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於立黨為私的目的,中共1978年召開的十一屆三中全會,在鄧小平把持下,將獨裁這根套在中華民族脖子上的絞繩,原封不動的繼承下來,他說批判毛「將會犯歷史性大錯」,現在「改革開放」施行三十年的事實證明:貪官污吏,貧富懸殊,畸形的社會反而明目張膽的為毛澤東招魂。
毛的幽靈正在召喚與他相似的野心家捲土重來,重新控制這片土地,演出第二次井崗山、第二次清匪反霸、第二次「反右」、第二次文革,因為毛的暴政惡果被鄧包庇著,原封不動沒受任何清算,這是多麼危險!
毛澤東為獨裁目的,是他對中國人人性的扭曲。
記得,剛進重大,正逢基層人民代表的換屆選舉,我們系高年級一位女生在競選系人民代表時,曾發表競選演說,宣佈與地主父親斷絕父女關係,並在一份聲明上簽字。
為個人前途公開斷親情的做法,曾成為許多同學競相學習的榜樣,特別在一場觸及「靈魂」的反右以後,校園裡爆發了一場向黨交心的熱潮……
「革命嘛」,要有鮮明的階級立場,誰又甘願站在挨打一邊呢?
第一節:右派(1)
毛澤東把大陸的人分為「紅五類」,「黑五類」,倘若你被劃成了黑五類,便永遠矮人一頭,充當奴隸。若再要反抗,必入另冊,押進監獄。他的「階級鬥爭,一抓就靈」就是指這種整人的章法,死死卡著每個人的脖子,令人只好被他牽著鼻子跟他走。
對人的「劃分」,並不是什麼新鮮玩藝,而是從中國封建王朝中異民族的統治者那裡學來的,元朝就把人按民族劃分為四等人,最低的叫南人,是毫無人身權的奴隸,毛共最惡毒的,是把被踐踏者反誣為剝削者,不惜一切扭曲他們。
當年『右派』,本身是毛澤東為建立獨裁統治而抓出來的犧牲品,在五類中排名第五,他們中多數並沒有認識自已己被劃成「南人」,其中的學生更是一張白紙。在毛澤東時代,如不對中共下有毒藥的宣傳進行抵制,不但受愚弄,而且會在長期被壓迫環境中,變得自私、虛假。
所以並不因為右派是一個被殘害的無辜群體,而把他們不加區分加以肯定,把他們誤作社會的精英,其實他們是一群非常普通的人,只不過在經歷了一場人為的劫難後,從新認識了中共,也從新認識了自已。
隨著右派維權鬥爭的開展,右派們的許多未曾公開的行為也日益暴露,當我讀到宋永毅先生:「中國知識精英的醜陋和恥辱」後,知道這「右派」被社會誤解,它決不是什麼先知的精英,事實上他們中出現叛徒,幹出不齒於人的勾當並不值得宋先生發指。
看待右派必需從兩方面:一方面它遭受殘害是一個值得同情的群體;另方面又是一群魚龍混雜,對他們必需分別評價。
逆「反右」而抗的人,以行動證明不愧是中華民族的優秀兒女,他們在毛澤東倒行逆施中醒悟,在反抗中無畏的犧牲了,他們的名字應當刻在記念碑上,讓後代永遠記住他們,永遠做學習的楷模。
我的父母原來都是教書匠,自從我的父親被捕後,原先自持從未參加任何黨派,有一大批「進步」同學撐腰的母親,不得不折腰做人。思想匯報,成了必遵制度。每當在政治學習會上,主持人朗讀報紙,讀到「階級敵人決不甘心失去他們的天堂,定要蠢蠢欲動」時,向她掃過一眼,都會使她低下頭來,像芒刺在背,令她痛苦不堪。
那年月能向誰說清?在家中也無法向老母說清,更無法向兩個年幼的孩子們表露,唯有在半夜裡躲在被窩裡偷偷的哭泣。
為了解除這種壓迫,也為了自己的老母親和兩孩子的生承,她不得不向「組織」上表示:劃清與反革命丈夫的界線,她要求離婚。人性終於屈從中共的政治壓力,使她的人格變形了。
同時也強烈影響著我幼弱的心靈,為了擺脫父親的壓力,我選擇了那位競選時對父親「一刀兩斷」女同學相似的做法。可是,沒有超過屈服極限的壓力一旦減少,發生的彈性變形就要「恢復」。父親入獄後他的音容笑貌,每時浮現在我的夢境中。
母親的記憶裡查覺不出父親的猙獰可憎,「反革命」帽子戴在這麼一個勤勤墾墾從事教育耕耘者的頭上,怎麼也不近情,同時中共不是向他有過「交待清楚」,許以「安排工作」的承諾嗎?怎麼會自食其言,突然又把他抓進了監獄?
後來,當大鳴大放出現時,壓力好像在瞬間減輕了,畸變的人性立即恢復,可是她剛向「組織」上提出「政策」執行有無偏差時,便成了我家第一個「陽謀」的犧牲品;而剛剛長大的我,便成了我們家「陽謀」的第二個犧牲品。
扭曲人性是一個極端痛苦的事,在鬥爭會上,猝不及防的我,稚嫩的神經承受不了這種壓力,精神失去了常態。今天回想當年為什麼那麼多人發瘋,投河或上吊?毛澤東罪不容赦!!
慶幸的是我還沒有丟失人性,變成連我自己都無法辯認的倀鬼!也沒有因此而自殺,消失。而是繼續扭曲著自己,大聲為自己的冤枉辯解。
投入監獄後,原先復學的幻想徹底破滅,飢寒交迫和奴隸般的生活,使我從幻覺中驚醒。當我看清了屈服我的魔鬼怎樣使我的國家,使無辜的老百姓在飢餓和苦難中掙扎,我猛然醒來,不再屈服於壓力,漸漸的我變成了另一個樣子,我把生死置之度外,變成了一粒反對獨裁的響噹噹銅豌豆。
直起身來,同一切反抗暴政的人們一道,向這魔鬼拚死一搏。
毛澤東扭曲人性,除奉行政治掛帥,頻繁進行『改造世界觀』的洗腦運動,同時肆無忌憚的製造冤案。追溯歷史,從延安整風已有大規模整人的經驗,冤死的人何止王實昧一人?依靠史大林取得全國政權後,毛澤東靠整人登上獨裁寶坐,成了令人人恐懼的共產皇帝。
在整整二十年的『勞改』歲月裡,獄吏們執著皮鞭抽打我們。奴役我們似乎是統治者本牲,尚可理解。最奇怪的是與我們遭遇相同的人中,也會出現一群『靠攏政府』的『狗』,有時他們比管教更厲害,仗著熟悉奴隸生活的內情,掌握著管教們也沒法掌握的秘密,對我們有很大『殺傷力』。(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