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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濤哥侃封神】 第九十一回   蟠龍嶺燒鄔文化

作者:石濤
【濤哥侃封神】 第九十一回   蟠龍嶺燒鄔文化(Shutterstoc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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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曰:

力大排山氣吐虹,手拖扒木快如風。
行舟陸地誰堪及,破敵營門孰敢同。
擒虎英名成往事,食牛全氣化崆峒。
總來天意歸周主,空作蟠龍嶺下紅。

桃精柳鬼難逃躲 楊任絕命於袁洪

話說子牙在將臺上作法,只見風雲四起,黑霧彌漫,上有天羅,下有地網,昏天慘地,罩住了周營。霹靂交加,電光馳驟,火光灼灼,冷氣森森,雷響不止,喊聲大振。各營內鼓角齊鳴,若天崩地塌之狀。怎見得?有詩為證。

詩曰:
風霧濛濛電火燒,雷聲響亮鎮邪妖。
桃精柳鬼難逃躲,早把封神名姓標。

最後高明、高覺是進封神臺的!

話說高明、高覺闖進周營,殺進中軍,只見鼓聲大振,三軍吶喊。一聲砲響,東有李靖,西有楊任,南有哪吒,北有雷震子,左有楊戩,右有韋護,一齊衝將出來,把高明等圍住。

臺上有子牙作法。臺下四個門人,齊把桃樁震動。

桃樹樁,避邪的。早前老人手裡玩核桃,其實是有著避邪的功效。這沒什麼!其實就是「一物降一物」。

上有天羅,下有地網,上下交合。子牙祭起打神鞭打將下來,高明、高覺難逃此難,只打得腦漿迸流。一靈已往封神臺去了。

因為斷了它們的根脈了,所以它們就化不了青煙,跑不了了。

且說袁洪同常昊、吳龍在後面催軍,殺進周營,被哪吒等接住大戰。此時夤夜交兵,兩軍混戰。韋護祭起降魔杵來打吳龍,吳龍早化青光去了。

哪吒也祭起九龍神火罩來罩常昊,常昊化一道青氣不見了。袁洪乃是白猿得道,變化多端,把元神從頭上現出。楊任正欲取五火扇搧袁洪,不意袁洪頂上白光中元神手舉一棍打來,楊任及至躲時,已是不及,早被袁洪一棍打中頂門,可憐!自穿雲關歸周,纔至孟津,未受封爵而死。

在這些妖精當中,有的境界也非常高。在三界中即使是吸取日精月華,也非常有靈性,白猿就是這樣。他同時也會七十二變,楊任就不是他的對手。

我以為裡面很關鍵的原因:楊任是道德真君的弟子,道德真君在元始天尊十二代門人中,他的道行、位置最低,而白猿卻在三界的動物中走到了最高,它會七十二變,不輸給二郎神楊戩,這樣一低、一高,楊任死在了白猿手裡。

後人有詩嘆之。

詩曰:
自離成湯歸紫陽,穿雲關下破瘟癀。
孟津盡節身先喪,俱是南柯夢一場。

紫陽,是指道德真君。

話說楊任被袁洪打死,兩軍混戰,至天明,子牙鳴金,兩下收兵。子牙陞帳,點視軍將,已知楊任陣亡,著實嗟歎不已。

楊戩上帳言曰:「今夜大戰,雖然斬了高明、高覺,反折楊任一員大將。據弟子見,袁洪等俱是精靈所化,急切不能成功。大兵阻於此地,何日結局?弟子今往終南山,借了照妖鑑來,照定他的原身,方可擒此妖魅也!不然終無了期。」子牙許之。

借照妖鏡,是要知道這妖精是什麼。楊戩也不知道是什麼!所以人不知道妖精、不知道鬼,就得借助這些寶物。所以人遇見鬼、妖、獸,是沒有辦法的。

楊戩離了周營,借土遁往終南山而來。不多時,早至玉柱洞前,按落遁光,至洞門聽候雲中子。

少時,只見金霞童子出來,楊戩上前稽首曰:「師兄,借煩通報,有楊戩要見師伯。」

童子忙還禮曰:「師兄少待,容吾通報。」

童子進洞對雲中子曰:「有楊戩在外面侯見。」

雲中子命童子:「著他進來。」

童子出洞云:「師父請見。」

楊戩見雲中子,行禮畢,稟曰:「弟子今到此,欲求師伯照妖鑑一用。目今兵至孟津,有幾個妖魅阻住周師,不能前進,雖大戰數場,法寶難治,因此上奉姜元帥將令,特地至此,拜求師伯。」

雲中子曰:「此乃梅山七怪也!只你可以擒獲。」忙取寶鑑付與楊戩。

雲中子立刻知道這些妖精是誰,因為雲中子他手裡有照妖鏡,所以對這些妖精更熟。去勸說紂王(說宮中有妖)的就是雲中子,不是別人。

因為楊戩會七十二變,所以只有他可以擒獲梅山七怪。

楊戩辭了終南,借土遁逕往周營內來見子牙,備言:「此是梅山七怪,明日俟弟子擒他。」

梅山妖魅亂紅塵 白蛇 蜈蚣成精怪

話說袁洪在營中與常昊、吳龍眾將議退諸侯之策。

殷破敗曰:「明日元戎不大殺一場以樹威,使天下諸侯知道利害,則彼皆不能善解。與他遷延日月,恐師老軍疲,其中有變,那時反為不美。」

就這麼拖下去,這仗就沒辦法打了,總得有個結局咧!殷破敗是這個意思。

袁洪從其言。次日,整頓軍馬,砲聲大振,來至軍前。子牙亦帶領眾諸侯出營。兩下列成陣勢。袁洪一馬當先。

子牙謂袁洪曰:「足下不知天命久已歸周,而何阻逆王師?令生民塗炭耶!速早歸降,不失封侯之位,如若不識時務,悔無及矣!」

袁洪大笑曰:「料爾不過是磻溪一釣叟耳!有何本領?敢出此大言!」回顧常昊曰:「與吾將姜尚擒了!」

常昊縱馬挺鎗,飛來直取子牙。旁有楊戩催馬舞刀,抵住廝殺。二馬往來,刀鎗並舉,只殺得凜凜寒風,騰騰殺氣。

怎見得?有詩為證。

詩曰:
殺氣騰騰鎖孟津,梅山妖魅亂紅塵。
須臾難遁終南鑑,取次摧殘作鬼燐。

因為楊戩拿了照妖鏡,妖精就完了。

話說兩人大戰,未及十五合,常昊撥馬便走,楊戩隨後趕來,取出照妖鑑來照,原來是條大白蛇。楊戩已知此怪,看他怎樣騰挪?

只見常昊在馬上忽現原身,有一陣怪風捲起,播土揚塵,秋雲靄靄,冷氣森森,現出一條大蛇。怎見得?有詩為證。

詩曰:
黑霧漫漫天地遮,身如雪練弄妖邪。
神光閃灼兇頑性,久與梅山是舊家。

常昊這條蛇也是白的——身如雪練。一直在梅山。

話說楊戩看見白蛇隱在黑霧裡面來傷楊戩,楊戩搖身一變,化作一條蜈蚣,身生兩翅飛來,鉗如利刃。怎見他的模樣?有詩為證。

詩曰:
二翅翩翩似片雲,黑身黃足氣如焚。
雙鉗豎起揮雙劍,先斬頑蛇建首勳。

楊戩變做一條大蜈蚣,飛在白蛇頭上,一剪兩斷。那蛇在地上挺折扭滾。楊戩復了本相,將此蛇斬做數斷,發一個五雷訣,只見雷聲一響,此怪震作飛灰。

袁洪知白蛇已死,大怒,縱馬使一根棍,大呼曰:「好楊戩!敢傷吾大將!」

旁有哪吒登風火輪,現三頭八臂,使火尖鎗,抵住了袁洪。輪馬相交,未及數合,哪吒祭起九龍神火罩,將袁洪連人帶馬罩住。哪吒用手一拍,現出九條火龍,將袁洪盤旋週繞焚燒。

不知袁洪有七十二變玄功,焉能燒得著他?袁洪早借火光去了。

「袁洪有七十二變玄功」,也就是說,妖怪也可以達到這樣至高的境界。

吳龍見哪吒施勇,使兩口雙刀來戰哪吒。哪吒翻身復來接戰吳龍。楊戩在旁,忙取照妖鑑照看,原來是一條蜈蚣。

楊戩縱馬舞刀,雙戰吳龍。吳龍料戰不過,撥馬便走。哪吒登風火輪就趕。

楊戩曰:「道兄休趕,讓吾來也!」

哪吒聽說,便立住了風火輪,讓楊戩催馬追趕。

哪吒聽話,他知道楊戩足智多謀嘛!

吳龍見楊戩趕來,即現原形,就馬腳下捲起一陣黑霧,罩住自己。怎見得?有詩為證。

詩曰:
黑霧陰風布滿天,梅山精怪法無邊。
誰知治剋難相恕,千歲蜈蚣化罔然。

都是千年的妖怪!

吳龍見楊戩追趕,即現原形,影在黑霧之中來傷楊戩。楊戩見此怪飛來,隨即搖身一變,化作一隻五色雄雞。怎見得?

楊戩搖身一變,化作一隻五色大公雞,這公雞吃蜈蚣。

詩曰:
綠耳金睛五色毛,翅如鋼劍嘴如刀。
蜈蚣今遇無窮妙,即喪原身怎脫逃。

楊戩化做一隻金雞,飛入黑霧之中,將蜈蚣一嘴啄作數斷,又除一怪。子牙與眾將掌鼓進營。不表。

卻說殷破敗、雷開與諸將親自看見今日光景,不覺笑曰:「國家不祥,妖孽方興,今日我們兩員副將豈知俱是白蛇、蜈蚣成精,來此惑人。此可是好消息?不若進營與主將商議何如?」隨進營來,見袁洪在中軍悶坐,俱至帳前參謁。

袁洪見眾將來見,也覺沒趣,乃對眾將曰:「吾就不知常昊、吳龍乃是兩個精靈,幾乎被他誤了大事。」

袁洪還在推託。

眾將曰:「姜子牙乃崑崙道德之士,麾下又有這三山五嶽門人相隨,料吾兵不能固守此地,請元帥早定大策,或戰、或守?可以預謀,毋令臨期掘井,一時何及!眼見我兵微將寡,力敵不能,依不才等愚見,不如退兵,固守城都,設防禦之法,以老其師。此『不戰能屈人之兵』者,不知元帥尊意如何?」

袁洪曰:「參軍之言差矣!奉命守此地方,則此地為重,今捨此不守,反欲退拒城都,此為『臨門禦寇』,未有不敗者也!今姜尚雖有輔佐之人,而深入重地,亦不能用武。看吾在此地破敵,吾自有妙策,諸將勿得多言。」

各人下帳。魯仁傑與殷成秀曰:「方今時勢,也都見了,料成湯社稷終屬西岐。

即使是紂王的人,他們也是要把住成湯命脈的。但是,一看請了妖精,沒戲了……他不是見你這一仗成不成。

現在的人:「請了妖精沒準能打成!」打成就行了。他就沒想過,請了妖精終歸是不成的,無論表面看多成功,最終是不靈的。

況今日朝廷不明,妄用妖精為將,安有成功之理。但我與賢弟受國恩數代,豈可不盡忠於國!然而就死,也須是死在朝歌,見吾輩之忠義,不可枉死於此地,與妖孽同腐朽也!不若乘機討一差遣,往而不返可也!」

二將議定。忽有總督糧儲官上帳,來稟袁洪曰:「軍中止有五日行糧,不足支用,特啟元帥定奪。」

袁洪命軍政司修本,往朝歌催糧。旁有魯仁傑出而言曰:「末將願往。」袁洪許之。

魯仁傑領令,往朝歌去催糧。不表。

魯仁傑得了令,扭臉就跑了——他得了機會了。

巨人鄔文化劫周營 龍鬚虎絕性命

且說朝歌城來了一個大漢,身高數丈,力能陸地行舟,頓餐隻牛,用一根排扒木,姓鄔,名文化,揭招賢榜投軍。朝廷差官送鄔文化至孟津營聽用。來至轅門,左右報於袁洪。

袁洪命:「令來。」

鄔文化同差官至中軍,見禮畢,通名站立。

袁洪見鄔文化一表非俗,恍似金剛一般,撐住半天裡,果是驚人。

袁洪曰:「將軍此來,必懷妙策。今將何計以退周兵?」

鄔文化曰:「末將乃一勇鄙夫,奉聖旨齎送元帥帳下調用,聽憑指揮。」

袁洪大喜:「將軍此來,必定首建大功,何愁姜尚不授首也!」

「鄔文化」出來了,有朋友說是不是巨人族?應該是巨人族。

其實在《封神演義》中談到這種異形怪狀的;讓人感覺比較吃驚的或者怎麼樣的,其實是揭示了遠古時期是有這樣的人的。包括楊任,楊任的眼睛裡長了兩隻手,手裡長了兩隻眼睛,在遠古的時候,現在的雲貴地區,就有這樣的人。

巨人一直是存在的,還有小矮人那也存在的。

其實在《封神演義》裡揭示了一些生命的真相,只不過今天很多人不認識了。現代人太自私了,只站在自己的角度看東西,去解釋那一切,凡是理解不了的,或者跟現在有些差距的,都把他稱作「不存在」。我個人覺得這是現代人的問題。

鄔文化,就是個巨人。我以為裡面所表達出來的多少已進入「人的層面」。他不是神仙,也不是什麼修行人,就是一種人類。

鄔文化次日清晨上帳領令,出營搦戰,倒拖排扒木,行至周營,大呼曰:「傳與反叛姜尚,早至轅門洗頸受戮!」

話說子牙在中軍帳,猛聽戰鼓聲響,抬頭觀看,見一大漢豎在半天裡,驚問眾將曰:「那裡來了一個大漢子?」

眾人齊來觀看,果是好個大漢子,眾皆大驚。正欲尋問,只見軍政官報入中軍來:「有一大漢,口出大言,請令定奪。」

有龍鬚虎出曰:「弟子願往。」

子牙許之,吩咐曰:「你須仔細!」

龍鬚虎領令出營來。鄔文化低頭往下一看,大笑不止:「那裡來了一個蝦精?」

龍鬚虎抬頭看鄔文化,怎生兇惡?但見有詩為證。

詩曰:
身高數丈骼榔頭,口似窯門兩眼摳。
丈二蒼鬚如散線,尺三草履似行舟。
生成大力排山岳,食盡全牛賽虎彪。
陸地行舟人罕見,蟠龍嶺上火光愁。

鄔文化大呼曰:「周營中來的是個甚麼東西?」

龍鬚虎大怒,罵曰:「好匹夫!把吾當作甚麼東西!吾乃姜元帥第二門徒龍鬚虎是也!」

鄔文化笑曰:「你是一個畜生,全無一些人相,難道也是姜尚門徒?」

龍鬚虎曰:「村匹夫快通名來,殺你也好上功勞簿。」

鄔文化罵曰:「不識好歹業畜!吾乃紂王御前袁元帥麾下威武大將軍鄔文化是也!你快回去,叫姜尚來受死,饒你一命。」

龍鬚虎大怒,罵曰:「今奉令特來擒你,尚敢多言!」發手一石打來。

鄔文化一排扒木打下來,龍鬚虎閃過,其釘打入土有三四尺深,急自拽起釘扒來,到被龍鬚虎夾大腿連腰上打了七八石頭。再轉身,又打了五六石頭,只打得是下三路。

鄔文化身大,轉身不活,不上一個時辰,被龍鬚虎連腿帶腰打了七八十下,打得鄔文化疼痛難當,倒拖著排扒木望正東上走了。

龍鬚虎得勝回營,來見子牙,備言其事。眾將俱以為大而無用,子牙也不深究所以,彼此相安不察。

且說鄔文化敗走二十里,坐在一山崖上,擦腿摸腰,有一個時辰,乃緩緩來至轅門。

左右報入中軍曰:「啟元帥:鄔文化在轅門等令。」

袁洪吩咐:「令來。」

鄔文化來帳前,參謁袁洪。袁洪責之曰:「你今初會戰,便自失利,挫動鋒銳,如何不自小心!」

鄔文化曰:「元帥放心。末將今夜劫營,管教他片甲不存,上報朝廷,下泄吾恨。」

袁洪曰:「你今夜劫營,吾當助爾。」

鄔文化收拾打點,今夜去劫周營。此是子牙軍士有難,故有此失。

正是:一時不察軍情事,斷送無辜填孟津。

話說子牙不意鄔文化今夜劫營。將至二更時分,成湯營裡一聲砲響,喊聲齊起,鄔文化當頭,撞進轅門。那是時黑夜,誰人抵敵?

衝開七層鹿角,撞翻四方木柵、擋牌,鄔文化把排扒木只是撞掃兩邊。也是周營軍士有難,可憐被他衝殺得屍橫遍野,血流成河,六十萬人馬在中軍呼兄喚弟,覓子尋爺。又有袁洪協同。

黑夜中袁洪放出妖氣,籠罩住營中,驚動多少大小將官。子牙聽得大漢劫營,急上了四不像,手執杏黃旗,護定身子,只聽得殺聲大振,心下著忙。又見大漢二目如兩盞紅燈,眾門人各不相顧,只殺得孟津血水成渠。有詩為證。

詩曰:
姜帥提兵會列侯,袁洪賭智未能休。
朝歌遣將能摧敵,周寨無謀是自蹂。
軍士有災皆在劫,元戎遇難更何尤。
可惜英雄徒浪死,賢愚無辨喪荒坵。

鄔文化等於打了個對方措手不及,因為他個子太大了,誰也擋不了他。

話說鄔文化夤夜劫周營,後有袁洪助戰,周將睡熟,被鄔文化將排扒木兩邊亂掃,可憐為國捐軀,名利何在?

袁洪騎馬,仗妖術衝殺進營,不辨賢愚,盡是些少肩無臂之人,都做了破腹無頭之鬼。武王有四賢保駕奔逃;子牙落荒而走;五七門徒借五遁逃去。只是披堅執銳之士,怎免一場大厄!該絕者難逃天數;有生者躲脫災殃。

且說鄔文化直衝殺至後營,來到糧草堆根前。此處乃楊戩守護之所,忽聽得大漢劫營,姜元帥失利,楊戩急上馬看時,見鄔文化來得勢頭甚兇,欲要迎敵,又顧糧草,心生一計,且救眼下之厄,忙下馬,念念有詞,將一草豎立在手,吹口氣,叫聲:「變!」化了一個大漢,頭撐天,腳踏地。

「七十二變」是形容。楊戩看見什麼變什麼,他也變出個大漢來。這個大漢比鄔文化還大。

怎見得?有讚為證。

讚曰:
頭有城門大,二目似披缸。
鼻孔如水桶,門牙扁擔長。
鬍鬢似竹笋,口內吐金光。
大呼鄔文化,與吾戰一場。

話說鄔文化正盡力衝殺,燈光影裡見一大漢,比他更覺長大,大呼曰:「那匹夫慢來!吾來也!」

鄔文化抬頭看見,諕得魂不附體:「我的爺來了!」倒拖排扒木,回頭就走,也不管好歹,只是飛跑。

楊戩化身隨後趕了一程,正遇袁洪。楊戩大呼曰:「好妖怪,怎敢如此!」使開三尖刀,飛奔殺來。

袁洪使棍抵住。大戰一回,楊戩祭哮天犬時,袁洪看見,化一道白光,脫身回營。

且說孟津眾諸侯聞袁洪劫姜元帥的大營,驚起南、北二鎮諸侯,齊來救應。兩下混戰,只殺到天明。

子牙會集諸門人,尋見武王,收集敗殘人馬,點算損折軍兵有二十餘萬,帳下折了將官三十四員。龍鬚虎被鄔文化排扒木絕其性命。軍士有見龍鬚虎的頭掛在排扒木上,因此報知。

子牙聞龍鬚虎被亂軍殺死,傷悼不已。

眾諸侯上帳,問武王安。

楊戩來見子牙,備言:「鄔文化衝殺,是弟子……如此治之,方救得行糧無虞。」

子牙曰:「一時誤於檢點,故遭此厄,無非是天數耳!」心下鬱鬱不樂,納悶中軍。

這些一般來講,他們都認為是「天數」!其實確實也是天數,沒有什麼辦法。

蟠龍嶺上姜公計燒鄔文化

且說袁洪得勝回營,具本往朝歌報捷:「鄔文化大勝周兵,屍塞孟津,其水為之不流。」

群臣具賀:「自征伐西岐,從未有此大勝。」

紂王大喜,日日縱樂,全不以周兵為事。

且說楊戩來見子牙,曰:「如今先將大漢鄔文化治了,然後可破袁洪。」

子牙曰:「須得……如此,方可絕得此人。」

楊戩領令,去到孟津哨探路徑。走有六十里,至一所在,地名蟠龍嶺。此山彎環如蟠龍之勢,中有空,闊一條路,兩頭可以出入。

楊戩看罷,心下大喜,曰:「此處正好行此計也!」忙回見子牙,備言:「蟠龍嶺地方可以行計。」

子牙聽說大喜,附楊戩耳邊,備說:「……如此如此,可以成功。」

楊戩遂自去了。

正是:計燒大將鄔文化,須得姜公用此謀。

話說子牙令武吉、南宮適:「 領二千人馬,往蟠龍嶺去埋伏引火之物,中用竹筒引線,暗埋火砲、火箭各項等物,嶺上俱用柴薪引火乾燥物件,預備停當,只等鄔文化來至,便可行之。」

二將領令去訖。

其實就是給他鄔文化崁在中間,有點像當初弄殷郊。有點類似。但是殷郊是仙,跟他鄔文化不一樣,他是人。

話說鄔文化得了大功,紂王差官齎袍、帶、表禮等物獎諭。袁洪、鄔文化二將謝恩,打發天使回朝歌。不表。

袁洪對鄔文化曰:「荷蒙天子恩寵獎諭,鄔將軍!我等當得盡忠竭力,以報國恩,不負吾輩名揚於天下也!」

鄔文化曰:「末將明日使姜尚無備,再殺他個片甲無存,早早奏凱。」

修行人遇到這麼大個兒也不好辦。生命是有差距的,一個人長這麼大個子的時候,他生存的空間、生活的氛圍跟概念是普通人想像不出來的。

袁洪大喜,設宴慶賞。正談笑間,探事馬報入中軍:「啟元帥:今有姜子牙與武王在轅門閒看吾營,不知有何原故?請令定奪。」

袁洪聽報,即令鄔文化:「暗出大營,抄出子牙之後擒之,如探囊取物耳!」

鄔文化領令,忙出右營門,撒開大步,拖排扒木,如飛雲掣電而來,大呼曰:「姜尚休走!今番吾定擒你成功也!速速下騎受死,免吾費力。」

子牙與武王見鄔文化追來,撥轉坐騎,望西南而逃。

鄔文化見子牙、武王落荒而走,放心追來。子牙回顧,誘鄔文化曰:「鄔將軍,你放我君臣回營,得歸故國,再不敢有犯邊疆,吾君臣感將軍洪恩不淺矣!」

鄔文化曰:「今番錯過,千載難逢。」拚命趕來,那裡肯捨!

望前趕了一個時辰。姜子牙與武王是有腳力的,鄔文化步行,又當得他是急急追趕,一氣趕了五六十里,鄔文化氣力已乏,立住腳不趕了。

姜子牙和武王他們騎著馬,鄔文化是用兩腳步行。

子牙回頭看時,見鄔文化不趕,子牙勒轉坐騎,大呼曰:「鄔文化,你敢來與吾戰三合麼?」

鄔文化大怒,曰:「有何不敢?」回身又望前趕來。子牙勒轉四不像又走,看看趕至蟠龍嶺了,子牙君臣進山口去了。

鄔文化大喜:「姜尚進山,似魚游釜中,肉在几上!」隨後追進山口。

不知鄔文化性命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待續)

(點閱【濤哥侃封神】系列文章。)

責任編輯:李梅

【濤哥侃封神】 第九十一回   蟠龍嶺燒鄔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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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說這漢末時,許昌有一巨富之家,其人姓過名善,真個田連阡陌、牛馬成群,莊房屋舍,幾十餘處,童僕廝養,不計其數。他雖然是個富翁,一生省儉做家,從沒有穿一件新鮮衣服、吃一味可口東西;也不曉得花朝月夕,同個朋友到勝景處游玩一番;也不曾四時八節,備個筵席,會一會親族,請一請鄉黨。終日縮在家中,皺著兩個眉頭,吃這碗枯茶淡飯。一把匙鑰,緊緊掛在身邊,絲毫東西,都要親手出放。房中桌上,更無別物,單單一個算盤、幾本賬簿。身子恰像生鐵鑄就、熟銅打成,長生不死一般,日夜思算,得一望十,得十望百,堆積上去,分文不舍得妄費。正是:世無百歲人,枉作千年調。
  • 這八句詩,奉勸世人公道存心,天理用事,莫要貪圖利己,謀害他人。常言道:「使心用心,反害其身。」你不存天理,皇天自然不佑。昔有一人,姓韋名德,乃福建泉州人氏,自幼隨著大親,在紹興府開個傾銀鋪兒。那老兒做人公道,利心頗輕,為此主顧甚多,生意盡好。不幾年,攢上好些家私。韋德年長,娶了鄰近單裁縫的女兒為媳。那單氏到有八九分顏色,本地大戶,情願出百十貫錢討他做偏房,單裁縫不肯,因見韋家父子本分,手頭活動,況又鄰居,一夫一婦,遂就了這頭親事。
  • 話說宋朝汴梁有個王從事,同了夫人到臨安調官,賃一民房。居住數日,嫌他窄小不便。王公自到大街坊上尋得一所宅子,寬敞潔淨,甚是像意。當把房錢賃下了。歸來與夫人說:「房子甚是好住,我明日先搬了東西去,臨完,我雇轎來接你。」
  • 話說浙江嘉興府長水塘地方有一富翁,姓金,名鐘,家財萬貫,世代都稱員外。性至慳吝,平生常有五恨,那五恨:一恨天,二恨地,三恨自家,四恨爹娘,五恨皇帝。
  • 話說殺人償命,是人世間最大的事,非同小可。所以是真難假,是假難真。真的時節,縱然有錢可以通神,目下脫逃憲網,到底天理不容,無心之中自然敗露;假的時節,縱然嚴刑拷掠,誣伏莫伸,到底有個辯白的日子。假饒誤出誤入,那有罪的老死牖下,無罪的卻命絕於囹圄、刀鋸之間,難道頭頂上這個老翁是沒有眼睛的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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