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紀元11月12日訊】這些文字深刻地感動了我,使我不由地想起:現在有什麼在默默地等待著我們?於是我給家鄉的父母打了一個電話,報知我的平安,送上樸素的問候。當我聽到電話那端傳來的快慰的笑聲時,我的眼睛幾乎模糊的什麼也看不到了。
我還想給一個地方一個問候,那是我的精神家園。可惜我不知道在那裡?我不知道那裡是不是已經開始荒蕪了,但是我相信,它一定也在默默的遺忘中堅強地等待著我,等待著我的回家。於是我想寫下這些文字,告訴我也告訴我的朋友:要記得總有什麼在默默等待著我們,別在外面遊蕩的太久,尤其是別忘了家和回家的路。
“整個影片講的只是一件事情,這件事情每個人都會遇到:有一個地方是你的家你的港灣,它和你一起長大分享你的喜悅承載你的痛苦──然後目睹你在一個早上離別,並且默默地,堅忍地等待你重新歸來。
有些時候就這樣等待了一生。”
“孩子會走出幻想,心靈會告別童話,托比亞會離開咖啡館。而那個被丟棄的世界卻會象忠實的朱塞佩一樣,永遠堅守下去。影片想告訴我們的其實就是這樣一點。我們每個人在某種意義上都是離家的遊子,每個人的心裡都有一個小小的咖啡館,那裡溫暖、親切、永遠張開懷抱。或許所有的托比亞都再回不去那個地方,但你始終存在著,存在於地圖上或者心靈裡。你是家,你是臂彎,你是我最初成長的地方,你是我生命的川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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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你是我生命的川流──義大利影片《托比亞的咖啡館》
王崴
你們不是都要死,而是──都要改變。(聖經•新約全書)
成長,離別與回歸,是電影的永恆主題。用一個地點、一件東西、一種狀態來象徵對於童年和少年時光的回憶,在國外有《天堂電影院》裡的小鎮影院,《公民凱恩》裡的玫瑰花蕾。中國影片中類似的手法用得就比較少,可能因為我們的電影太習慣於回顧歷史,對於個體的關懷相對就會薄弱。如果一定要舉例子,我願意舉蘇童為《武則天》寫的劇本《紫檀木球》,那個劇本整體上幾乎是馬爾克斯的中國翻版,但是設置了紫檀木球這個道具來貫穿主人公的一生,倒是在中國電影界開了先河──至少我這樣認為。
義大利影片《托比亞的咖啡館》(Tobia al caffe),顧名思義,這個貫穿全劇的線索就是那家小小的咖啡館,那是托比亞的咖啡館,因為他的父母是咖啡館的房東。因此這樣一部充斥著幻境、夢想、浪漫主義的影片,就在這樣一個現實得不能再現實的基礎上展開了。
影片的故事情節很簡單:小托比亞從小在咖啡館裏長大,這裡的常客都是一些天天在懷舊的老人:老教授,老女高音,老牧師……他們幾乎把白天的時光都花在這裡,談天之外,就是和侍者朱塞佩一起變著法兒地寵小托比亞。不久托比亞的父母過世。一群新潮男女來到偶然闖進了咖啡館,已經是青年的托比亞愛上了其中的姑娘阿妮塔,但這次愛情卻終告失敗。老客人們離去了,咖啡館的生意日漸蕭條。托比亞最終把它買了下來,並引來一群流浪漢棲居。一天早晨,朱塞佩從睡夢中醒來,發現托比亞已經不辭而別。咖啡館一天天破敗下去,而朱塞佩卻堅信託比亞有一天會回來,那時他們將把咖啡館整飭一新,當作永遠的城堡……
這就是影片的故事情節,按照影評的常規接下來我應該對它進行評論了,但是這時候我發現──我幾乎不知道這個評論應該怎樣開始。
我甚至沒法將這部影片歸類。
這可以是一部兒童片,可以是一部幻想片,可以是一部社會片,可以是一部這樣的影片那樣的影片……當我做這些徒勞努力的時候,我突然覺得這種分類法很傻很傻。
這確實是一部童心極盛的影片。托比亞在咖啡館的特殊地位幾乎是每個孩子在童年時代都會有的一種夢想,夢想著在某個場所具有王者一般的地位。影片中一些超現實的段落,例如托比亞和朱塞佩一起在空中飛翔,他們倆同時走進牆上的一幅畫,等等。值得注意的是朱塞佩這個角色的設置,他瀟灑、成熟、多才多藝,他幾乎是連接托比亞與外面的世界的唯一紐帶(包括後者成年之後)。他和托比亞的感情介於父親和朋友之間,對托比亞的要求他有求必應,言出必踐。這又讓人想起了那個古老的《一千零一夜》神話:阿拉丁神燈。
可兒童片的框架就無法容納影片的後半部分,托比亞愛情失敗後,一群青年圍著他突然瘋狂地唱起了節奏分明的POP,影片的風格一點點變得憂鬱起來。兩個人像守靈一樣怙坐在空蕩蕩的咖啡館裡,投一枚硬幣點唱給自己聽──很難想像一部兒童片會變成這種模樣。
或許它是一部社會片,尤其是影片接近結尾處,一群無家可歸的流浪漢,只有在托比亞的咖啡館裡才過上了溫飽的日子。托比亞甚至和他們一起慶祝自己的生日……算了,這個情節或許從五十年代義大利新現實主義中借鑑了一些元素,但這絕不是一部宣揚階級對立或階級調和的教科書。
那麼唯一我可以大著膽子說出的話是:這似乎是一個寓言。正如本文開頭所說的那樣:一個關於成長、離別與回歸的寓言。因為是寓言,所以要用孩子純真的眼睛來看待一切,因為有寓意,所以鏡頭的筆觸最終又要回到那個紛紛攘攘的紅塵世界。整個影片講的只是一件事情,這件事情每個人都會遇到:有一個地方是你的家、你的港灣,它和你一起長大分享你的喜悅承載你的痛苦──然後目睹你在一個早上離別,並且默默地,堅忍地等待你重新歸來。
有些時候就這樣等待了一生。
托比亞和咖啡館之間似乎是一種相互依存的關係,而朱塞佩則是咖啡館人格化了的一部分。表面上托比亞是咖啡館翼下的小鳥,實際上影片卻告訴我們,咖啡館命運的幾次轉折,托比亞在其中全部起著關鍵性的作用。影片接近結尾時安排了這樣一個超現實的情節,托比亞離開的前夜,朱塞佩在夢中聽到了一聲淒厲的慘叫。“我不知道那是誰發出來的,可能是睡在這裡的某個流浪漢,也可能是咖啡館自己。”如果你相信建築也有靈性、感情和愛,你就應該明白這是什麼意思。
影片最終在朱塞佩的等待中結束。觀眾和主人公一樣不知道,在所有這些童話、幻境、悵惘之後,這種等待何時才是終結。從電影起源的年代開始,義大利電影經常讓人覺得是一種異數。由此我想到這個民族,或許這個民族的歷史就是一部等待的歷史,等待遠方的遊子回家。近代以來,無數浪潮從這片土地上噴湧而出,澆灌整個歐洲乃至世界。文藝復興發源於這片土地,資本主義萌芽誕生於這片土地,發現新大陸的哥倫布最早是熱那亞的水手,加裡波第和牛虻的故事一直影響到遠方的俄羅斯和中國──然而所有這些潮流,最終卻是在別的國家裡發揚光大,而這個狹長的半島卻每次都被迅速遺忘。別忘了,這片土地同時也是法西斯的起源,黑手黨的濫觴—前者在德國喧囂一時,後者在美國落地生根。
或許只有這樣一片土地,這片曾經送走了無數孩子的土地,才能更深沉地理解什麼叫做等待。
孩子會走出幻想,心靈會告別童話,托比亞會離開咖啡館。而那個被丟棄的世界卻會象忠實的朱塞佩一樣,永遠堅守下去。影片想告訴我們的其實就是這樣一點。我們每個人在某種意義上都是離家的遊子,每個人的心裡都有一個小小的咖啡館,那裡溫暖、親切、永遠張開懷抱。或許所有的托比亞都再回不去那個地方,但你始終存在著,存在於地圖上或者心靈裡。你是家,你是臂彎,你是我最初成長的地方,你是我生命的川流。
胡說妄為之──你是我生命的川流(托比亞的咖啡館)……
片名:托比亞的咖啡館(Tobia al caffe)
導演:Gianfranco Mingozzi
主演:Giuseppe朱塞佩(Roberto Citran);Tobia托比亞(Nicola Russo);Annetta阿妮塔(Candice Hugo)
出品:2000年,義大利
片長:100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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