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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11月15日訊】32 婚戀
在煤礦設計院﹐我的工作是內刊<<簡報>>的編輯。這是一個公開機構﹐紀律不像情報局那麼嚴格﹐我感到很自由﹐很愉快。
我和杜娟的通信日益頻繁起來。由此二人的相互了解也更深了。在這同時﹐我也和艾思爾通信。如同斷環重接﹐昔日的友情又恢復了。當杜娟拿著我的信去會見艾思爾時﹐艾思爾十分驚喜﹐她情不自禁地向杜娟談起我們同窗讀書時的情景﹐流露出我們之間深厚的友情。杜娟也向她談起我們表兄妹之間的關係以及在上海的交往。也是一往情深。後來她二人分別給我來信問了同一個問題﹕“你是不是很愛她﹖我怎麼辦﹖”
我給她們各人的回信也提出同樣的問題﹕
“你覺得她怎麼樣﹖你自己比她怎樣﹖”
我希望她們各人都給我具體的回答。誰知這兩個調皮姑娘卻都向對方出示了我的信﹐經過一番商量﹐給我寫了一封聯名的復信。
“我們二人是好朋友﹐”她們寫道﹐“很明顯﹐你愛著我們二人﹐我們二人也都愛你。我們兩人也彼此相愛著。我們二人彼此也都不妒忌對方。你可以從我們當中選擇一個做為女友﹐而另外一人便是你們二人的好朋友。不管怎樣﹐我們三人永遠是好朋友﹐怎麼樣﹖我們等著你的回答。”
這可使我為難了。我真不知道該怎樣回答。事實上我愛艾思爾已經很久了﹐她聰明伶俐﹐和我有著共同的興趣愛好﹐我們都熱愛文學。但是遺憾的是我們已經長期斷了聯係﹐在此期間﹐我們彼此不了解對方的情況﹐而在這期間我卻遇上了杜娟﹐她是我的表妹﹐這也是一個聰明伶俐的女孩子﹐我們很快墮入了情網﹐我們的感情已經發展到那樣親密的程度。我怎麼可以拋開她﹗
正當我陷入煩惱之際﹐杜娟又來了一封長信﹐信中告訴我她是市公安局的秘密保衛員﹐所以她能夠很容易地查到艾思爾的地址。她又說﹐秘密保衛員必須嚴格遵守紀律﹐因此她已經把我的情況向她的領導作了詳細彙報﹐說我是她的男朋友。領導同志問她我是不是共產黨員﹐當她說我的入黨申請未被批准時﹐那位領導人馬上要她同我斷絕來往。那人說﹕“你是黨的秘密保衛員﹐而駱駝是個反動軍官的少爺﹐你必須同這種人划清界限。”杜娟回答說﹕“他雖說出身于反動家庭﹐但他本人是個堅定的革命者。組織上沒批准他入黨﹐不能說明他是壞人。他是一位好同志﹐我幹嗎和他斷絕來往﹖”那位領導動怒了﹐拉下面孔訓斥道﹕“這是組織的命令﹗你必須服從﹗”杜娟仍不馴服﹐說﹕“這是我個人的私事我沒有必要服從什麼命令。”說罷﹐騰地站起身﹐登登登登拂然而去。信的最後寫道﹕“我的決心已經下定﹐今生今世﹐我對你的感情永不動搖﹗駱駝﹐請相信我。”
看到這裡﹐我內心浮起一種負疚感。我影響了她的前途﹗
我並沒有馬上給杜娟回信﹐卻寫了一封短箋給艾思爾﹐並附上杜娟的信。我在短箋中說﹕“你看了杜娟的信會明白我的選擇了。”
艾思爾沒有回信。過些日子﹐我要杜娟去看看艾思爾﹐問她為什麼不回信。杜娟來信說﹐艾思爾說她很忙﹐實在沒時間寫信。她還告訴杜娟﹐她已經知道我的選擇﹐並笑著說﹕“你們結婚時﹐千萬別忘記請老朋友吃杯喜酒。”
二個月後﹐1955年的十月﹐我趁著國慶節的假期﹐匆匆趕到蕪湖﹐和杜娟辦理了結婚手續。一切簡單從事﹐實際上沒有舉行任何儀式﹐只是兩人一同到政府民政部門登了記﹐領到結婚證書﹐回來後﹐把她們的傳達室佈置一下﹐作為臨時新房。晚上﹐備置一些糖果﹐瓜子﹐請杜娟的一些同事來吃杯喜茶等﹐談談笑笑歡樂一陣子﹐就算大功告成了。自然﹐我們也請來了艾思爾。她穿了一件新做的列寧裝﹐顯得格外精神﹐還帶來一本大厚日記本﹐作為賀禮﹐要我們用這個本子開始記錄我們的新生活。
艾思爾是最後一個離去的客人。當她告辭時﹐杜娟說她要打掃一下滿地的瓜子殼﹐要我送送艾思爾。我明白杜娟的意思是讓我和這位老同學單獨敘敘舊。這樣﹐我就陪艾思爾肩並肩走了很長一段路。蕪湖的夜市不象上海那樣繁華。街上沒有變幻莫測的霓虹燈﹐在靜謐的夜幕下﹐行人在大街上﹐有一種閑適的自由感。我們二人並肩漫步到陶塘邊。這是蕪湖市中心的水上花園。八年前﹐我離開蕪湖前往台灣的前夕﹐我們這一群同窗好友﹐依依不舍地在這裡漫步﹐繞著這個水塘轉了一圈又一圈……如今時過境遷﹐此時此刻在這裡漫步的只有我們二人了。然而我們並不感覺寂寞﹐我們一邊走﹐一邊敘舊﹐談起了當年的學生生活﹐談起了每個老師和同學﹐談到後來的分手和通信﹐失去聯係以及斷環重合……起初﹐我們只是並肩而行﹐後來不知從什麼時候起﹐我們不知不覺地拉起手來。
當我們順著歷史進程談到今天時﹐艾思爾不由自主地嘆了一口氣﹕“駱駝﹐我從來沒想到會作為客人來參加你們的婚禮。”她的語調有某種程度的懮傷成份。我也覺得有些抱歉﹐便說﹕“生活的道路不是筆直的﹐說不定什麼時候會轉彎。”“是的﹐”﹐她同意說﹐“該轉彎的時候就得轉﹐這是命運的安排。駱駝說實在的﹐儘管我一再表示決不因為你不選擇我而產生嫉妒﹐但是當生活走到這一步的時候﹐我又不能不感到遺憾。駱駝﹐作為一個朋友﹐我慶賀你有了杜娟這樣一個好妻子﹐她是這樣愛你﹐她寧可犧牲一切也不肯丟掉你。如果是我﹐我也許做不到這一點。她是真心地愛你﹐你的選擇沒錯。”
“謝謝你﹐艾思爾﹐”我動情地說﹐“你和杜娟同樣好。艾思爾﹐我之所以沒有選擇你﹐除了因為有杜娟以外﹐還因為有另外一個人﹐你也明白﹐他一直愛著你﹐愛得那麼深﹐我如果娶了你﹐那便是搶奪了別人的愛人。”
“你說的是王湘。我知道﹐可是我並不愛他﹐感情這東西是來不得半點勉強的。”
“其實你有什麼理由不愛他呢,感情是可以培養的。他的人品好﹐又有才學……”
“好啦﹐好啦﹐說真的﹐若不是有你﹐我也許會早就接受他的愛了。所以說﹐我有心理障礙。”
“那麼從今以後﹐你再也沒有心理障礙了。”
“唉呀﹐我該死﹗”她突然低聲叫一聲﹕“我不該讓你陪我走這麼多的路﹐新娘子還等著你呢。”她趕快松開我的手。“快回去吧﹐祝你晚安﹗”
杜娟正坐在燈下等候。見我回來了﹐她忙站起﹐熱情地扑上來﹐說﹕“你怎麼不多陪陪她﹐這麼快回來了﹖”
“送君千里﹐終須一別嘛。何況你也要我陪的。時間不早了﹐咱休息吧。”
我和杜娟的“女友”關係進入到一個新的階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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