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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7月8日訊】
暮從碧山下,山月隨人歸。
卻顧所來徑,蒼蒼橫翠微。
相攜及田家,童稚開荊扉。
綠竹入幽徑,青蘿拂行衣。
歡言得所憩,美酒聊生揮。
長歌吟松風,曲盡河星稀。
我醉君复樂,陶然共忘机。
—李白 《下終南山過斛斯山人宿置酒》
這是一首意境优美、气氛濃烈的田園詩,詩中生動描繪了月光下景色如畫的田園和与朋友相聚不亦樂乎的瀟洒人生。
“暮從碧山下,山月隨人歸。卻顧所來徑,蒼蒼橫翠微。”
清新而空靈的畫面脫穎而出:
暮色緩緩涂抹在碧綠的群山,明月伴隨我,漫步于山岭的小道,不禁回首流連,遠處走過的小路靜靜躺臥在蒼翠的山崗,象一條綿延的玉帶。
人從畫中走出來,你從畫中走進去,淡泊、宁靜卻又富于遐想,這是典型的唐詩風格,詩中有畫,畫中有詩。
緊跟下去:“相攜及田家,童稚開荊扉。綠竹入幽徑,青蘿拂行衣”。漫步于宁靜的黃昏,一個戲劇性的場面出現了:就在我流連顧盼的時候,迎面巧遇我正要造訪的朋友,立刻你會體會到那种不期而遇的惊喜,相攜而行,來到了家門口。且慢,更生動的場景出現了:孩子們聞聲而來,雀躍到門前,為我打開了紫荊藤編織的門扉,在這种熱烈而意外場面出現之后,作者又筆鋒一轉接下去:步過幽長茂密的綠竹小徑,我的衣裳不時會輕輕碰到四周叢生的青蘿。一張一馳,動靜相濟,場景更疊起伏。從一開始的黃昏,明月遠景,至触手可及的綠竹、青蘿,同時孩子們的純真,乃至田舍四周的清香皆是呼之欲出,讓人身臨其景。
“歡言得所憩,美酒聊生揮。長歌吟松風,曲盡河星稀。我醉君复樂,陶然共忘机”。
整個氛圍推向了高潮:我們一邊暢飲美酒,一邊撫琴吟唱,縱橫捭闔,如魚得水,興致盎然,不覺已月落星稀,沉醉在這無拘無束的時光中,全然忘卻了紅塵的煩惱。整個場面寫得神采飛揚, 目不暇接,朋友之間水乳交融,刻畫出了一幅可遇不可求的人生片刻--美不胜收。全詩色彩斑瀾,極富生趣,人情与景致此起彼伏,构成了一幅令人神往的田園生活。
這是從表面上我們可以體會到的,而這首詩好就好在整首詩自始至終都貫穿著一個“真”字,這是詩人靈性的發揮。暮色、碧山、綠竹、青蘿展示的是大自然那种真,稚童的天真憨態寫出了童心的無暇純真,而与朋友相攜入門,到長歌歡言,吟詩撫琴,直到陶醉在忘形忘我的境界,刻畫了朋友間的志趣相投,神來神往的真摯。
這种入情入理、入詩入畫的“真”的大寫意,同樣把我們帶入流連忘返、似幻似真的場景。作者當時雖已官至翰林、名滿天下,但內心渴望著返朴歸真的田園生活,這种天性流露下的作品,讀罷回味無窮,沁人心脾。因為我們的生命,本性的生命与生俱來,就具有“真”這种特性,所以當我們走進大自然時,會頓覺神清气爽,是因為大自然的“真”的特性和你的生命特性溝通起來了。為什么講真話會感到自然,講假話會汗顏,是因為“真”直接對應和關照著自己生命的最本質的成分。講真話就是順應了生命的特性,講假話就是違背生命特性。而當生命走上一條返本歸真的路時,就會體會到生命境界的升華,找到真正的自己。
返本歸真就是人生的歸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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