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紀元10月12日訊】
(一)
信馬由。
他的思緒,此時用這個詞來形容還是比較恰當的。
最近,他正在聯系導師。雖然是跨專業報考,而且是畢業許多年了,再重操大刀,小試鋒芒,但他還是蠻有信心的,因為他對自己是瞭解的。多年以來,他憑著自己的興趣和毅力,涉獵、研讀了許多這方面的著作,為了這把考試,光外語就準備了三年,WSK考試幾近過關,只是聽力差了幾分。沒辦法,畢業許多年來,早已失去了外語環境,完全靠自學能達到如此地步,個中滋味,苦辣酸甜只有他自己明白。
“文化比較學”,還真是一個挺時髦的專業,正如一位師長所言,這個領域十分廣闊,隨便針對某一點,都可以拿出成績,因為東西方的文化差異太大了,而相對來講歷史又都那麽淵源,但要真拿出點象樣的東西,真的能在這一領域樹起自己的大旗,又實在不那麽容易。是啊,那是靠淵博的知識為基礎,同時還要有清醒的思維和獨到的見解的。但是,他有信心。
面對眼前的殘羹剩飯,杯盤狼藉,他真的有些犯難,此時的思緒,就象眼前的酒桌一樣亂。為了能營造一個更加隨便而溫馨的環境,他和愛人商量了一下,還是在家裏吃更好。送走了這幫同學,李玫說地裏有些活要安排一下,臨出門特意囑咐快點把“殘局”收拾好,晚上可能李紅來。愣了一會兒神兒,雪松帶著些許的不情願,進了廚房。他明白,雖然自己修煉了三年有餘,但還有些東西修得不利索,比方說懶惰。還有,胡思亂想的毛病,意識不到時還時常出現。
(二)
同學的聚會是一年一次,因為冬眉的出國,人手不齊,給耽誤了一次。所以這次是間隔了兩年,又輪到雪松作莊。七位同學並不全是同班,只是當年同在京城同一所大學求學,是同屆同學而已,即便如此,大家關係還是處得相當不錯的。
陰濛濛的天,有點壓抑,鉛黑色的行雲一排排流過,偶爾在在雲縫處,露出太陽的笑臉,灑下一絲暖意,但瞬間就收斂了。柳樹垂著濃濃的墨綠,靜靜地,宛如淑女的垂發。槐樹已匆忙地染黃了葉,昭示著深秋的來臨。田園曠野早失去了夏季的茂盛,已有幾分蕭瑟。觸景生情,難免使人心升一絲悲愴、蒼涼、哀婉。這是個遠離鬧市的居民區,李玫單位的地就在附近。
菜肴並不豐盛,但主人的心誠摯。大家的情濃濃,意切切,屋子裏充滿了真誠的歡樂。問長問短,打諢逗趣自不必說,畢竟是一群知識人,酒過三巡,話題漸漸嚴肅。
“雪松,說說你們的大法啥時候能正過來?啥時候喝你們的慶功酒?” 海濤快人快語,迫不及待地發問了。
“烏雲遮不住太陽,真理總要放光,幾個小丑蹦達不了幾天。痛苦的煎熬中,三年五年雖說漫長,但相對浩淼的史河,十年八年也就是一瞬間。”
“嘿,還挺富有詩意呢。”喜歡逗趣的阿龍在一旁接話。
“那你說法輪功好,到底好在哪里?”冬眉問。
“最簡單地說,對於真修弟子,會使人很快地身體康健,道德高尚。”雪松不緊不慢地,用平和的語氣說。
“是啊,我看江澤民是吃飽撐的,沒事找事,在國外人們信仰是非常自由的,我接觸的俄羅斯人就有很多信東正教的,包括許多學者。”冬眉喝了口果酒,用她那特有的女人式的男子氣說道。
“雪松,你考研,你聯係的導師知不知道你煉法輪功?”劉雯問。
“知道,我和鄭方圓老師說了我的情況”
“他怎麽看?”
“他很理解,也很同情,說不管我能否考取,今後要找時間和我就此問題進行探討,說與他所從事的專業不無關係。一種文化或一種思想能打破東西方種族的界限、和東西方文化的鴻溝,短短幾年使信眾逾億,並且面對殘酷鎮壓和平理性,忍韌不拔,堅持到底,這本身就是個迷,特別值得知識界,學術界和思想界來探討。”
“哦,就憑這一點,你在鄭先生那裏已經得了三分了,看來你的錄取是有希望的。”女人氣十足的劉雯,忽閃著大眼睛文質彬彬地附和道。
“不敢說,但我感覺鄭先生是位很理智、有頭腦,很剛直、有氣節的那種知識分子”。
“你們二位頭一次見面就彼此印象很好,大概也是緣分哪”阿龍頗有感慨地說。
“也許吧”。一向老實溫順的李玫當啷一下插了這麽一句,引來眾人的目光,她靦腆地有點手足無措,去夾了口菜。其實,她不屬於這七位同學範疇之內,只作為副家長的身份陪餐,不過與各位因為種種的原因,都非常的熟悉而已。
其實,最不甘寂寞的,最喜歡一鳴驚人,別具一格的是芙蓉,在大夥你言我語中,她不做聲,看得出來,她在尋找新鮮甚至是驚人的話題,她和雪松是同班同學,雪松最瞭解。
大夥的話峰回落的當口,氛圍稍稍有些沈寂。
“喂,關於法輪功的問題,找時間我單獨向你請教,今天我想長點知識,向請教你點關于東西方文化的問題。”芙蓉嗓門洪亮,帶著頓挫而加重的,甚至有那麽一點不易察覺的挑舋語氣,歪著腦袋衝著主人,終于開口了。
雪松稍微沈默了一小會,平靜地:“關於這個問題,不像幾何中証明畢氏定理一樣那麽嚴密、絕對。總體來講,這是一門粘有很多社會學性質的一門學科,所以,每個人也都不陌生,只能說是仁者見仁,智者見智。誰也很難輕易肯定什麽,誰也不能輕易否定什麽”。
“不過,能在大的宏觀上把東西方文化的來龍去脈說清,並能指出其利害得失,是很不容易的,不但是很不容易的,而且即使能說清楚,有時也是現代的人類社會所難以接受的。但是對人類社會的發展卻是彌足輕重的。”
滿肚子俏皮嗑的阿龍,沈不住氣了。一旁嚷嚷道:“嘿,真不愧是你們大師的弟子,說出的話不但滴水不漏,還總是高深莫測,帶股玄味”。
雪松心裏暗暗一驚,難道自己講高了?也許吧,不管怎麽說,得先正一正他的態度,於是和藹而嚴肅地道,“咱們之間怎麽玩笑都可以,但是你對我們的師父要尊敬”。
“啊,是是是,不敢不敬,不敢不敬,其實我沒有不敬的意思。”
“你別瞎打岔,聽咱們的準碩士接著講”。芙蓉嚴厲地、善意地,不容置疑地,帶著女人那種特有的厲害,大著嗓門,張開手掌,用母指和中指夾著眼鏡的兩端,向上扶了扶,笑著對阿龍說。
雪松喝了口茶,開始展開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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