等不到隊長們到,十來個人一商量,互相證明著就把他送到犯人醫院,就這么死啦,無緣無故地?死了?……這人不是假的,是個真演員,演滑稽小丑,給了大家不少歡樂,死了,他死了……隊長說:“早上都誰送他的把情況如實寫寫”。剛想說解散,看到門外進來人一個,就接上了:“對了,x老,咱科長去了醫院處理xxx的事,門上挂了兩個人,請你填個表,簽個字,把他們先放下來吧,怎么樣x老…”?
來者是個老警官,四方臉,文謅謅,一副好派頭。剛進監獄那兩年,不知下邊的事,看他一身泥裝,一身威嚴,我就意為他是支隊級的人物,來到這教務處才知他只是個警察教員,比科長還高了半級。不低的級,什么職務也沒有,我從來也沒見他干過什么活,學也不教。話也不見他說,正天這么擺來擺去,有一天,突然找了我,叫我給他寫論文,我記得好像是關于犯罪心理方面的,給了我一些書,說是參考,我就給他胡編。原來他正申請副教授,乖乖,這監獄里,最高的班是初二語文,怎么來了副教授?他可是真,還真申請成了功,還挂了青島市的政協委員。
這個x老就接上了獄政的表格,小x問了兩人為什么事。兩個人就說他偷了他的煙,他說他沒偷吵著吵著動了手,來了獄政,把他們銬在了獄門。這小x愛動手,就向著光腦袋賞巴掌,一人七八下,可能他手痛,就不煽了。說了一句:“本月不得分”。就這么完了。算了。(//www.dajiyu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