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機降福州
深夜兩點半,四輛軍用越野車出發了,來到一段高速公路,插上軍事禁區的招牌,封閉了此段公路。這個時刻,基本沒有民用車輛,一般的軍事車輛看到招牌也只能繞道而走。
深夜三點,從西北方傳來「嗡嗡」的聲音,薛得安立刻命令點亮公路兩旁的發光二極管製造的燈具,在公路上形成大約兩公里的燈陣。
幾十架重型直升機魚貫落下,卸下裝甲車,又起飛離去。空中又降落十幾架直升機,同樣卸載了裝甲運兵車、坦克車,起飛離去。
卸載下來的裝甲車、坦克車立刻向高速公路兩頭進發,擴展占領的高速公路路段,一個小時後一個重型裝甲車營降落,馬上一刻不停地向著機場方向進發。
領頭是高進和吳國良,帶領一個排的特戰隊員,中部戰區的一個裝甲營跟隨其後。
此時的機場跑道早已空空如也,民運飛機進入機庫。高進和吳國良指揮駕駛著幾十輛軍用吉普車搶先打開機場大門,擊斃了守衛,占領了塔樓、機場通訊中心和油庫。隨後進入的裝甲車流,封鎖了守衛機場的軍營,空中的直升機轟炸企圖出擊的裝甲營車隊,將守衛的裝甲營封閉在軍營裡。
隨即坦克在機場周圍建立了守衛陣地,一會兒功夫,兩架重型運輸機在機場跑道降落,一輛輛裝甲車、重型坦克,以及隨車的士兵從機腹裡吐了出來。
清晨五點,一個整編裝甲團降落在福州機場,徹底占領了福州機場,以及周邊十公里的地段,同時仍然有多批次的運輸機降落。
副軍長吳天的弟弟吳勇在機場大門響起第一聲槍聲便驚醒了,第一時間向軍部匯報情況。吳天命令他立即出動,清除反叛武裝。
可是吳勇的裝甲車和坦克大部分在前幾天的轟炸中炸毀,剩下殘存幾輛還沒有出大門,便被空中巡視的直升機盯住,一頓穿甲炸彈,也癱瘓在軍營的大門口。
六十三軍的軍部在鼓山半山腰的堡壘裡,大部分參謀早已聚集在作戰大廳,等候集團軍軍長吳作夫的到來。
機場的槍聲和巡邏隊的匯報,軍部大部分人已經知道了情況:深夜三點,中部集團軍的裝甲營在高速公路降落,隨後占領了福州機場。
目前福州機場周邊十公里已經遍布了中部集團軍的坦克和裝甲車,控制了機場周邊的道路交通。
守衛機場的裝甲營被堵在軍營出不去,出得去也起不到作用,坦克和裝甲車被銷毀,周邊的防空火炮和導彈基地也在前幾天的轟炸中報廢。
吳作夫披著軍大衣和一眾親信參謀從掩蔽部走到作戰大廳,副軍長吳天早已等候在那裡。大家都悄然無聲,等待吳作夫做最後命令。
目前六十三集團軍還剩下的裝甲力量是掩蔽在距離福州長樂機場四十公里處的福州鼓山軍事基地裡一個裝甲旅,這是目前軍部唯一的機動力量了。大部分裝甲師團不是被派往各地把守邊關要塞,就是在前幾日的大轟炸中癱瘓。
中部集團軍占領了福州長樂機場,等於是控制了福州海陸空的要塞。
長樂區是福州市轄區,名取自《詩經》「長安久樂」之意。位於閩江口南岸,處於長江口與珠江口海岸線的正中,與台灣隔海相望。
長樂區擁有空海陸三軸交通,國內屈指可數的空海「兩港」城區,長樂太平港是鄭和七下西洋開洋地。
長樂區是一個準半島,地貌屬低山丘陵小區。低山丘陵略成「工」字型,分布於中部和南部。東部為開闊的濱海平原,西部為營前-玉田平原,貫以溪川,屬福州平原一部分。
境內山丘屬戴雲山脈東翼的延伸支脈。西部有大象山、靈隱墓、龍捲墓、黃晶嶺,走向北東。蟛蜞山、天台嶺、大寨山等為天然屏障雄峙北部。
天險、大埔尾、六平、董奉諸山直貫中部,大埔尾為全境之最,天險山次之,崩山、旗山、風洞、御國諸山橫踞南部。
望著牆上顯示屏幕顯示的福州長樂機場周邊地形圖,吳作夫巡視了一番周圍的參謀人員,開口說道:「目前形勢危急到如此地步,大家有什麼意見?」 四周靜默無聲。
吳作夫望向吳天,他們倆是老搭檔,在一尊還是漳州市委書記的時候,他們就是當地駐軍一個師的師長和副師長。
隨著一尊成為中國一言九鼎的人物,他們作為嫡系掌握了對台灣海峽的重要武裝力量,成為六十三集團軍的首領和副首領。
目前一尊指望他們和六十四集團軍固守福建,以待形勢發生變化,他們也心知肚明。
但這形勢似乎越來越嚴峻,並沒有好轉跡象,這讓每個人心裡打起了小九九(暗自盤算)。
失去了空中的掩護,加上防空力量被消滅殆盡,任何有點軍事常識的人都知道大勢已去。
但是誰開口說這句話,卻是一個費思量的問題。
一尊在這個部隊的嫡系不僅僅有他們,還有其他人員,政委不知是什麼心思?
吳作夫望向一直抽菸,也沉默不語的集團軍政委王守望。
這個白面書生一樣的人物,早前是福建省組織部的一個處長,沒有任何軍事履歷,卻被提拔為重要的軍事集團軍的政委,可見一尊也是無人可用。
原來指望著福建的崇山峻嶺可以阻擋中部集團軍的進軍,沒有想到他們採取腹中開花的戰略,直接攻取福州長樂機場,這樣致使那些關卡要塞阻截的力量等於擺設。
一個這樣大型的民用機場一個晚上就可以降落一個裝甲團的軍力,現在還在源源不斷地降落,估計已經有一個師團的軍力在福州機場降落了。
而這邊幾乎沒有力量反抗,機場被占領,成為武裝直升機的基地,隨時有幾十架直升機在機場上空和周邊巡邏。
這配備地空導彈和火箭彈的直升機就是裝甲車和坦克的殺手,難道真的要派出僅存的一個裝甲旅去奪回機場嗎?
「沒有空中力量的保護,派出去的裝甲旅就是送死。」吳天作為吳作夫的副手,明白他的心跡,只好自己出來把問題說清楚。
「嗯,表面上看我們還有二十多萬軍隊分布在各個戰略重地,但其實敵人打開了空中和海上的要塞――長樂機場和太平港,所以我們那些軍隊已經成了擺設。」有了吳天的發言,參謀長童貫也隨之附和。
只見政委王守望臉上的黑線越來越重,雖然他不懂軍事,但察言觀色的能力是一流的,幾位主官的發言,以及吳作夫的起頭,已經讓王守望察覺到他們的心跡,這是危險的信號。
王守望停止了抽菸,抬起頭來說道:「我們還是連線總書記,聽聽他的指示吧。」
一尊目前身處漳州,六十四集團軍軍部。
很快顯示屏出現了一尊面容和他身邊六十四軍軍長趙文革的身影,以及軍委辦公廳祕書長陳亦新,中央辦公廳丁祕書長。
一尊面露病容,但強作鎮定地開口說道:「同志們好啊!我知道你們遇到了困難,但革命哪有一帆風順的,所以我們必須戰勝困難,才能迎來希望的曙光。同志們,有信心沒有啊?」
「有!」在王守望的帶頭下,將領們齊聲喝道。
「好的,吳作夫司令員,吳天副司令員,我希望你們迅速組織力量,奪回福州機場,盡快恢復福州的秩序,打退敵人的進攻。」一尊重點提到吳作夫和吳天,顯然是接到王守望的匯報。
「是!我們堅決完成任務。」吳作夫和吳天慷慨激昂地回答。
夜深了,在鼓山之上的湧泉寺,山風激盪,松樹幽峙。月光映照下的寺廟靜穆深邃,彷彿一雙黑色的眼睛,看破了一切紅塵。唯有歇息山林的山鳥時而發出一陣撕扯和鳴叫,打破了山谷的幽靜。
大雄寶殿裡燭光搖曳,殿中供奉三世佛像,兩側為十八羅漢像。
一身戎裝,披著軍大衣的吳作夫和吳天各捧著一炷香,向著三世佛像拜了又拜,將手中的香插入香爐裡。
「鳴鐘香鼎繞紅塵,朝拜誰來覺了因。出入廟堂逢惡鬼,刮來膏血奉諸神。」站起身子來的吳作夫口中念出一首詩。
「流水下山非有意,片雲歸洞本無心。人生若得如雲水,鐵樹開花遍界春。」吳天也隨口念了一首詩。
「大哥,我們這就走了嗎?」吳天還是比較信任吳作夫的,就是有點不甘心。
「不走,還等待什麼呢?」吳作夫喃喃自語。
「嗯!回天乏術了。」吳天早已想明白,只是想從吳作夫口裡聽到。
兩人甩了甩手,走到寶殿的一個內室,按動了開關,一條通向山下的密道漸漸打開,透出裡邊的燈光,兩人帶著十幾位警衛鑽了進去。
待續@*
責任編輯:宋詩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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