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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紀(459)

下集-第七章:暴政扭曲下人性的畸變
孔令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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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節:右派(2)

在我的《血紀》中描寫胡俚、周學祝、馬文華、劉知遠等人佔了很大篇幅,雖然他們幹的骯髒事,無法用人的正常行為解釋,不能簡單用『狗』的稱謂洩恨。他們的行為歸結原因,都是被暴政扭曲的結果,暴政徹底毀滅了他們的人性,使他們變成了不齒人類的臭狗屎。

右派中即使共過患難的人,也照樣有騙子,你諾不信,那就聽我講一個故事給你聽:

1992年9月的一天,一位長住我廠的江淮汽車廠從事售後服務的李師傅,手裡拿著一張名片走進了我的辦公室,他告訴我:「上周去九宮廟的八橋客車廠進行售後服務時,該廠總經理問到了你,我告訴他你的情況後,他便拿出他的名片,拜託我回北碚來交給你,還囑我最近請你去他們廠一訪」。

我細看那名片上寫的是毛貫益總經理。

自從1959年南桐叢林一別至今已33年,也不知他在何方,現在突然出現在不遠處與我幹同一行道。帶著好奇心,我在一個星期天去到他的工廠,幾次交談後,我才知道袁如從美國回國,答應投資五萬美元,支持他在大渡口區辦了一個旅行車改裝廠。後來她與毛交往中,察覺此人能力低微,大陸也決非投資場所,最終合作中斷。

第二次拜訪他時,他就向我伸手借錢,我是一個靠工資糊囗,兩袖清風的窮光蛋,雖近年工廠有較大盈利,但我從一無所有,白手起家。我的孩子正讀高中,正處在花錢之際,就只有母親在落實政策時,中共扣了她二十年工資,退還給她兩萬元,這筆錢被我存下來,以作她養老之用。

他聽到後,一再要求將這筆錢暫借給他,幫他渡過難關,答應有錢後立即歸還,花言巧語說了一大堆好話,毫無心計的我推托不下,借錢時說好這筆錢是母親的,歸還我時折成美元。

從此,他當著一齊劃右的同學稱讚說:「在所有同學中只有孔令平才真心幫助他,拿出他僅有的積畜不吝相助。」我聽後只感到肉麻。1996年他還要我陪他去李倫家借錢,幸好被李倫識破拒絕。

後來我才知道受發財夢支配的他,經營兩年來,不僅賠光了當年袁最初的投入,外加大渡口國債服務部貸款六十萬及市鄉鎮企業局五十五萬元,並到處向過去的難友們伸手,用支持他辦企業的名義大施騙貸。

等我識破他向我伸出骯髒的行騙之手,巳經晚了,就這樣,我對他同難之情換回一場騙局,將我母親帶有血淚的兩萬元養老金騙去。

與此同時他大肆在受難者中舉貸,受他之騙的例如難友之女彭萱十五萬元,陳先菊九十老母二萬元,難友蔣伯林(律師)幫他免費法律服務還倒借別人一萬元,直到現在也沒還。

1995年我接到夏光然電話,說他生活無著,要我為他尋找一個打工場地,能夜宿吃飯就滿足了。為老夏淪落市井深感不安,想到在老毛廠裡安排一個看門值班的工作他不會拒絕。於是打電話求他出於同是天下淪落人給以相助。

想不到口頭稱我恩人的『毛總』在電活上冷泠回答我:「我這裡不是社會慈善機關,安置任何人都要經大家同意,何況工廠如此困難,你怎不顧我的難處」。

看他產品落後,設備簡陋,資金奇缺,管理混亂,知道他斷無能力繼續發展下去,從1996年開始,我竭力勸他解散工廠。同時我也好從這家沒有希望的公司抽出我借給他的錢,為孩子升學作準備。

為了幫助他擺脫自已陷進去的泥坑,我動員本廠的銷售人員幫忙賣掉他積壓多年的老車,聯繫四川省汽車運輸公司接受他們的九龍牌新型車,把他當成一個同難來幫,殊不知他八方借錢,全國旅行到處行騙。

2003年我因頭部跌成腦出血,需動大手術,要他還我的錢做手術時,他竟矢口否認他私人借了我的錢,此時我才看到他出具的借條竟是以八橋公司名義開的,而八橋公司早在他被關押前一年就關門了。

2007年在我的孩子追問下,他仍以八橋公司的名義信誓旦旦說他決不欠來生債,2008年我獲悉他的私宅十分富麗,大家支持我申告法院解決。

區區兩萬元就蒙昧了良知,玩盡心機,令我都羞於啟齒。

沒想到母親晚年被毛貫益狠狠咬了一口!毛貫益欠我母親的兩萬元就被他癩過去了!

「金錢至上」和「精神至上」本來都是反人性的兩個極端,它產生於專制主義的總根源中,這肯定是立志行乞以「教育救窮人,教育強民族」為已任的武訓,所萬萬沒有想到的結果。

當年一批年僅二十歲左右的年青學生,為「階級鬥爭」需要,淪為政治上的犧牲品,這些受害者中由於本質決定,泛起一些渣滓有什麼奇怪?

所以對「右派」的成份,有必要作進一步的描述,這對即將到來對「反右」徹底平反有重要的意義:
(1)整個「右派」純屬毛為建立中共專制獨裁,對受害人的誣蔑,「反右」是一次對民主的無恥背叛,他所定下的「六條標準」對中華民族帶來政治,經濟的破壞必需徹底清算。這巳是大家的共識。

(2)照理說「右派」指共產黨內的劃分,矛頭本應指向共產黨內,但為了把打擊面擴大,毛澤東把出身定為「右派」的重要標準,產生了「五類」這個「奴隸」階層,從此中國老百姓人人禁言,媒體禁聲。

(3)當年的「右派」基本上分成了兩大類型,一類「共產黨原型」, 包括了共產黨共青團內,和民主黨派的下層和文化教肓界知識份子,他們有一定政治主張;與中共具有先天聯繫;另一類便是按家庭出身為主要標淮的「社會另類」,他們在面臨「討伐右派的猖狂進攻」中,幾乎沒有反對共產黨的意識,是一群純粹無辜的無知者,他們人數最多,這些「初生牛犢」在認識毛澤東的詭計後產生的冤恨很樸素。

(4)緊接著反右,毛澤東提出的社會主義總路線,完全是一場違反經濟規律違背民意的好大喜功瞎折騰,對這場災難,首先起來反對的,恰恰是「初生牛犢」們,他們的許多人對中共沒有任何顧忌,反抗最堅決。他們中出現了為追求真實,向暴虐的中共進行堅決的反抗,這就是林昭,陳力,張錫錕等人能以身同專制制度搏擊的原因,這才是中華民族偉大的精神,它才值得歌頌,這些英烈應同譚嗣同,秋瑾一起記載在中華民族的青史中。

(5)由於無知,他們中出現的敗類並不足奇。至於右派中出現的「告密」、「出賣」、「損人利己」等等現象,只能歸罪於毛澤東對社會道德的破壞,對人性瘋狂的扭曲,使傳統「禮義廉恥」失去了約束。

五七右派是暴政扭曲的知識群體,四百多萬知識份子長期處在屈辱中,是中華民族的羞恥,它在中國大陸留下了:「誰反對獨裁就遭厄運」。這才是使中國長期不能崛起的原因。(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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