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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實小說

【小說連載】嫁給天空(1)

文/白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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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2015年09月02日訊】

邂逅唐人街

1945年 8月底,美國加州洛杉磯沐浴在一片歡樂熾熱氣氛中。日本挨了美國兩顆原子彈後,正式宣佈無條件投降,經歷苦痛磨煉後,世人終於取得了勝利,迎來了世界和平。

一隊身穿美式空軍制服的中國青年軍人,在教官帶領下走進洛杉磯唐人街一間中式餐館,準備享用午餐。他們剛自亞利桑那州鳳凰城航空學校畢業,是中國新一代空軍成員。按計劃取道加州聖地牙哥乘美國軍艦回國服役。教官通情達理,有意讓這群小伙子來中式餐館嚐嚐久違了的中餐,在勝利喜悅中輕鬆一下。

這間由一位廣東台山老華僑開設的餐館,今天剛好老闆身體不適,18歲的女兒SUSAN中學剛畢業,暑假未結束,出來代父掌理餐務。這群青年軍人來自中國各省,只懂空軍術科英語,SUSAN除了英語只識講台山話,溝通上有點難。還好隊中有位來自廣州名叫立民的年青人,中學時就讀廣州東山培正中學,班上有不少在校寄宿台山籍的華僑子弟學生,他們之間就用台山話交談,聽得多,立民也會講幾句。於是立民就用簡單的台山話,代表大家點了幾個普通不過的中國菜。

中菜自然適合中國胃,大家吃得很開心。飽餐之後,年青人起鬨,要立民代表大家向SUSAN致謝。立民這位廣州仔身材健碩,五官端正,國字口面,標準軍人模樣。面對這位土生土長的美籍華裔姑娘,顯得有點靦腆。倒是SUSAN落落大方, 既有美國姑娘的嬌美,又有嶺南女子分明的輪廓,眼睛大眼珠黑,甚得人喜愛。

看到立民和SUSAN面對面站立交談的樣子,大家笑得更開心,不知座中誰爆了一句:「 他們看來很登對。」大家再起鬨,叫立民和她交換地址,做個朋友。被點醒的立民隨即從口袋中取出一張照片,寫上自己中國地址,送給SUSAN。照片中,立民半蹲在一架最新式P51野馬式戰鬥機前,陽光照曬下,神采飛揚。SUSAN看了一下照片,嫵媚地笑了笑,毫不猶疑地給立民留下自己的地址。

一頓飯,開始一段友情。一對年輕男女各自在對方心中留下不錯的印象。飯後,立民與戰友們在聖地牙哥軍港登上軍艦啟程回國。

SUSAN有了一個中文名字

抗日戰爭勝利後,無仗可打,立民轉為駕駛當時最新式C47型運輸機, 擔負國府還都南京的繁重任務,忙得不可開交。立民沒有忘記給美國的SUSAN寫信。SUSAN回信說她母親早逝,多年來父女相依為命。父親近來身體不好,多次進出醫院,她既要照顧老父,又要兼顧餐館生意。

立民覺得她真是個好女子,孝順又有情義。當想到自己漂泊無定的軍旅生涯,追求伴侶暫時是件不著邊際的事,給SUSAN的信中,儘量讓感情不露痕跡,保持一定的距離。

1946年春天,國內局勢相對穩定,立民空運工作較前輕減一些,給SUSAN的信較頻密。SUSAN回信說老父病情無大起色,老人家有意結束生意,落葉歸根還鄉。如有需要,她願陪老父返鄉一行,到時一定約立民見面。

初秋的廣州,天氣清爽,陽光溫暖,花草樹木一片生機。SUSAN手提一個輕便的皮箱子,來到東山百子路一座花園洋房前,輕按門鈴,這是立民的家。傭人通告,說一位操台山口音的女子求見立民。剛好立民公出在外,立民的媽媽出來接待SUSAN。

面對眼前這個姑娘,立民媽媽覺得她溫文有禮,生得珠圓玉潤,印象不錯。立民媽媽年紀六十多歲,纏著小足,她讀過私塾,知書識禮,為人開通,丈夫早年赴美國夏威夷營商,幾年前病逝,剩下一筆財富,生活不愁,生養了五個孩子,立民最小,最得其寵愛,其他四個孩子均己成家立室,她早己想立民結婚,了卻最後心願。

SUSAN在父親久病屢醫無效辭世後,遵照老父遺願,將骨灰帶返鄉間。諸事辦妥後,返美前,來探望立民,見見面,敘敘舊。

立民媽見SUSAN孤身一女子,遠道而來,總不能讓她在陌生地方流浪。於是主動邀她先住下來,待立民返家後見面後再說。

立民媽帶著SUSAN在廣州遊覽,相處兩天下來,SUSAN對老太太 出入照顧有加,交談又投契。老太太心頭大樂,一心一意決定將SUSAN和立民拉在一起,做她兒媳婦。只是老太太總是無法準確說出SUSAN的英文發音,於是老太太說:

「你的英文名字我老說不好,不如我給你起個中文名,就叫淑新好了。SUSAN,淑新,音同意思又好。」

「好呀!」 SUSAN應得爽快。

往後,故事中原來叫SUSAN的女主人翁已改名為淑新了。◇(待續)

責任編輯:尤思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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