瘂弦說:「一首不可解的詩,並不一定是首壞詩 ,除非它是不可感的。新舊之爭恆由於『解』與『感』它。這兩個字觀念上的差異。他們看不懂那首詩的原因是他們永遠固執著去『解』它而不知去『感』它。」
詩是感性的,不必求甚解。甲木木的詩,我大多喜歡,也有感,而感之最
深切的是,她的歐風與禪理。
〈阿西西──一種錯落的美〉 隱居的憂愁開始 / 播下歡愉的種子 / 絕望 變成一張模糊的地圖 /山城 花開成了聖語的高度。
〈愛琴海〉美 / 以亞歷山大的方式 / 征服 / 在燦爛的午後 / 駕著阿波羅的金色馬車 / 在宇宙中來回奔走。
〈翡冷翠〉 何以下筆素描你 / 你未著美裳 /僅披薄紗 /月一樣的緘默 /風雅地縱情望著我 /含情脈脈 / 遞給我一束溫柔 / 害臊的樣兒想入我的詩冊。
歐遊心影,筆之於詩,我喜歡這種歐風。
甲木木的詩有禪理,〈禪來禪去〉、〈真空妙有〉、〈儂情〉,有神妙佛性吹拂 ,以紙畫押成文字般若。亦喜化用中國古典,這些我也很喜歡。
雲南詩人雷平陽說, 詩歌就是「觀世音菩薩」,「觀世」是指詩人與外部的大關係,要觀察和體認世界。「音」是指詩歌的音律、節奏、韻味,係詩歌內部的藝術特徵。「菩薩」指詩人要有菩薩一樣的悲憫情懷, 要能悲天憫人。甲木木的詩心與詩藝, 庶幾近之。甲木木的生活就是詩,詩就是生活。她勤耕詩田, 詩苗青,詩果豐碩,化檸檬為汁液, 以五穀成佳釀,細細品嚐,可使人微醺中體悟自然人生的妙理。@