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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1月30日訊】
「坐啊,你坐啊。」
我極力的想裝著自然,卻再再顯示了我的不自在。
小狗順從的坐在我身旁,我為他也叫了一杯馬汀尼,然後兩個人只是喝酒,不發一語,靜靜的喝酒,他喝酒的方式很特別,先用姆指、食指和小指端起酒杯,然後深深的盯著它,好像科學家在觀查化學藥劑的樣子,爾後心滿意足的將酒往嘴裡送,不像其它會來pub的人,將酒看做是吊馬子的附屬品,反倒像是專門來喝酒似的,靜靜的用舌尖淺嚐這杯馬汀尼。
看不出他的表情,也看不出他來意。
我想,多半是為了江子揚吧,我已經兩個禮拜沒有見到他了,換言之,這樣的生活我已經過了兩個禮拜了。
「江子揚又怎樣了?」甩甩頭,結束短暫的沉默。
他放下酒杯,眼睛卻未層離開它,喃喃自語的,像在對我說,像在對自己說,也像在對喝了一半的馬汀尼說:
「妳,這樣很快樂嗎?」
「咦?」
「我說,妳不覺得無聊嗎?」他的眼神終於對上了我,火辣辣的,像要冒出火燄似的:「看看妳自己,濃妝豔抹,一點學生的樣子也沒有,妳知道現在的妳看起來像什麼嗎?像個誰都可以上的廉價妓女。」
他,他竟敢這樣說我?他豈敢?
就算是曾經肥胖臃腫的慘痛日子裡,也沒人敢這樣說我,將我說的這樣不堪,這個和我講的話不超過五句的傢伙竟然敢這樣說我?
沒有人敢這樣說我,沒有人可以說我,誰都不行。
我可是朱巧眉啊,那個誰都想靠過來等待我施捨的朱巧眉啊,哪個人看到我不誇讚我兩句,哪個人不向我陪笑臉,憑什麼?憑什麼他可以這樣講我?
「你、你憑什麼…。」
「看看妳自己吧,要是妳是我女兒,我第一個打死妳。」
看看我。
低俗的香水混著酒味,一張臉全是粉,暴露的服裝令全場的男人直盯著我不放,如果我媽看到,真的會打死我。
日復一日的夜夜笙歌,令我看來極速老化,現在的我,果然一點學生的樣子也沒有,一點學生的責任也沒有盡,他說的對,我看起來真的像個妓女。
每天坐在這張吧台前,等待一個個陌生的男人來消遣我的寂寞。
然而,寂寞真就此消失了嗎?
答案是否定的,這便是我為什麼仍然煩悶的原因,也是我為什麼每天坐在這張吧台前面的原因。
因為在交歡的那刻,這個男人是真正的愛我,他會為我摘下天上的星星,這時的男人為我癡迷和瘋狂,我的任何一個動作都能使他著迷,那一刻的他,夠真心。
縱使,我也一直知道,那一刻的男人之所以愛我,之所以真心,是因為他急欲想擁有我的身體,想享受那片刻的快感,在魚水之歡後,他的熱情會急速降溫至一杯冰水,睬也不睬我。
這些我都知道,一直都知道,只是,我想假裝自己不知道。
小狗的出現是殘忍的,他在幾秒鐘刺破了我努力建立的偽裝,將我理所當然的放肆,扣上道德的帽子,讓我再次看清自己,再次痛恨自己。
真的,我恨自己。
發抖的手點了幾次煙就是燃不著,他替我點燃了煙,然後,又是寂靜。
「江子揚,好嗎?」從沒有一刻那麼想知道他的下落。
他轉過身看看我,壓低著激動的聲音:「這麼快就忘了嗎?」
「很久沒聯絡了,自從..」
「還記得妳對他說過什麼嗎?」
我點頭:「當然記得。」
「全都記得。」
「嗯。」
「妳對他說的最後一句話是?」
最後一句話?我對江子揚說的最後一句話是什麼?
「『那你去死吧』。」
「他如妳的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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