澳门威尼斯人赌场官网

戀人

作者:鄭浩承
為什麼我的人生會刮風, 為什麼我會聽不見風鈴傳來的聲音,而我存在的位置,又是哪裡。(公有領域)
font print 人氣: 384
【字號】    
   標籤: tags: , , ,

愛情一定也需要努力,世間所有的事,顯然都可以靠努力來完成。

不過很不幸地,愛情有一部分似乎無法只是單靠努力。

所謂的分手又是什麼?是想見面時也見不到啊!

參拜過雲住寺的臥佛後往山下走,

就在佇立大雄殿前那個時候,

我突然發現,大雄殿廊簷下原本懸掛的

風鈴鯽魚少了一條,

只留下空蕩蕩的鐵絲線隨風搖晃。

我心中掛念著,那條魚是為什麼,

而又是飛向了哪裡,

於是寫下這一篇童話故事。

我終於領悟到,為什麼我的人生會刮風,

為什麼我會聽不見風鈴傳來的聲音,

而我存在的位置,又是哪裡。

最後,我原諒了自己。

 

一陣風吹來,

我把這篇童話送給雲住寺的風鈴,

也把它獻給相愛、

並成為彼此風鈴的所有戀人們。

***

〈自由〉

愛情的風鈴聲

隨風飄來的一枚松葉,輕觸我的身體後,掉落地上。那是從圍繞臥佛的那片松林中,飄過來的新綠吧。在松葉落地前,我正對著天空的蔚藍,傳遞叮噹叮噹的鈴聲。我的身體,隨著引領松葉而來的風搖晃,一直在等候我擺動的十字小鈴錘也跟著搖晃。鈴錘奮力撞擊風鈴的下半部,於是我化身為叮噹的清脆響音,靜謐地傳遍山寺每個角落。

我的響音,落在大雄殿後山岩縫中冒出的草葉上,接著再碰觸供佛碗。在春天,我會發出竹林中竹筍冒出的聲音;在秋天,會發出落葉結霜的聲音;在冬天,會發出踏過雪中小徑的孤寂腳步聲。不只一、兩位師父說過,若是沒聽見我的聲音,晚上就無法入睡。來到寺裡的訪客也說過,一旦沒聽見我的聲音,心中就難以平靜,思緒會先轉頭往寺外飄去。

風一吹就隨之搖晃,發出清亮而透徹的響音。這樣的我,無人不愛。就連城市裡也有人將我掛在陽台上,等待風起的時候。

看到這裡,或許已經有人知道,我就是掛在全羅南道和順郡雲住寺大雄殿西側廊簷下的風鈴鯽魚。雖然是薄銅片做的,但我的體內卻流著清澈的血液。魚尾栩栩生動,即便是從遠方吹來的微風,都能讓魚鰭片晃動,宛若就要飛入空中一般。當然我有個美麗的名字叫「藍眼珠」,掛在東側廊簷下的風鈴鯽魚也有名字,他叫「黑眼珠」。

黑眼珠和我的相遇,是因為首爾曹溪寺裡的一位師父而起。當時我孤單地掛在一家釘有「佛教百貨店」招牌的店舖天花板上。還記得是某一天午後,街頭的銀杏葉已經長出如手指甲般大小,一位師父走進店裡,輕輕碰了我的身體。我發出一下聲響,師父很快就跟店舖主人說要把我買下來。

 「正好可以掛在雲住寺的大雄殿,聲音很好聽,無執師父應該會喜歡。」

師父對店主人這樣說,嘴角還浮現滿意的微笑。

我還來不及明白那微笑代表什麼意思,就立刻被從天花板取下,用淡粉紅的韓紙包裹得精緻美麗。

就在我即將被韓紙包覆之前,竟發生一件令人意想不到的事。店舖女主人打開堆滿佛教物品的倉庫門,拿出另一個跟我長得一模一樣的風鈴鯽魚,放在桌子上。

驚訝到快喘不過氣來。從沒想到過,會有個外表和我相同的傢伙,被層層的報紙捲住,藏在塵封的倉庫裡面。

當時在太過孤單之餘,我總想要思念著誰,我懇切祈禱能有一段相守終生的真正相遇。好想知道,會遇到誰來填補我的人生?又是誰為了遇見我,正努力過著今天?

我們的生活,會隨著所遇見的人,而呈現不同的形態。生活是相遇與分離拼貼出來的馬賽克,我的生活卻連最初的相遇都未完成。沒想竟然有和我一樣的風鈴鯽魚被塞在倉庫裡,只為了等待與我相遇,這怎能不令人吃驚?

「你好!」

我壓抑顫抖的心,對著他搖尾巴。

「妳好!」

他抖落鱗片上的薄塵,也對我搖起尾巴。

我的瞳孔,是秋日天空般的蔚藍;相較之下,他的瞳孔像是深夜散發的黑暗。

「看來得先取個名字。妳是藍眼珠凸出的鯽魚,叫『藍眼珠』;你是黑眼珠凸出的鯽魚,就叫『黑眼珠』。」

師父取好名字後,立即將我們裝入灰色的網袋裡。

我們才剛相遇,就這樣進入師父的網袋裡。能遇見使自己生命完整的真正伴侶,讓我沉浸在喜悅之中,至於網袋裡會不會沈悶,我全然沒有注意。曾經殷切祈禱的一段相遇,終於完成,現在只覺得滿心感謝。

「別吵架,要彼此照顧。」

在雲住寺大雄殿的西側廊簷掛上風鈴的那一天,師父對我們這麼說。

從那天起,我們成為雲住寺大雄殿一隅的風景,日日看著對方,伴隨著風鈴聲。

至今我仍然無法忘記,與黑眼珠初見時怦然心動的一刻;也無法忘記,在師父網袋中被他擁抱時無盡的暖意。

相遇是神祕的,愛情也是神祕的。透過相遇,每個人開始寫下自己生命中的神話。

當風穿越松林而來時,我的聲音會散發松葉的氣味;當刮起沙塵時,會散發從田間捲入的全羅道黃土味。春天捎來的花信風,是杜鵑花瓣的味道;秋天的風輕拂過楓葉,我的聲音就隱約帶著楓葉的味道。

從全羅道和順郡來到雲住寺的人,都知道這些事。只要聽我的風鈴聲,他們就能知道全羅道正吹著什麼樣的風。

各式各樣的風當中,我最喜歡春天的風。每當春風吹起時,總能讓人感受到生命的氣息。

今天吹的是春風,一片杜鵑花瓣飄落在我身上,久久不肯離去。所以我身上也散發出杜鵑花的味道。

不過我心中卻覺得寂寞。像一個躲在松樹後面目送男人遠離的女子一樣,連雙手整齊擺在胸前、沉默站立的石佛,祂的衣角也感受到了寂寞。傳聞千餘年前,雲住寺有位神通廣大的師父在一夜之間建造了千佛千塔,祂們都到哪裡去了呢?

即使現在和黑眼珠一起,我還是感到寂寞。因為寂寞,所以隨著風晃動。偏偏今天,連守護臥佛的侍衛佛和蓮花塔都不見蹤影。

總之,黑眼珠變心了。不知從何時起,他對我的態度變得無心。只有在風吹來時,會照例晃動身體;當天空絢爛時,會像小狗一般眨著眼,其他時候,都是面無表情。即使我特別發出只有他能聽見的風鈴聲,音色就像玄鶴琴(譯註:韓半島傳統的彈撥弦鳴樂器)一樣,他也裝作沒聽見。

這種事以前不曾發生過,連原本該遵守的承諾,如今他也不在乎了。說好要珍藏白晝映照在大雄殿前的陽光,等黑夜氣溫下降後再送給我,這個約定他沒有遵守;說好要收藏美麗的十月星空在夜裡所灑下的星光,等隔日我感到孤單時再傳遞給我,這個約定也沒有遵守。我們還互相承諾,要在流星消逝於地平線彼端之前,互相為對方許願,最後還是沒有許願。

現在他幾乎不再喊我的名字。就算要喊我「藍眼珠啊」,話裡也感受不到一絲情意。在以往,當早晨落下覆蓋雲住寺的皚皚初雪時,他會高喊著「藍眼珠啊!快起床,快點。是初雪,初雪啊!」

這樣的讚嘆聲現在也聽不到了。

不過當他望著掛在毗盧殿廊簷下的紅眼珠時,他的眼神卻有些不同,那正是以前看著我時曾經閃過的多情眼神。有時風停了,四下靜謐,他的眼神必然像是準備射向紅眼珠的箭矢一般,定住不動。或許他愛上了紅眼珠也說不定。

愛情,重要的就是此刻。所謂的愛,需要有智慧去懂得珍惜此刻的心。啊,不過黑眼珠實在也變太多了。難道世間就沒有不失初心、恆常不變的愛嗎?

我們初次見面那一天,在師父的網袋裡也沒事先約好,就分享了彼此的身體和情意啊。掛上雲住寺廊簷的第一天,師父親手持著錘子把風鈴掛在廊簷下的那一天,我們不知有多興奮,還發出了如秋日天空般明亮清澈的響音。那一夜的月光下,被稱為石佛的石佛們,聽到我們的風鈴聲,不也都歡欣鼓舞嗎?

「你們已經成為一體,要彼此互愛度日。」

師父一邊說,一邊輕撫著我們,他燦爛的笑容,黑眼珠你已經忘了嗎?

天空依然陰沈,料峭的春風繼續吹著,我想依偎在黑眼珠的胸膛,讓他融化我冰涼的身軀。不過黑眼珠卻只是無心地,隨塵沙揚起的春寒風搖晃。

到處都還有未融的堆雪。我看到踩踏殘雪來到雲住寺的人們,參加瓦片祈願佛事的模樣。一名年輕女子在瓦片上,用白色字跡充滿古意地寫著「所願成就」。她所願的是什麼?她也祈願能夠遇到真正填滿自己一生的人嗎?

鳥飛走了,我想成為在空中翱翔的飛魚。高句麗壁畫裡的魚,在天空中飛來飛去,我也想成為在藍天下任意飛翔的魚。像這種只能掛在屋簷下的生活,不是真的生活。

歲月流逝,我和黑眼珠相處至今,又是一段漫長的時光過去了。不過我依然掛在雲住寺大雄殿的廊簷下。春天來了,吹著涼風;冬天到了,刮起暴風雪。儘管如此,我還是過著一成不變的日子。

我的生活枯燥無味,要忍受這樣的無趣,是種極大的痛苦。沒有夢想地過著每一天,這種日子愈來愈多。「虛度的今日,正是昨日逝去的亡者曾經渴望的明日。」這點我明白。但是空虛的時間愈來愈長,難道沒有比掛在屋簷下更好的生活嗎?

就這樣又過了幾年。孤獨與煩悶的痛苦日漸加深,愈是如此,我就會為了愛黑眼珠而更努力。到了晚上,只要新月一躲進雲層裡,我會伸長手,愛撫他最敏感的胸鰭;當晨星一顆顆消失,我會把原本抱在胸口、最亮的星星,細心地傳遞給他。

愛情一定也需要努力,世間所有的事,顯然都可以靠努力來完成。不過很不幸地,愛情有一部份似乎無法只是單靠努力。

「我不懂為什麼,我們的愛那樣不冷不熱,心意無法流通。現在我連牽你的手,都沒有感覺了。」

只要我這麼說,黑眼珠就會告訴我:「長久的愛情,原本就是如此。」

然後沉默良久。

「你怎麼不說話?」

我受不了他的沉默,一邊搖晃著尾巴,一邊鬧脾氣。這時他才開口說:

「最初相愛時,本來就會有很多話要說。但是長久的愛情,是在沉默中實現的。」

他老是這樣,我常對這樣的他感到不滿。

「我們這樣不是愛,也不算不愛。」

某一天晚上,我把已經昏睡的他喊醒。如果生活終究是相遇和分離的拼圖,與其這樣過日子,我想還是寧可分手比較好,於是急著把他叫醒。

「黑眼珠啊,我們分手吧,這樣似乎比較好。隱藏彼此的感情是不對的。再繼續這樣一起生活,只是在浪費生命。我不想要這樣過一輩子。」

我用顫抖的聲音,把這些話說了一回,感覺好像分手是理所當然的事。

「黑眼珠啊!愛應該要像日照一樣溫暖,像陽光一樣發燙發熱啊。但是你的愛,卻像即將乾去的鳥糞。那種乾涸、生膩的愛,已經不是愛情。你可曾見過有鳥兒飛來,停留在已死的枯木上?不相愛的雙方一起生活,是一種罪惡。只有相愛的人,才有資格共同生活。」

關於分手的提議,我再重提一次。

他沉默不說話。不管我怎麼提分手的事,他只是嘴邊帶著微笑。

「我們又不曾在證人面前辦過婚禮,我們隨時都可以分手。」

我受不了他的沉默,開始放聲大叫。黑眼珠這時才像要喝蓮花池裡的水似地,稍微把嘴張開了一點。

「藍眼珠啊,妳難道忘了,我們被掛上廊簷的那一刻嗎?那一刻就是我們的結婚典禮啊。天和風、草,鳥兒和雲、花兒們,全都為我們的婚禮獻上祝福,他們都是我們婚禮的見證人。看來妳完全誤會了。」

「我沒有誤會。但這哪是什麼結婚?」

「魚結婚本來就是那樣。所謂結婚,不是用嘴巴說,而是要像我們一樣生活在一起,這就叫結婚。所以不要再提分手的事。生活中有些部份是已經確定的。」

「不,才不是。所謂的生活,是由自己創造的。沒有什麼是規定好或已經確定的。尤其愛情,更是如此。」

「不是的,我們的愛情,是生活中已經確定的部份。否則連我們的相遇,甚至連我們這麼長久的愛情,都不會發生。遇見妳,是我生命中最重大的事件,也是最大的喜悅。光是和妳在一起這件事,就足以讓我心懷喜悅和感謝。」

黑眼珠的眼神像黑珍珠一樣閃閃發光,和平日不同。

「這些話,是真的嗎?」

「是真的啊。」

「才不是,這些都是騙人的。你說愛我,那怎麼可以這麼無心,讓我度過無數孤獨的夜晚。」

我生氣了,狠狠地說著。皎潔的月亮正在升起。

「不是無心,我只是想維持日常的生活而已。愈長久的愛情,愈不可能再像當初一樣有酥麻的感覺,但也只不過是看起來面無表情和變得安靜罷了。再怎麼迷人的香氣,如果遲遲不消散,聞久了也會變臭。要隱隱地散去,才是真正的香,愛情也一樣。愛情時間一久,兩人就會像一輩子的朋友,產生某種像友情之類的感覺。」

黑眼珠說的沒錯,我這時才開始閉口。依照黑眼珠的話,愛情不是用嘴巴說的。那麼,分手同樣也不是用嘴巴說的吧!

「藍眼珠啊!妳懂什麼叫分手嗎?分手就和死沒兩樣啊!」

我思考著他的這句話,然後一年又過去了。

在這一年當中,他和以前沒什麼太大的不同。依然不會想擁抱我,而且同樣在星星入睡前,比我還早進入夢鄉。

每晚,我都是孤單地望著星星睡去。不,是孤單地望著星星,同時搖了整夜風鈴聲。我好孤獨,黑眼珠不懂我的孤獨。

「我了解妳。所謂的愛,就是一份了解。可以說了解有多深,愛就有多深。」

話雖如此,但黑眼珠並不了解我,而我也不了解他。

「我們還是可以擁有各自的生活,可以過比現在更好的生活。」

寒涼的春風一吹起,我又再度向他提出分手。

「藍眼珠啊!我們除了這種生活外,還需要什麼樣的生活呢?隨著風的心情晃動,發出美麗的風鈴聲,帶給鄰居快樂,這就是我們生活中最重要的事啊。」

他的語氣平靜且多情,只不過對我的愛已經冷卻。

「才不是呢。黑眼珠啊,不只那樣,我想要飛上天空,想要倏地離開,前往某個地方。像這樣掛在這裡生活,已讓我感到疲累。我開始夢想,有一天能在藍天下盡情飛翔,我不想放棄這個夢想。夢想有多大,生活就有多寬廣。可是,為什麼你沒有夢想呢?為什麼你會安於掛在這裡的生活呢?」

「為什麼我沒有夢想?我的夢想就是像這樣,一邊愛著妳,一邊為鄰居帶來快樂,平凡度日。妳雖然覺得這些是小事,不是什麼了不起的夢想,但在我的想法裡,這就是世界上最大的夢想。我希望妳能和我有共同的夢想。」

「不要。這只是你自己的夢想,我不想成為你的夢想同伴。你如果真的愛我,就應該要幫我完成我的夢想。」

黑眼珠無語地望著我好一會兒。新月下山,我開始聽到雨滴聲。或許是因為這樣,我突然發現他眼底凝結著像是悲傷的水氣。

「妳是說,我,如果真的,愛妳的話?」

「是啊。如果真的愛我的話。」

我馬上就回話了。

起風了,雨滴逐漸變粗。

黑眼珠似乎很痛苦。他把身體整個交給風雨,劇烈地晃著。這是我第一次見到,他讓身體任由暴風擺佈,那般劇烈搖晃的模樣。

風雨沒有停歇,我好想穿過風雨,飛到某個地方。難道我的生命中,找不到真正的出口?◇(節錄完)

——節錄自《戀人》/ 聯經出版公司

(<文苑>選登)

責任編輯:余心平

如果您有新聞線索或資料給大紀元,請進入
related article
  • 宜蘭縣政府文化局與聯經出版主辦之「2018村落文學發展計畫」, 於10月15日(一)上午在悅川酒店辦理《我的蘭陽米其林》、《老宜蘭的臉孔》聯合新書發表會。發表會中由宜蘭縣政府文化局郭香蘭秘書、聯經出版公司總經理陳芝宇及與會貴賓共襄盛舉,並由作家李昂、吳敏顯與讀者分享書中蘭陽多面向之星級體驗與舊時光的宜蘭人生故事。
  • 你現在應該很清楚我的理念了──如果你持續專注於創造卓越的商品或服務,並且聘用卓越的員工來設計、落實且不斷重新思索你的商品與服務,整體而言,好事自然會發生。
  • 二○○八年謝春梅獲得醫療貢獻獎後,媒體與文史作家採訪不斷,但內容都侷限於偏鄉行醫與下鄉驗屍;我決定拉開格局,希望從鄉土史、醫療史的角度,為這位偏鄉老醫師豐富多采的人生閱歷及世事滄桑,留下最忠實的記錄。
  • 家鄉人可知家鄉事?頃接來美兄撰寫春梅醫師回憶錄初稿,翻開目錄,每一章節,分別呈現了過往石圍墻人情事故的歷歷影像,內心激動,恍如時光倒流,心神陷入石圍墻舊日時光幻影中。
  • 謝春梅行醫七十四載,早期交通不便,他跋山涉水,坐流籠、涉急灘,走遍公館、銅鑼、大湖、泰安、獅潭等偏鄉山澗聚落,救人無數,醫德口碑早在鄉間流傳。
  • 美感教育的第一步是張開眼睛。張開眼睛又有何難?可是大部分的人都是睜眼瞎子。這不是罵人,而是說明我們的器官本身是沒有意識的,雖然生長在我們的身上,有充分的功能,當其用,則需要心靈的貫注。張開眼睛可以看到萬物,是否能看到,則要視「心」有沒有要我們看到。
  • 滿頭白髮的飛行員回憶起那天,他想的不再是空戰的細節,而是那些年、那些空戰的影響……
  • 一個城市就像一個人,有成長過程的興衰,有生命的高潮與低潮。一個城市該如何記憶它自己,是否有靜夜孤燈映照青石板的寂寞?是否有樓起樓塌、歷史更迭的惶恐?城市作為一種空間的拓展,記憶蜿蜒,從一個時空進入另一個時空。
  • 每當湖塘水芙蓉競開,或是河岸上木芙蓉鬥艷的季節,這五嶺山脈腹地的平壩,便頓是個花柳繁華之地、溫柔富貴之鄉了。
  • 北平的菊花鍋子,以當時八大飯莊的「同和堂」做的最有名。據說總是點好酒精後才端上來,高湯一滾之後,茶房把料下鍋,再放菊花瓣,蓋上鍋一燜,立刻撤下去分成小碗給客人,因為幾味配菜都很嫩,怕客人操作,吃到的東西太老。
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