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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清明引(208) 古弦吟-北征寒刀3

作者:云簡

圖為明人《出警圖》局部。(公有領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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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北征寒刀(3)

玄主行宮。玉輦已經抬回,玄雪命人掀開紗幔,眼見月碎陳屍,廢紙飛揚。心下微慟,起手一揮:「連同其人碰過之物,統統燒掉。」

「是。」胡姬命人將殘破玉輦抬至一處偏院,放火焚燒。宮人取了珠寶金銀而來:「大人,這也要燒麼?」胡姬眉心一皺,道:「豈不便宜那賤人。你們拿去換錢,只不許留在宮中。」

「多謝胡姬大人。」宮人歡喜而去。

玄雪換處寢宮,蒞日起身,依舊頭痛。碧水兒端上清粥,胡姬來報:「屈大學士求見。」

「他來做什麼?」玄雪更衣,道:「讓他進來。」

屈晨銘進殿,玄雪道:「清晨起奏,有何要事?」

屈晨銘拱手道:「驚聞昨夜之事,王駕安否?」

玄雪冷笑一聲,道:「本宮命大,還未身死。」

「君無戲言。」屈晨銘正襟危坐。玄雪收斂神色,道:「月碎死了。」起身之際,憑欄遠眺,嘆道:「月碎乃前代百族之長夜孔方之女。」

屈晨銘跟隨身後,拱手道:「願聞其詳。」玄雪略述經過,問其想法。屈晨銘嘆了口氣,道:「此人倫之大悲也。」

玄雪負手遠眺,道:「一人之悲劇,還是民族之悲劇呢?」雲水茫茫,遠山蔥蘢。回身之際,道:「楚地族眾,多以百計。百族推舉夜氏,宗法治下,延續至今,百年有餘。」

「可惜夜氏手持權柄,卻未謀得長遠之計,興德重禮。反而打擊異己,稍有強族,便然踏伐,連年爭鬥,陷民於水火之中。」屈晨銘道。

玄雪續道:致使民生多艱,眼見亡族滅種。夜孔方推翻先制,開放門戶,行富民之策。」話鋒一轉,蹙眉道:「卻也因得此點,舉族向錢看,民風敗壞,人心無束,貪得無厭,窮奢極欲。」

「富民而不教,君之過也,富不可久。無法無天,人倫盡喪,社稷廢矣。」屈晨銘拱手道。

玄雪無奈道:「事已至此,民風刁悍,唯利是圖,多行暴舉,非夜氏強權不能壓制。」嘆了口氣,心懷兩難,吐露衷腸:「夜氏醜事,揭之宗權不存;掩蓋之,豈非欺民?」

屈晨銘道:「權之所出,民資、宗法,從未聞權出於謊言也。」轉念之間,忽地心明,拱手道:「何須老臣多言,王上心中已有計較。」

玄雪矗立高軒,緩搖摺扇,慨然嘆道:「天地之間,大概沒有什麼比真相更重要了吧。」 水天一色間,白帆點點,一時看得出神。

「沉舟側畔千帆過,病樹前頭萬木春。[1]」 屈晨銘道:「江南一行,王上已然立信。現下,何妨立德也?」

玄雪從其言,廢除殉葬制度,取消百族之長。令官府設三司,總領刑獄斷案,嚴懲貪吏暴民。各族不得私設刑堂,非人命關天、觸犯王令之事,宗族自決。輕免徭役三年,提取恩科入仕,明禮崇德者,可入朝做官,重獎農畝耕織。於此,西南初定。玄主一行,馬不停蹄,北上出祁山,秦地漸近。

途徑祁連三峰:蓮花峰、天都峰,光明頂——三峰依舊矗立,往事歷歷在目。玄雪焚香設壇,行憑弔之事。此後,又命人於開春時節,在此修建寶塔、祠堂,祭奠亡靈。

是日,落腳荷城。

時隔兩年,重回昔日武平王軍府,聽聞鄉人講述曾經戰事,玄雪幾番落淚。傍晚,胡姬來報:「業已查明,日前攻擊玉輦者,正是鳳榜。」眾人聞之一驚,想來吳世桐與玄主早有議定,以解散鳳榜,換得《滿庭芳》 通行天下,緣何又是鳳榜偷襲?

金山道:「莫非是那小子,陽奉陰違?」

「誒——」玄雪斷道:「吳世桐斷不敢如此,恐是鳳榜餘孽,亦或他人冒名頂替。既有線索,肅清便罷。」

「是。」夜洋領命而去。

步沙塵轉入中堂,道:「東廂已備,請王上歇息。」

「也好。」玄雪提步而出,玲瓏抱著雪兔,緊隨其後。是夜風雪交加,玄雪等人用過餐飯,也便就寢。睡至三更,玄雪迷糊之間,只覺地動山搖,立時驚醒,披衣起身。行至院中,但見府中雜役,三兩而聚,神色驚恐。

「發生何事?」玄雪道。

步沙塵翻身下拜:「回稟王上,西南方向夜空如晝,恐是地動。」

「什麼!」玄雪不及驚異,大地再動,登時雙膝發軟,心下突突。

「王上,此處不穩,先到城外空地再說。」碧水兒扶著玄雪,步沙塵帶著玲瓏,行至街上,早是人滿為患。「王上,荷城街道狹小,不妨先至城外避難。」金山駕車而來。眼見百姓驚慌,玄雪道:「城中可有寬闊空地?」步沙塵微一沉吟,道:「東城一片荷花池,可容數百人。」

玄雪道:「速速疏離百姓。」語聲未落,軍府門梁坍塌,四下揚灰。

「王上,先行撤離,方是上策!」碧水兒揮袖掩塵,扶著玄雪上馬,先行出城。

「現下怎辦?」希珠眼泛晶瑩。金山道:「胡姬、希珠、曇湘,吾等四人,護住四方城門,令百姓出逃。步沙塵,領荷城府兵,疏散中城百姓至荷花池。」五人分頭行動。

山河變色,大地搖晃不息。

曇湘趕至北門,眼見城門要塌陷。立時擲出銅球,其後一丈銀絲彩練,竟將城門牢牢綁定,落地之間,城門復起,底下百姓洶湧而出。「快走!快走!」連連呼喝之間,曇湘額頭汗如雨下。片刻不至,已然氣空力盡,百姓蜂擁,未有減緩跡象,心下一橫,再拉彩練,豈料銀絲爆出,手掌染血。將鬆之際,忽覺一股龐然力量,灌注全身,順著彩練攀上城樓,竟將那城樓拉得筆直,就連殘破凸出的牆磚也順勢縮回。

曇湘四下望望,除了百姓,也無別人,登時心下疑惑。但敢充盈之力,綿延不絕,掌心也不十分痛楚,秀眉微蹙:「莫不是神仙相助?」啟口之間,忽地城牆之上落下一人,喝道:「哪裡來的神仙,便是我在。」

驚見其人,曇湘眼前一亮:「碧水兒!」

碧水兒疏通門口,令百姓先往空地去。半柱香功夫,人群皆出,曇湘鬆手,城門應聲而落,掀塵數米。

「你無事乎?」碧水兒道。

「王上呢?」曇湘道。

「隨我來。」碧水兒道,兩人一同走了數米,眼見一塊大石之上,坐著一個大人,一個小人兒。玄雪眉宇生憂,甫驚變亂,心下驚悸未歇:「昭雪便是一顆災星,所到之處,不是災殃,便是死亡……」記憶回閃之間,心殤不已。但覺有人拉扯,轉頭相視,落下一滴眼淚,卻見一隻小手兒,輕輕抹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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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地公公發怒,當真可怕。」曇湘抹著額頭。「便是地動而已,哪裡來的土地公公?」碧水兒遞出帕子。

「令王上受驚,臣等失責!」金山、胡姬、希珠等皆趕了上來。玄雪嘆了口氣,望著盈盈白雪,道:「派人查清狀況,安置百姓。」

「是。」眾人領命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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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青軒。

是日一早,肖彰便喜笑顏開,午飯之時,趨步趕往精微閣。原來昨日芮微告知,今日家人可來探問,肖彰不及用飯,便然前往。轉入正堂,口中大叫:「娘親!娘親!」話音未落,登時閉嘴,險些咬到舌頭,唯唯諾諾:「爹……爹親,怎地是你。」肖父橫眉豎目,喝道:「你幹的好事!」肖彰哭喪著臉,口中連連:「孩、孩兒啥也沒幹啊。」

肖父喝道:「不是你幹的好事,吾怎會被掌門叫去,怒斥一番?!」

「我我我……」見其父如此暴怒,肖彰結巴道:「這、這裡可是丹青軒……」

「吾知道,你隨吾來!」肖父道。肖彰心下大駭,想來跟其去了,免不了一頓胖揍,立時抱住牆柱:「我才不去。」肖父大怒,上來便要拉扯,便在此時,許多父母魚貫而入,肖父面上掛不住,拉著肖彰至牆角一處,一番耳提面命。

「辛元,你不去精微閣麼?」芮微前來取畫。辛元搖了搖首,頭埋更深:懷念雙親,不禁落下兩滴眼淚。起手抹乾,心道:「吾答應過師父,到了畫部,要作男子漢,不能再落淚。」嘆了口氣,看見簡嘉回來,上前道:「可見到親長了?」

「嗯。」簡嘉搖了搖頭,未及啟齒,卻見到肖彰,抹著眼睛遠遠而來。「啊,是你們……」肖彰見此二人,便如見鬼一般,躲閃而去。

「肖彰怎生如此奇怪。」辛元道。簡嘉搖了搖頭,道:「吾也不知道。今日師父說你有進步,取畫來看。」

「不過是畫的幾枝梅花。」辛元捉著腦袋,不好意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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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復一日,轉眼兩月已過。畫部眾弟子每日勤修內功,精進畫藝,不在話下。是日清早,眾人坐於玄真庭,西白馬掃視眾人,芮微清點人數:「稟報師父,人已到齊。」西白馬道:「眾人按照日前所習心法,各自於心中想像一物,畫於紙上。」

眾人得令,提筆作畫。辛元思索片刻,落筆簌簌,畫完之後,嘆了口氣,自覺不滿意,正要取紙再畫,竟現不可思議一幕:「呱!呱!」

「是什麼?」簡嘉轉頭而視。

「癩蛤蟆!辛元畫了一隻癩蛤蟆!哈哈!」蘇伊大笑道。

「果然是歹人畫歹物! 」吳凡道。眾人鬨笑之際,忽見那隻癩蛤蟆,「騰」一聲躍然紙上,鼓著腮幫:「呱!呱!」不及驚異,「嗖忽」一躍——蘇伊立時大驚:「怎、怎生不見了。」

「臉上!在你臉上!」眾人道。

蘇伊大驚,起手打落,那隻癩蛤蟆好似受驚,四處亂竄。玄真庭立時亂作一團,忽聞芮微道:「眾人莫慌。」話音未落,起筆處,卻是一條黑蛇。只見其「嗖」一聲躍出,竟將那癩蛤蟆一口吞掉,看得眾人一驚。

「簡嘉小心!」辛元大喝一聲,只見那黑蛇游向簡嘉。簡嘉大駭,大叫一聲,忽地不知何處飛來一隻老鷹,按住蛇身,啄出苦膽。黑蛇立時斃命,化作黑煙一縷。驚魂未定,只見老鷹東奔西撞,羽毛四處飛落。

陸崎大叫一聲:「吳勝,你又添亂!」吳勝冤枉道:「人言老鷹吃毒蛇,吾畫的老鷹,又有何錯!」眾人抱頭躲避,忽見一隻鳥籠飛出,罩住老鷹,玄真庭總算消停。

「衛羽,做得好。」芮微道。

「小菜一碟。」衛羽道。

眼見玄真亭中,人仰馬翻,雜毛亂飛,西白馬嘆息一聲,搖首不斷,逕自離去。

「師父。」芮微叫之不住,眉心緊皺。「師父定是生氣了。」吳凡小聲道。

「唉,都怪辛元,畫的什麼癩蛤蟆。」蘇伊怒目而視。

辛元道:「對、對不起……」眾人吵嚷不停,唯獨簡嘉一人,靜坐窗前,素墨流水,凝筆行雲,抬首之際,只見窗欞之上,鶯啼婉轉,畫紙早已空然。

眾人數落辛元一番,方才三幫兩人,結伴離去。偌大玄真庭,唯見辛元一人,低頭嘆息。

「辛元,你的衣服破了。」簡嘉道。辛元掩住袖子,道:「吾回去補補便好。」

「哈。」簡嘉輕笑一聲,取筆添墨,鋪開畫紙,見辛元發呆,立時道:「快些研墨。」

「做什麼?」辛元不解。

簡嘉道:「做衣服。」

「啊?」辛元一愣,見簡嘉執意為之,只好照做。少時,畫紙之上,果然呈現一幅衣衫。「快來試穿。」簡嘉興高采烈。辛元啞然失笑:「這麼小。」

「你穿上便大了。」簡嘉道。

「好吧。」辛元無奈,只好套上。果不其然,那衣衫果然合身。

「太好了,吾以後再也不必擔心無有衣穿了。」辛元大喜。

「還可以畫吃的。」簡嘉提議。

「對!」辛元提筆,思索一番,畫了一只蘋果:「給你。」簡嘉咬了一口:「真甜,還要別的水果。」辛元捉著頭髮,咧嘴一笑,道:「吾只見過這個。」

「還有香蕉、橙子和好吃的蜜瓜。」簡嘉滿心歡喜,辛元漲紅著臉:「那些……吾,從未吃過。」簡嘉眼中閃過一絲黯淡,隨後提筆,道:「吾請辛元吃水果。」說罷,提筆畫了一只果籃,各種奇珍異果,看得辛元直吞口水。

「先來……」簡嘉千挑萬選,提出一只鳳梨:「先吃這個吧!」

「好……」辛元捉著頭髮,「你說什麼都好。」

二人談笑之間,芮微入內,道:「早知你二人在此偷吃,吾便不必帶飯來此。」

辛元心下歡喜,奔至其前:「師兄你看,這是簡嘉畫的水果。」簡嘉招手道:「芮微師兄,快來吃水果。」芮微啞然失笑,道:「你二人快些吃掉,不然就不好了。」

「為何?」二人不解。

芮微指著講壇,道:「方才的鳥籠在哪裡?」辛元、簡嘉翻找一通,卻是無有蹤跡。芮微捻起講壇上一點粉末,道:「便在這裡。」

「緣何如此?」辛元道。

芮微道:「爾等功力尚淺,因此不至半柱香時間,便化作粉末。」

「原來如此。」簡嘉點了點頭,道:「那芮微師兄畫出,可作多久呢。」芮微面色一紅,道:「其實吾天資不夠,學來學去,現下畫的,也只維持一年之久。」

「那已經很長時間了。」辛元道。

芮微道:「吾等大師姐,其畫作可作十年之久。」

「那師父呢?」簡嘉問道。

芮微道:「師父功力深不可測,少說也可五百年。」

「哇!好厲害!」二人睜大眼睛。

芮微道:「其實還有更厲害的。爾等去過瓊林何處宮宇仙苑?」

「乾坤闕,還有丹青軒。」辛元道,「簡嘉你去過哪裡?」

「吾……」簡嘉道,「文書塔,天音閣,乾坤闕,還有丹青軒。」

「對呀,這四處你去過哪裡?」辛元問。簡嘉漲紅了臉,道:「吾都去過啦!誰教吾學藝不精。」

「呵。」芮微道,「那便是四藝皆有所得,亦不是壞事。簡嘉,你看這四處宮宇殿閣,覺得可維持多久?」

「嗯……四處殿閣,皆是富麗堂皇,或可屹立千年不倒。」簡嘉道。

「哈。」芮微道,「爾等可知,這四處宮宇殿閣,已維持了數千年,而且整個瓊林,皆是出自太師祖一人畫筆。」

「啊!」二人聞之,不禁驚呼。

「真的麼?」簡嘉張大嘴巴。辛元道:「真是不可思議。」

「太師祖究竟是怎樣一位人物?」簡嘉道。

芮微道:「相傳太師祖曾於數百年前,於孤絕峴鋒,羽化登仙。」

「原來太師祖是神仙啊!」辛元道。

芮微笑道:「故事以後慢慢再講,先去用飯吧。」

「嗯。」簡嘉回身之間,皺眉道:「哎呀,吾的果籃不見了。」轉頭再看辛元,道:「哎呀,辛元你的衣服也不見了。」

辛元大驚,低頭一看,方才舒了口氣:「幸好未有脫掉外衣,否則真成笑話了。」

芮微道:「無妨。」說罷,取筆作畫兩幅:「這一張給簡嘉,這一張給辛元。」簡嘉抱出果籃,滿心歡喜。辛元接過長衫:「多謝師兄。」

「好好學藝,以後便可自己作畫。」芮微道。

簡嘉抱出一隻「怪物」:「芮微師兄,這是啥?」話音未落,指尖一痛,掉在地上,摔成八瓣,眾人頓時捂鼻。「是榴蓮。」芮微道。

「好臭。」簡嘉捏住鼻子。

****************************

是夜。

夏夜寧靜,低低蟬語。眾學子皆沉入夢鄉,辛元想著今日奇蹟,心中愈發興奮,轉著手腕,對著空氣作畫。月沉西山,已是三更。辛元迷迷糊糊,手腕酸痛,落在胸前,正自迷糊之際,忽覺一陣地動山搖。心下大駭,立時睜眼,風鈴橫遙,床鋪傾斜。

「地動啦!大家快跑!」肖彰大喝一聲,眾學子湧出房門,立於花園。

「發生何事?」陸崎揉著眼睛,他便是硬教蘇伊拖出來,還不明所以。

「又動了,大家趴下!」吳勝道,眾人照做。蓮花池搖盪不息,水紋亂顫。

「媽呀!娘親救命……」肖彰抱緊白玉欄杆,涕淚橫流。地動方過,便見芮微披衣而來:「無事、無事,大家快出來。」眾人魚貫而出,芮微清點人數,一人不缺,方才放心。

「師兄,到底發生何事?」吳凡道。

芮微道:「吾也不甚清楚,恐是地動,師父已前去查看,爾等在此,不可亂跑。」

話說西白馬見北方天際耀白,提步奔至孤絕峴鋒,見邵奕、言畢盡已在此地。

「可知發生何事?」三人異口同聲,隨即各自心明。

「景陽師兄尚在此地。」西白馬道。

邵奕道:「師父正在閉關,吾等不可妄動。」

「此地乃孤絕峴鋒,除卻寂封沉淵,還有……」言畢盡話音未落,卻被西白馬打斷:「深闕……深闕異動,還須奏請掌門。」

「這……」邵奕面現難色。便在此時,大地再次晃動。三人驚異之際,孤絕峴鋒之頂,白光乍現,似雲騰霧繞,霎時散盡,如曇花一現。

「如此奇像,瓊林中前所未見。」言畢盡道。

「峰頂尚有一絲明光。」西白馬道。邵奕定睛,果不其然,山頂處一團微光,時隱時現,順著懸崖絕壁,徐徐而落。

「那是何物?」言畢盡負手而觀。

邵奕摒息凝神,道:「是人……深闕之人。」

此言一出,三人皆驚。(本章完,全文待續)

[1] 語出:劉禹錫《酬樂天揚州初逢席上見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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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楊麗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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