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產黨在反右運動和其他整人運動中,他們的屠刀不僅對知識分子、民主黨派、工人、農民,還對海外受迫害歸來的同胞、宗教界人士。
海外歸來的人都是毛共各種運動整肅鬥爭目標,說海外歸來人員沒有豁免權,如51年秋有20多名留學生從海外歸來,但7人打成右派。55年交換戰俘歸來的600多名留學生,很多人都成了右派,而當時沒有交換回來,留在美國的1,000多名留學生,他們卻成功逃脫中共滅頂之災,是十分幸運的漏網之魚。
香港著名執教黃源尹帶領學生一跨進祖國,就被遣送到青海勞改。香港導演白沉、醫生陳惠康、新加坡韓萌被打成右派。52年從臺灣歸來的陳惠康打成右派後在勞改農場16年。
海歸知識分子響應共產黨號召到廣西德慶的72人中有26人是右派,華僑籃球隊內全部是右派,翻譯陳潤康從法國歸來打成右派,在農場勞改一年後死去。
在宗教界,普渡山的妙湛法師、吉林長春的樹培法師、四川灌縣五名道士、廣西靈山縣牧師蘇子英、鼓浪嶼牧師周清澤、寧波主教范愛侍、天津主教副主任聶國屏、三自愛國會副主席陳崇桂……都打成右派。
根據最近正確統計,全國共有300餘萬人受害(右派、中右、內定右派、漏網右派、工人中的壞分子和許許多多被戴上各色各樣帽子的人),這次反右運動涉及面之廣,人數之多,影響之深遠,是中國歷代文字獄所沒有,我(袁正)看這是毛共和共產黨犯更大罪惡的開始。
這時有個叫李明的向袁正提出,共產黨一下子要陷害這樣多無辜好人也決非易事,那麼他們到底使用那些卑鄙手段,使這麼多人受騙,中了它的陰謀圈套?
袁正想了想說道,根據看到的聽到的和我親手做的經驗,中共除了公開規定的大鳴大放大字報、座談會、鳴放會、學習討論會、向黨交心等辦法誘騙群眾上鈎抓右派外,他們還在背地裡使用見不得人的辦法抓右派:
1. 搜索舊報刊雜誌,如發現報紙雜誌鐵托字下面有人劃了杆杆,他們就誣陷這人擁護修正主義而打成右派。
2. 不發言看行動,人閉嘴,政治態度閉不上,如在德國入黨的劉蘭畦,後來派到香港做統戰工作,反右未開口說什麼,只因到章伯鈞家看過他,而打成右派。有的人在看大字報或報紙雜誌時,因搖頭、點頭被誣陷成贊成右派言論打成右派。
3. 撬抽屜偷看別人隱私材料,蘇列寧格勒學院二年級學生韓桂良日記中被發現記載有對蘇聯情況不滿,大使館定他為右派,中共支部開了幾天鬥爭會後,他和另外三人被遣送回國改造。
4. 抄出科學院翻譯徐志國和清大何寶珠及王蒙日記中有右派言論,被打成右派。
5. 查信件,文匯報社徐濤成被撬開他的辦公桌偷看信件,發現他與羅隆基有書信往來,以此作證據將他打成右派。
6. 百分比指標,補劃湊數劃右派,上海財政局長顧准說我局沒有這麼多右派可劃,但他調到北京後劃他為右派。
7. 共產黨在反右中各單位對所屬員工都一一排隊摸底,凡出身不好不聽話的不靠攏組織的、在舊政權做過事的、海歸的、有港臺海外關係的、被整過的……沒有言論不要緊,都可隨意加條罪名,扣上右派帽子送去勞改。在軍隊中有十多萬被清洗遣送回鄉……。
凡被扣上右派帽子的一律遣送農村和農場進行勞改。中央的右派都送到北大荒,其它省市送到各自的勞改場所。他們規定,在勞改期間如離開活動範圍,衛兵可以開搶,還不准探親,來往信件要檢查,他們的待遇連勞改犯都不如,所以有很多右派被害死。
據我知道在夾皮溝,有3,000多右派在那裡改造,但餓死了2,000多。當時當局命一個原甘肅省財貿部長的右派,叫他編寫1,500多名死者假病歷,死亡原因用什麼心力喪竭、心臟病復發、肝硬化、肝腹水、腸胃病、中毒性痢疾等病因,以掩蓋其非正常死亡原因。
廣東有203名右派,用油罐車運至青海一個黑石頭勞改所,三年後大多死去,僅尙存10人。在白矛嶺勞改所(滬管)有400名右派,但活著回去的僅20幾人,全國百米跑冠軍劉老師、作曲家陳辛、劇作家王照均死在白矛嶺。在遼寧淩源新生焦化勞改廠一個有300名右派的勞改中隊,餓死病死自盡死了227人。
最後袁正說我們這些被陷害的都是好人,今後歷史自有公論,喊冤自殺不會喚起這夥殺人害人魔王的憐憫,我們到這裡勞改,思想上一定要作好在這裡長期受苦受折磨的精神準備,這個暴君是不會輕易放過我們的,只有大家保護好身體,就一定能等到重見光明、還我清白的那天。在場的人聽了袁正的這一番介紹,心裡明亮了很多。
經過一個來月的勞動,建造出四排,用樹枝、稻草、麥笈製成的土坯和泥巴築的牆,屋面上是泥拌麥笈蓋頂的簡陋房,一排十間,九間住人,還有一間堆放工具。有幾間給女右們住,沒有床,用土坯擱上樹桿當床板,比起大食堂男女同住地上要強多了。
搬進宿舍不久,北大荒的氣溫急劇降到零下20度,四壁潮濕而室內只生著一隻小火爐,室內溫度在後半夜驟降到零下10度左右。這群書生平時缺乏鍛煉、體質差,而農場天天供應難右吃的只有窩窩頭和只有一點油花的白菜湯,因此嚴重缺乏營養。這群人從小到大根本沒有經過在這樣艱苦的條件下生活,實在經不住在這樣冷的房間裡睡覺,他們只好不脫衣服、不脫鞋子鑽進被頭洞,但到清晨,聽到哨聲起床時,被窩裡還是冷的,連腳都沒有熱。
一天早晨,睡在錢明身旁的原輕工局的孫寶發不曾起床,錢明連喊帶推地叫他,誰知孫寶發還是一動也不動。他伸手一摸,孫寶發腦門冰冷,他驚叫老孫凍死了,大夥聽說都圍了攏來……。
孫寶發55歲,因發表鎮反擴大化錯殺了一些好人而劃成右派,他患有高血壓、心臟病,但共產黨還是不肯放過他,押他到北大荒改造,和難右們一起勞動十多個小時,由於心中憋氣、過度勞累和營養缺乏,經不住深夜寒冷的侵襲,成了第一個被害死在北大荒的難右。
為此曾經有好幾個排長向大隊書記反咉,右派住的宿舍四面透風,生一隻爐子太冷,他們的勞動時間過長,食堂供給的飯菜太差,是否可以對右派的住宿伙食和勞動等方面作些改善?
書記聽了他們的反映,火冒三丈,訓斥他們說,你們是在替什麼人說活,你們還有立場嗎,我再次告訴你們,右派分子就是反革命分子,不同於刑事犯,能量大對黨國危害深。波蘭、匈牙利發生的反革命暴亂就是有右派煽動起來的。共產黨把改造右派的任務交給我們,就是要通過艱苦危險的環境、繁重的勞役摧誇他們的精神,用無止境的苦難折磨消滅他們的肉體,當這些人都死了的時候,改造右派的任務就算完成了,那時我們國家和社會主義事業也就太平了。毛主席為什麼要把有才華敢批評共產黨缺點錯誤的知識分子打成右派反革命,送到這裡來改造打壓他們,目的就是殺雞儆猴,警告群眾以後誰還敢向共產黨指手劃腳,挑剔共產黨的缺點毛病,右派分子受苦受難的今天就是他們的明天……。
右派分子在北大荒勞動,雖然精神痛苦壓力很大,但在開頭幾個月他們還能苦中取樂,以解脫煩惱和痛苦。每逢星期休假,錢明總是領著班裡的難右到貝加爾湖捉魚摸蝦改善生活,並利用星期六晚上,很多右派聚集在一起自演自唱。
時間一長引起當局不滿,認為這些右派到了這裡還要尋歡作樂,不老實改造,太不像話,因此要加重勞動量、勞動強度和思想壓力,用右派制右派的辦法挑動右派內部互鬥,收買那些要搶著爬上岸的告密者,定期叫他們彙報和打小報告,用開鬥爭大會恐嚇威攝右派。待續@*
責任編輯:蘇筱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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